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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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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到了清明,一大早,徐婉还在院里做早课,候府的两个管事,便领着一串小厮,抬了几大抬盒的祭祀之物送到了宛香院。

    管事的先打手跟徐婉行了个礼,才道:“世子爷前儿个吩咐的,叫小的们今日给姑娘送些祭礼来……”

    管事的一边说,一边便让小厮们把抬盒打开,只见头几盒里,装的是焚坟的香烛纸锭元宝,剩下的,是摆祭的酥酪馅饼,凉糕,香瓜李果,瓜果里头,居然有两盘还带着露珠儿枇杷果和大红樱桃。

    “小的们看着,到是齐全了,只怕姑娘这边,另有要添置的,姑娘看看,若有疏漏的,小的立刻就叫人去补了来……还有一些桌案香炉经幡纸马等物,因拿进来不便,小的就做主,让人放在了外头的马车上……跟姑娘出府的娘子家人,也在外头候着了,只等姑娘这里什么时候收拾好了,小的们便什么时候伺候姑娘出府……”

    徐婉望着几乎要摆满了半个院子的东西,沉默不语,到是在旁边背书的徐文,没见过樱桃,看得十分稀奇眼馋,便伸手想要去摸一下,徐婉忙把他拦住,朝管事的点头道:“有劳费心,这就很好了,再没什么别的要添的……只是我前几日怕今日腾不出空来,已经去坟上祭扫过了,今儿只想着在院里供个桌,一时忙,就忘记了跟世子爷说一声……外头的桌案香炉等物,管事一并让人给我抬进来吧,至于跟去的妈妈们,劳烦管事代我陪声不是,白劳累她们早起折腾了……”

    管事的一听,面色瞬间就有点不好,自从卫东阳吩咐下这个话来,他们小小心心的赶着忙了几日,因知道徐婉向来起得早,今早为随徐婉出府,连他带外头的妈妈家丁,全都不到寅时,便起来收拾梳洗,谁想兴兴头头的来,临头却是场竹篮打水。

    管事心里虽有了丝埋怨,语气里倒不敢带出来,只让小厮们出去,把车上的桌案经幡纸马都搬来了,一一安置放好,便拱手行着礼退了出去。

    徐婉又让含月跟管事出去,看看随着出府的妈妈小幺儿都有哪些,把人一一记下来,过后祭供完桌,便和含月将一应的东西,分成了数份,让柳枝柳叶各自提了,一家家的给他们散去,慰劳她们白折腾了一趟的辛苦。

    含月看徐婉这样,摇头道:“散东西给他们到没什么,只是姑娘这样,倒显得给他们下气似的,虽则他们辛苦,但也是他们分内的差事,姑娘这样客气,那好的还好,那刁钻的,也不领姑娘的情儿的……”

    “人心自来如此,也没什么……”徐婉装盒的手一顿,低下了声音,叹道:“……我只没想到,他是真有心……是我误了,早知那天该多说一句的……”

    含月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想了想,拿了管事家的,亲自送了去,含月虽调到了宛香院,可毕竟原是在李眉跟前伺候的,管事见了她,忙连声诚惶诚恐的说不敢,隔日反而又备了份礼,送到宛香院来。

    至于柳枝柳叶送的那些妈妈婆子家丁里头,性子好的,得了东西,就把心里的不虞之意,消散了去,还反过来想:虽早起白忙活了一场,但她们早被安排了清明这日随徐婉出府,徐婉临头说不去了,责任便不在她们身上,她们到还白捡了一天的闲暇,趁着节下,得空去会会亲友。

    而那左性的,虽得了东西,果真照旧怨怼徐婉,说徐婉借着卫东阳的势,真把自己当主子奶奶了。

    徐婉把东西都分了,就是两盘枇杷樱桃,一来难得,二来量也不多,分下去一家也不到半个,徐婉就留了下来,淘洗干净后,带着徐文含月和柳枝柳叶一起,大家各自吃了几个。

    清明祭祖踏青,学里照例也放假,徐文吃了樱桃枇杷,背完了功课后,便拿了风筝,和早约好了的小伙伴,到花园里放风筝玩,玩得正高兴时,一阵清风吹来,将几个风筝吹缠到一处,绞断了线,徐文的风筝悠悠的飘落到了浆洗房亮晒着帐幔床单,衣裳裙子的院子里,半大的孩子,徐文也没顾忌,就穿过花园墙,绕到院里去捡。

    徐文到了院门口,院中水井边上,一群穿红着绿的女孩子,正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在洗衣裳。徐文看到自己的风筝,就落在近门墙根下,晾着白缦的竿绳后头,便跨进院里,咻一下,蹿过去捡,他人小,动作又快,院中的人一时也就没看见他。

    徐文捡了风筝,站起来就要走,这时,井边一穿着绿裙的少女,捶着衣裳,愤愤不已的开口道:“没得就是个上门来打秋风下三滥东西,得了点势,就当自己飞上了枝头,为着今早伺候她出府,我妈一夜没睡好觉,她到好,临头一句话,把人打发了,既不出门,早点遣人说一句话,能怎么样……真当我们是给她随意使唤的……”

    这话说得笼统,没指名道姓,徐文一时到并未听出来,说的是徐婉,只是绿裙少女语音刚落,边上一穿着紫衣约十五六岁,瓜盘脸的少女,便又嘲讽的冷笑道:“你这话也说左了,倒说不得什么时候,人家真就成咱们的世子夫人了……到那时候,我们果真还得给她捏肩捶腿,倒洗脚水呢?”

    紫衣少女这话说得突兀,众人都被吊起了好奇心,道:“这话从何说起?她不过教世子爷练棍罢了,怎么扯得到世子夫人上头去……”

    听到教世子爷练棍,已经走了两步的徐文便立住了脚,只紫衣少女,连连冷哼了三四声,道:“你们也太天真了,她如果只是教世子爷练棍的师傅,还能闹出今天这事来?教过世子爷武艺功夫的师傅,有一小米数,你们见世子爷,对谁上过这样的心……”

    “你看不过眼,也想法儿到世子爷跟前凑一凑呗,正好你弟弟小七,就在世子爷跟前伺候,可不比我们,想到世子爷跟前露个脸,都找不到竿子爬呢……”众人看紫衣少女话酸,便都笑道。

    原来这紫衣少女,名叫叶六姐儿,弟弟叶小七,恰是在卫东阳跟前听任使唤的小幺儿。叶六姐儿听众人打趣她,倒也不恼,只道:“我一正正经经好人家的女儿,可学不来她淫‖贱‖浪‖荡,妖调魅惑世子爷的那些下作手段。”

    众人听叶六姐儿话有所指,忙追问她:“你知道了什么,快说出来叫我们听听。”

    叶六姐儿眉梢一挑,扬着声气,讥笑了两声道:“你们可猜一猜,那徐婉是个什么来历?”

    “你别吊人胃口,赶紧的说。”

    “告诉你们知道,那徐婉,来府上之前,是在私娼寮子里做雏‖妓‖窑‖姐的……”叶六姐儿面露嫌恶,狠啐了口唾沫:“呸,想想就恶心腌臜……”

    众人虽因早上的事,对徐婉心存了芥蒂,但不过是人气性上的常情,当下听了叶六姐儿的话,都觉得过了,劝她别乱说,不想绿裙少女,却是有些心机,故意拿话刺叶六姐儿道:“女儿家的清白,不是随意拿来说嘴的,你没得真凭实据,可别空口白牙造谣污蔑人……不然,回头说开了去,没得你好果子吃……”

    叶六姐儿是个心气高,却没成算的,闻言,立刻把叶小七前些日子,私下在家里说的话抖了出来:“谁乱编派她,前儿个小七跟世子爷出去,在太液园边上,亲眼撞着她跟一群娼妓花娘,大庭广众的就搂着亲‖嘴……世子爷还为了她,在得月楼花了六百两银子,请她那些旧日的好姐妹吃席……”绿裙少女得了叶六姐这话,立刻便垂下眼眸,嘴角勾出个笑来。

    这时,在帐幔后头,把所有的话,一字不漏听在耳朵,早气得脸都涨紫了的徐文,将手里已经捏烂了的风筝一扔,蓦的冲到井边,顶着头将叶六姐儿从马扎上撞倒在地,借势又骑到叶六姐儿的身上,挥着双手,张牙舞爪的不住去扯叶六姐儿的头发,挠她脸,口内大叫道:“你才是妓‖女,你全家都是妓‖女,我要叫我姐来打死你……”

    徐文虽出其不意撞到了叶六姐儿,然而他人小力薄,哪里真打得过叶六姐儿,叶六姐儿反手一把将徐文从身上掀下来,扬手就扇了他两个耳刮子。

    边上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忙上前将人分开。徐文被人架着胳膊不能动弹,犹自己不死心的踢着腿要去踹叶六姐儿。

    被拦到一边的叶六姐儿,摸着被徐文抓破了的脸,气恨之下,拨开挡着她的人,居然勾着指甲,冲上前兜头又扇了徐文一个耳光。

    徐文脸上,顿时多了三道,从额头划过眼皮刮到下脸的血痕。

    里头一年长些的少女,看叶六姐儿太过了,忙将叶六姐儿一把抱住,骂道:“你疯了,他一小孩家家,你这样跟他计较,要戳瞎了他的眼睛,你拿什么赔给他……”

    正闹着,往各家散东西的柳枝柳叶,恰巧提着食盒从院子外路过,看到院里的情形,顿时吓得白了脸。

    两人扔了食盒,奔进院,柳叶把徐文拉到跟前,仔细看了他的伤,见没伤着眼,先松了口,但看徐文浑身脏乱,怕他伤在内里,拦住卷了袖子要打叶六姐儿的柳枝:“有什么回头再她计较,先送小少爷回去,让姑娘看看要紧……”

    柳枝柳叶忙不迭的送徐文回宛香院,回过神来的叶六姐儿这才后怕起来,忙奔回家去找父母讨主意。谁想绿裙少女,早趁乱撇身先走回了家,把院里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自家小弟,让他快到方青跟前,去告叶家姐弟的状。

    看着自家小弟小跑而去的背影,绿裙少女哼声冷笑:“叶小七,居然守不住口,把世子爷的事情四处张扬,这一次保管叫他落了差事……你不是仗着你弟弟在世子爷跟前使唤,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这回我看你怎么死。”

    绿裙少女这一搅合,叶六姐儿前脚到家,才把事情说完,后脚方青就领着人来找叶小七了。

    顾不得看颠三倒四,哭哭泣泣推委责任的叶六姐儿,叶小七急慌慌跪到方青跟前,抱着方青的腿衰求道:“哥哥,小的不求再保得住差事,只求保得住命罢了……”

    方青又恨又气,但事情真闹大了出来,他也要跟着受牵连,吃挂落,想了想,道:“趁着公主,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和世子爷进宫去了,还没回来,我现在领你去找徐姑娘求情,是好是歹,看你自己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