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流文学 > 良缘纪事 > 17.017章

17.017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主流文学 www.z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黑暗中伸手不辨五指,耳边尽是簌簌簌的山石滚落之声。所有人身下的马匹顿时都不住暴躁嘶鸣踏着马蹄在原地打转。

    卫候爷身经百战,反应最为迅速,立刻高声让所有人下马,回头往山谷中间的平阔之处撤退。

    徐婉听见,带着卫东阳翻身跳下了马背,正欲朝卫候爷等人跑过去,脚下却突然一空,失坠感蓦地传来,徐婉下意识收紧了搂住卫东阳腰的手臂。

    徐婉搂着卫东阳,从空中一直往下坠,寒风如刀片一样刮到脸上,两人脑中都是一片空白,坠落的时间,漫长又短暂,最后,扑通一声,两人跌进了悬崖下的深涧中。

    水流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徐婉眼前一黑,搂着卫东阳的手,松了开去,昏沉中,徐婉感觉到身体先是一重,随即又是一轻,然后,一股巨大的水流,袭卷过来,挟裹住了她,双手在手中,徒劳的抓了抓,徐婉随即,失去了意识。

    等在一片冰冷刺骨的寒意中,被冻得清醒过来的,徐婉睁眼便看到黑云垂幕,自己半泡在一片浅水滩头,四面群山低头矗立无声。

    眼前的场景,似乎同多年前,某一幕重叠在了一起,徐婉晃惚了一瞬间,喉咙里,几不可察的呢喃了一声娘,然而呼唤还没逸出喉咙,徐婉蓦地就清醒了过来。

    静息闭气,运劲检查了下身体,发现自己居然未受一点伤,徐婉心中暗道了一声侥幸,深深吸了几口冷气,撑着被冻得快僵了的身体,吃力的坐了起来。

    转头四处望了望,看到不远处一巨石下,支露出自己乌黑的玄铁棍,徐婉跌撞着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巨石边,然后,就看到趴在巨石边,不知是死是活的卫东阳。

    卫东阳面色苍白如纸,脸上脖劲上,被挂拉出了很多细细小小的伤口,徐婉快走两步上前,将卫东阳翻过来,伸手试了下他的鼻息,见人还有气,蓦地松了口气。

    将人放平,徐婉迅速替卫东阳检查了下身体,发现卫东阳的左腿骨头从里头断了,幸好断骨没有刺透皮肉扎出来,只是在皮肤上扭曲出个突出的骨拐。

    “醒醒,快醒醒!”

    徐婉叫着拍了卫东阳的脸半天,卫东阳却没有一点反应,徐婉唇一抿,把拇指抵到卫东阳的人中上,下了死力一掐,卫东阳呼吸一重,咳着醒了过来。

    摇晃朦胧的视线,变得稳定清晰,卫东阳看清俯在他身上的人是徐婉,倏地睁大眼,晃了晃身子,想要避开,然而一动,钻心的疼痛从下半身传了出来。

    徐婉按住卫东阳:“别乱动,你的腿断了。”说着,徐婉起身走到岸边,折了两根树枝回来,解了腰带,替卫东阳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弄的过程中,卫东阳疼得直冒冷汗,然而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总算还有点男子汉大丈夫的骨气。

    徐婉想着,走到一旁捡起玄铁棍,拨开横生乱长的枝丫,披荆斩棘往黑摸摸山脚下走了。

    卫东阳躺在地上,看着徐婉离开的背影,心中一慌,下意识的张嘴就想叫住徐婉,随即反应过来,死死的咬住牙关,撇开了头。

    可此时夜色将暮,呼呼的北风,回荡在山间,发着愤怒的咆哮,听得人背脊发凉,身上的衣裳又湿又冷,冻得人牙关打颤,卫东阳不过坚持了一会儿,就后悔了,正要张口喴人时,徐婉却去而复返,砍着树枝又走了回来。卫东阳悄然松了口气。

    走到卫东阳跟前,徐婉把人扶站起来,然后,拉起卫东阳的一只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转过身,示意卫东阳趴到她的背上。

    徐婉虽比卫东阳年长一岁,可人瘦小,卫东阳整整比她高出了两个头,哪里肯让她背,涨红了脸道:“你扶着我走就是了。”

    “你的腿不能再使力,”徐婉看着卫东阳:“就在前头不远处,放心吧,我不会摔着你的。”

    卫东阳宁死不肯,徐婉无法,只得依他,然而才走了两步,卫东阳就不行了,额上的青筋痛得都迸了出来。徐婉没说话,只是重新转过身,把背露给了卫东阳。

    卫东阳这回不敢再死撑,乖乖趴到了徐婉背上,不过等徐婉的手反过来抱住卫东阳的大腿时,打小就让人伺候着穿衣洗澡的卫东阳,第一次尴尬了。

    幸好徐婉说的路,真的很短,卫东阳还没为自己的不自在找出个所以然来,徐婉就把他放下了。

    卫东阳这才注意到,徐婉把他背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天然洞穴中,洞穴并不深,就是山底的石头朝里凹进去了一小块,人走进去,站也不能站直,只能半躬着腰,不过地上十分干燥,又在背风之处,一进去,卫东阳感觉自个似乎一下子就暖和了一点。

    看卫东阳已经冻得嘴唇发青,徐婉把人扶来靠坐到石壁下,道:“忍一下,我去找些柴回来生火。”

    说着,徐婉转身走到洞穴附近快速捡了些干柴回来,从怀里摸出火石,三两下生了火,又在火堆边上围了一圈石块,沿着搭了一圈树枝:“把湿衣裳脱下来,拧一拧,烤干,我再去找点柴禾回来。”

    说完,徐婉也没等卫东阳再开口,把自己的披风也解了下来扔到边上,转身又走了出去。

    这一次,徐婉去了很久,等她再回来,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卫东阳已经烤干了头发和身上的中衣,正在支着烤自己的外袍和徐婉的披风。

    徐婉假装没看见卫东阳袖口上,明显被火燎出来的两个焦洞,放下挑回来的两捆干柴和兜里的野生粟子,添了些柴到火堆里,坐到了火边,脱下自己的外头衣裳,提拢着身上的夹袄,才开始烤火。

    卫东阳看着徐婉身上,明显还湿搭搭的衣裳,忍着心里的别扭,把自己的里衣递了过去。

    徐婉看了卫东阳一眼,微一犹豫,接了衣裳,等卫东阳闭上眼撇开头,避到挂起来的披风后头,飞速的换了衣裳。

    “多谢。”

    徐婉低声朝卫东阳道了谢,捡了几颗粟子,扔到火堆里,不一会儿,火里披里啪啦爆出几声响,卫东阳硬生生给吓了一跳。

    卫东阳:“你捡回来的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卫东阳明显真的不懂的表情,徐婉静了一会儿,才道:“粟子,”说着徐婉又补了一句:“可以吃的。”

    卫东阳瞪了徐婉一眼,一指边上一堆带着毛刺皮的野粟,气道:“粟子长这样?……你当我没见过粟子吗?”

    徐婉先是觉得好笑,随即又莫名的感觉有点悲伤,拿树叉从火堆,蒿出两粒爆开了的粟子,拨到卫东阳的面前。望着炸开的刺壳里,露出自己熟悉的褐色的粟子壳,卫东阳没了声音。

    外面江水滔滔,北风呜咽,洞穴里火堆里的柴禾不停的发出爆破,徐婉和卫东阳都没有说话,过了良久,徐婉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地龙翻身,大多时候,隔不久会有余威,我们现在呆的地方,虽寒风暴雪,但如果地龙再动,我们跑不及时,就会被山上滚落的石块泥土,活埋在这里,你腿受了伤,跑不快,所以一会如果有情况,记得听我的……”

    卫东阳看向自己的断腿,点了点头。

    “你……”徐婉顿了顿又继续道:“放心,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的……”

    卫东阳嗯了一声,将烤干了的外袍,穿回了身上。

    绸缎衣料的衣裳,都不经折腾,被冷水一泡,热水一烤,变得像块咸菜皮,卫东阳穿着皱巴巴的衣裳,只觉得自己身上好像长虱子般难受。

    断腿处的伤口痛得连绵不断,犹如万蚊钻心,卫东阳靠石壁上,眉头皱成一团,徐婉看他十在难受,想了想道:“要不,我把你敲晕吧……这样会好受一点。”

    卫东阳犹豫了半秒,点头,徐婉并手如刀,一掌把卫东阳敲晕了过去。

    看着软着靠到了石壁上的卫东阳,徐婉莫名的也松了口气。

    搬着卫东阳的脑袋,给他调整了下姿势,徐婉把自己的披风给卫东阳裹到身上,然后,将火拨旺了些,又添了几根木柴,抱住玄铁棍,跟着靠到石壁上,闭上了眼。

    徐婉闭着眼睛养神,耳朵却一直留心着外头的动静,不久洞外飘起了雨雪,风雪中寒意更甚,睡得半昏半醒的卫东阳被冻得打哆嗦,抖索着身子不住的往火堆里靠,徐婉拦了他两回,见拦不住,只得让他枕到自己的腿上,将人半搂住。

    卫东阳却是个得寸进尺的,一躺到徐婉腿上,立刻把脸往徐婉腰腹中埋,双手环上徐婉的腰,把人死死圈住,一副要让自己钻进徐婉皮肉里的架式。

    徐婉叫卫东阳搂得实在喘不过气,伸手要去掰他,伸到一半,看到卫东阳安静下来的脸,徐婉缩回了手。

    等到了下半夜,卫东阳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烫得如火碳一样,鼻子里喷出的热气,都快能把徐婉的皮肤烫出燎泡来,他却还打着牙齿直喊好冷。徐婉只得撕了两片中衣,拿玄铁棍支到洞外,接着雨雪之水沾湿了,来来回回给他冰在额头上。

    两滴寒水沿着鼻梁,流到卫东阳被高热烧得起了干皮的嘴唇上,喉咙里干涸得似要着火,卫东阳伸出舌头来就要舔。

    徐婉看见,忙抢先伸过手去两下把水珠抹了,而卫东阳舌头伸出来,正好舔在她的手指上,徐婉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过回劲来,徐婉皱了皱眉,这时,脚下突然又是一阵摇晃,徐婉迅速抓起玄铁棍将卫东阳往背上一扛,捡了一根大柴火举着,飞一般冲出山洞。

    跑到先前被冲上岸的河滩之上,大大小小许多石块,从山腰上哗啦啦滚落了下来,徐婉无法,只得带着卫东阳往河水深处退,幸而地龙余威不足,不过转瞬,天地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寒夜里,风雪交加,徐婉急喘着气,背着卫东阳,站在淹过小腿的湍流里,一时间万分犹豫还要不要再回山洞,这时,趴在徐婉背上,烧得神智模糊的卫东阳,嘴里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徐婉咬了咬牙,抬腿重新往回走,然而才走了一半,想是刚才的余震,惊出了满山的走兽,石缝里低矮的灌木丛中居然窸窸嗦嗦钻出一只又一只的鬣狗来。

    鬣狗的身躯掩藏在黑暗里,一双眼睛,在火把光线的照耀下,如同飘在半空中的两簇鬼火,徐婉背上刷一下冒起了一层冷汗,见边上是不久前卫东阳昏迷醒来时的巨石,徐婉微侧过身,放下人。

    把火把插到石缝中,徐婉将玄铁棍一横,在石块上拖出刺耳的刮滋声,顾不上再轻言细语的唤醒卫东阳,徐婉反手一巴掌,直接将卫东阳扇得清醒了过来。

    “护着火把,别叫火熄了。”

    徐婉话音未落,一条鬣狗低吼着扑了上来,徐婉蹬地往前一窜,横扫出棍,一棍劈在鬣狗头颈上,将鬣狗扫得飞出丈远,扑通,落进了黑沉沉的河水里。

    一击未中,领头的鬣狗,喉咙里发出几声嗬嗬嗬低吼,四散在丛中的鬣狗,全都慢慢刨着利爪围拢了上来。

    徐婉察觉到身后,卫东阳抖索着撑着石壁,要站起来帮忙,压着嗓子,低声道:“好好呆在那里,护着火,别上来拖后腿。”

    卫东阳耻得涨红了脸,然而他本来就烧得面红耳赤,添上一层,也叫人看不出差别来。虽然心里愤愤,但这一夜之间,卫东阳受了大罪,总算有了自知之明,知道徐婉说的是事实,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不自量力的上去帮忙,的确除了连累人,根本没有别的用处。

    见火把被雨雪浇得明明灭灭,卫东阳咬牙忍着扭曲的脸,把插在石缝中的火把取下来,展开披风护到了身下,火光顿时大盛,越聚越多的鬣狗往后退了退,然而下一秒,就嘶吼着同时扑向了徐婉和卫东阳。

    徐婉将卫东阳护在身后,十八式棍法,连番舞得密不透风,然而夜中视线不明,又有风雪侵扰,徐婉虽棍法精湛,毕竟人小力单,加上前头打猎坠崖,连番折腾下来,体力已经是强弩之未。战了不过片时,腹背之上,就让鬣狗的利爪抓出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

    血腥气在黑夜中飘散开去,更加刺激鬣狗的兽|性,鬣狗们流涎低吼着,前仆后继的往徐婉身上扑跃。

    徐婉朝后一个下腰,避开扑来鬣狗,拦棍一击,将跃在半空中的鬣狗劈坠落地,接着借势在地上一滚,向上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将一干鬣狗全劈落到地,然而她已后继乏力,被击落的鬣狗伤而未死,转身又朝她扑了上去。

    卫东阳护着火把,看着与鬣狗群战成一团的徐婉,紧咬的牙关,几欲要将满口的牙齿,都蹦断开来。

    手上的火把燃到尽头,卫东阳立刻解下身上的披风,递到火苗上,锦绸遇火即着,一团披风,噌一下,冲出明烈无比的火光,徐婉借着明光,暼见两只鬣狗,居然悄无声息的绕到巨石之上,俯身冲咬向了卫东阳,立刻回身跃起,冲卫东阳大吼道:“趴下!”

    卫东阳偏头倒向一边,徐婉的玄铁棍瞬间擦着他的头皮,一棍将两只鬣狗扫落进了一边灌木丛中,招士使老,徐婉尚在半空中未曾落地,边上伺机已经久的一只鬣狗,一跃而起,咬住了她的小腿。

    踉跄着落到地上,徐婉回棍扫开咬在自己小腿上的鬣狗,跌跌撞撞的往后连退数步,喘着粗气脱力的靠到了巨石上。

    二十几只鬣狗,死伤了十几多只,剩余的五六只,被徐婉的杀意所慑,一时不敢再扑咬上来,只围在不远处,从喉咙里咆哮着低声吼叫。

    徐婉靠在巨石上,缓缓的喘着气,暗自数了数剩余的鬣狗,看了眼快要燃烬的披风,对着卫东阳问道:“我,我快没,力气了,得把剩下的一次全解决,要是让你被它们咬上几口,你行不行?”

    卫东阳看着衣衫残破,浑身皆是伤口,整个人从里到外,被血和风雪打成湿淋淋一团的徐婉,撇过眼,面无表情的道:“要我做什么,你说就是了。”

    “好,”徐婉痛得忍不住嘶了口气:“你把的袍子脱下来抱着,一会儿我背着你,走到那个位置……”徐婉指了指不处的石滩:“我会佯装倒下,那一瞬间,你把袍子扔回来点着……剩下的就交给我,记得,要快准狠……”

    卫东阳目测了下徐婉说的位置和距离,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了一眼,徐婉抹了把脸上的雨雪,将玄铁棍撑到地上,站直了身体,卫东阳脱了外袍抱到怀里,留着力伏到徐婉的背上。

    徐婉看了眼卫东阳虚提着的腿,沉声正色道:“别逞强,你的腿没有力,到时候我们还没走到那边,这里火就熄了……”卫东阳垂下眼睑,咬牙将自己的重量都压到了徐婉身上。

    徐婉深吸了口气,背起卫东阳,颤颤微微的动了起来,不远处的鬣狗,刨着蹄子往后退缩了下,随即又嘶叫着,盯着移动的徐婉和卫东阳,来回踟蹰打横……

    等徐婉背着卫东阳走到所说的石滩处,巨石下的披风已经燃得只剩下了一点子火苗,暗淡了的火光,再也照不到鬣狗的身影,徐婉带卫东阳侧身倒地,卫东阳回手一掷,袍子穿过风雪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将灭的火星上……

    ……黑暗中再无一点光亮,几只鬣狗咆叫着,瞬间朝徐婉卫东阳扑了上来,下一秒,火光冲天而起,所有跃在半空中鬣狗的身影一览无余,徐婉拨开卫东阳,甩棍而起,用尽最后的力气,绞着玄铁棍,使出了徐家棍法中的最后一招风卷残云。

    满天雨雪中,棍影翻飞,只听着碰碰碰碰碰,连声闷响,所有鬣狗被敲瘪去了半个脑袋,抽搐着身躯掉落到石滩上,呜咽着咽了气。

    徐婉被飞洒的狗血喷了一头一脸,脱力的跌坐到地上,握着玄铁棍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卫东阳从泥滩爬起来,忍着腿上的巨痛,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徐婉面前。

    徐婉抬头看着卫东阳,也咬牙撑着玄铁棍站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同时伸出手,搀扶着对方,一点点的开始往山洞挪。眼下也再顾不得还有没有余震了,徐婉身上的衣裳破得不成样子,卫东阳更是只剩一件夹衣,两人皆是一身的伤,呆在风雨,不出半个时辰,都要活活冻死。

    等回到洞口,见山洞被两块不算大的石块堵了,卫东阳搬开石块,跟徐婉重新蜷缩了进去,打了火石,重新烧起了火,卫东阳脱了自己的中衣,撕成几片,给徐婉绑裹了腰腹和小腿上的伤口,然后一气将徐婉捡回来的野粟子,全扔进了火里,不一会儿,粟子熟了爆开,披里啪啦声响成一片,卫东阳掏出来,顾不得烫手,连着剥了五六个递给徐婉。

    徐婉犹豫了一下,接过手吃了,看卫东阳还要给她剥,忙道:“你剥你自己吃吧,我要歇会儿……你少吃一些,发了热,不能喝生水的……””说完,徐婉急喘了几口气,无力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