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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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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到闻道斋,卫东宇出去了不在,方青还领着小幺儿,在净室里备热水皂荚等物,卫东阳在屋当中的圈椅上坐了半晌,急促的呼吸才平复了下来。

    微阖上眼,卫东阳歪过身子倚住扶手,眉心间露出抹烦躁: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怪道李丹他们,夜夜笙歌,侍妾成群。我以前还说他们,现在自己也不过如此了,

    可自己见过的,妖娆绝艳的倾城美人,海了去了吧!就算要开窍,里头随便挑一个,哪个不好?怎么偏偏就是徐婉?!

    ……怎么偏偏就是徐婉呢?卫东阳扪着心问自己。

    ……难道我对她亦有了襄王之心吗?

    这个念头一浮起,卫东阳瞬间怔愣住了。与徐婉相识以来的种种,从眼前一一闪过,卫东阳呆坐在椅上,失了心神。

    里头,方青指挥着小幺儿摆置好了洗沐之物,出来请,卫东阳才醒省过来,等重新洗了澡,换了衣裳,卫东阳正坐在榻间,由小幺擦头发,含月却捧着他落在宛香院的玉佩香囊等物走了来。

    原来刚才卫东阳练武,身上挂着这些东西不方便,就尽都取了下来,哪知练完武,卫东阳没得生了邪‖念,走得太急,就把搁在榻几上的这些东西混忘了。

    “奴婢也大意了,姑娘醒来看见,让我赶紧给世子爷送来……”含月原是伺候过卫东阳的,见闻道斋里,只有小幺儿,没有宫人丫环,说话间,便将包着玉佩香囊的素帕展开,自取了重新给卫东阳挂回了腰上。

    才稍明了自己心意的卫东阳,等含月去了,摩挲着香囊,见里头既没少东西,也没多出什么来,心里蓦地有点不爽,暗嫌徐婉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又假作聪明,真的是,呿!木头!

    这时,出去寻管家问话的卫东宇回转了来,卫东阳忙收整了脸色,两人说了会儿话,过后传了午膳来吃了,卫东阳便在闻道斋有的没的混了一下午,到晚间,卫东宇主动要留卫东阳一起睡,卫东阳却支唔着回了朝阳殿。

    卫东阳本与卫东宇本无话不谈,只不知怎么的,自个开窍的事,卫东阳倒一下子讲不出口来给卫东宇知道,没过几日,卫东阳又做了梦,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卫东阳在梦里不仅知情识趣多了,还学会了化被动为主动。

    少年情‖欲之思一朝发了端,欲望就如同开闸的洪水,完全拦不住,不说卫东阳夜里,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场遐思,白日里在宛香院练武,看着徐婉,行动间也止不住就会往那事情上想。回数多了,他虽没说,李眉和卫东宇却都看出了端倪来。

    那时已是六月末上头,时气入了夏,徐婉肩背上的伤口,早已痊愈,朝堂闹腾了几月的行刺案有了结果,安平帝和太后张嫣接连赏了卫东阳不少东西,晋王也借着太后的手,拐着弯送了座避暑的别院给卫东阳。徐婉自是也跟着得了不少赏赐。

    对于锦缎珠宝那些东西,徐婉只过了个眼,就让含月收贮了起来,却把里头的百两黄金和千两纹银,拿去重新倾了,消去上头内造的印号,改成了三十两一锭的纹银,当作小金库存了起来。

    卫东阳知道后,无语了个半晌,隔日跟徐婉过完招,坐在廊下吃茶的时候,便恨铁不成钢的说徐婉:“你是没见过银子吗?内赏的东西,你都敢拿去熔……”

    “还真从来没一下子见过那么多钱……”徐婉因最近跟卫东阳熟了,说话间随意了不少,没了以前的拘束谨慎,对于自己是个俗人的本性,承认起来倒没半分不好意思:“而且既都赏了我,不就是我的东西,自然要随我处置……”

    两人正说着,卫东宇牵了徐文从外头走来,看到卫东阳同徐婉和谐自然的坐在花藤下说笑,卫东宇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过后,徐婉进屋去陪徐文做功课,卫东阳卫东宇告辞出来,回到闻道斋,一进院门,卫东宇便让满院的小幺儿都退到外头去,指了指堂中的椅子让卫东阳坐。等卫东阳坐下,卫东宇直视着卫东阳,开口道:“你觉得徐姑娘人好不好?”

    卫东宇弄得这大张齐鼓的,卫东阳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机密要事,没想倒只是说这个,反应了一下,才回过劲来,不自在的咳了两下,笑着支唔了两个字:挺好。

    “你也觉得她好是吗?”卫东宇深深的看了卫东阳一眼:“那我要是去向她提亲,你觉得怎么样?”

    卫东阳瞬间变了脸,蹭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着卫东宇,半晌,绷着嗓子,哑声道:“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卫东宇看着卫东阳整个都绷成一张弓样子,没有回答,好一会儿,道:“开玩笑的。”

    全身的血都差点逆流了的卫东阳:“……………”

    看了看卫东宇,卫东阳不放心的追着确认:“你真的是开玩笑?”

    卫东宇一抖衣裳,坐到椅子上,学着卫东阳平常爱摆的模样,搭着手把身子一歪,欠扁的很的道:“对呀,看不过眼你最近的德性,逗你玩一下。”挑着眉,把卫东阳从头到脚打量了两遍,卫东宇啧啧了两声:“你去镜子里照照你现在的表情。”

    卫东阳忍着想打卫东宇的冲动,恨着气坐下,瞪着卫东宇说不出话来。

    卫东宇看着卫东阳,根本没把他如刀的眼神当回事儿,收了脸上的笑,正经道:“现在行刺的事尘埃落定,我想过几日,动身去大同府。”

    原来卫东宇的授业恩师芒任,年前南下,过后随商队北上去了太原大同一带,也不知芒任如何碰到了卫候爷,五月间里,芒任随着卫候爷的家书捎了信来,让卫东宇启程去大同府寻他。因行刺事未完,卫东宇放心不下,便一直未曾动身。

    “你要走便走呗,没得发什么疯……”卫东阳被卫东宇一吓,心还跳得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闻言,没好气的道。

    卫东宇看卫东阳使性的样子,忍不住笑着又叹息了声,道:“本来临走前,想劝你些话,看了你刚才的反应,我倒可以把唇舌都省下来了!”

    “你想劝我什么?”卫东阳缓过了性来,似笑非笑的道。

    其实说是劝,倒勿令说卫东宇是担心更多一些,之前卫东阳尚懵懂不知,他看卫东阳对徐婉有意,徐婉又是那样一个坚韧的性子,卫东宇自是乐见其成,可自从梁园事后,卫东宇却猛的反省过来,徐婉以尚未及笄之齡,就有了如此早熟成稳的性子,不知是经历过多少,他和卫东阳不能想像的事,才磨砺出来的。以前他一叶障目,只见其正未其反,两人实则并未如表面那般看着合适。他一直想跟卫东阳好好说说,却没想到不过略微的迟疑间,就与那最好的时机,失之交臂了……

    卫东宇知他要说的话,再讲出来已没了意义,心中后悔苦笑,面上却不显,只拿眼神往卫东阳下‖身一扫,挑起眉捎,拖着声音打趣道:“劝你保重身体,没事清一下心,不要总是那么冲动。”

    卫东阳被这些子以来白天黑夜的各种甜蜜折磨,早练得脸皮厚如城墙了,听了卫东宇的话,只一耸肩,坦然的道:“我这是正常反应……”

    “正常是正常,但是你也稍微控制一下,动不动就那什么,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吗?”

    卫东阳本想顶回卫东宇一句他暂时还控制不住,话要说口,蓦地想到什么,背一绷,微带着紧张的道:“你说被她看出来过没?”这个她,自然是指徐婉。

    卫东宇:“……………………”

    有的少年变成少男后,真会让你完全没有再跟他说话的心‖情。

    过后晚间到朝阳殿用膳,席后,闲聊间,卫东宇将自己准备起身长行的事说了出来,李眉听了,脸上的笑散了开去,不舍的叹息了会儿,知道劝不住卫东宇,便着人要给卫东宇收拾东西。

    卫东宇生怕李眉给他收拾出几十车浩浩荡荡的队伍来,以要急行赶路为由,婉言谢绝了,知道卫东宇这一去,今年怕就是不能回京过年了,所以卫东宇走的那日,卫东阳直将他送出城郊三十里。

    送了人回来,卫东阳回到公主府,李眉不知何事,倒难得不在朝阳殿里,大热的天,赶早起练武,接着又骑马出城奔了个来回,卫东阳一时困了,便自行脱了衣裳靴子,转到里头的榻上,阖眼睡了过去,睡得迷迷糊糊中,卫东阳听得外头传来李眉和含真细细的说话声。

    “过两日,就是好日子,你下去安排吧!”

    安排什么?卫东阳听得疑惑,打着哈欠正要翻身坐起来,就听含真急道:“公主要这样,可又糊涂了……世子爷是什么性子,凡事顺了他的意还好,不依了他,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而且换了话说来,一则世子爷还小,就真要跟徐姑娘有个什么,少不得还要三四年上去……”

    “二者少年情思,就如同那要发芽的花草,依着它,让它顺了时节,它长叶、开花、结果、凋谢,一年一季的也就过去了……但要在它发芽的时候,在上头给压了石头砖瓦,不让它冒出土来,它那根,倒往下,长得又深又密,回头也终归要寻着缝,从石头底下钻出来的,过后就是叶子黄了落了,那根还深扎在土里……世子爷如今正在兴头上,公主若真强拧着收养了徐姑娘,倒没得伤了母子情份……不若再忍过一二年去,说不得到那时,世子爷自己都丢开了手。”

    “他那里丢得开手,我自己的儿子,我还知道,你别看他许多事情上,风雨性,朝三暮四的多,可但凡上了心的,一辈子也抛不下手,他们父子,都是生来磨我的冤家……那徐婉三番两次救了东阳,我心里不是不感激她,只要我怎么报答她都行,但要让她跟东阳……我万万不答应……”

    “要奴婢说,公主也是当局着迷了,这一年多来,奴婢冷眼看着,徐姑娘到是从来,没对世子爷起过什么别样的心思来,不然这最近,世子爷呆宛香院的时候,比在这里的都多,她要真有什么想法,多少的机会……”

    ……后头李眉和含真又说了许多话,卫东阳却再没听进耳朵里,两人的声音渐渐虚淡了去,到是不知哪里传来的蝉鸣,带着安平七年夏夜的余热,从卫东阳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意识中吹拂而过……

    卷一·天之骄子·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