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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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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园花会并不是只办一场,只是花期最盛的头两轮宴请,场面最盛大,请的都是诸王公主,驸马郡马等皇亲宗室,因则卫候爷不在京,李眉不愿让卫东阳去跟这些王公客套交际应酬,便特意空过了前两轮,直等到第三回,由晋王妃摆宴,请命妇贵女,李眉才带卫东阳卫东宇徐婉徐文四人出门赴会。

    大早起来,徐婉赶着先做完了早课,才洗沐换衣裳,等大家收拾齐整,眼看到了时辰,徐婉便牵着徐文,带着含月柳枝柳叶出宛香院,想说坐车过到公主府去。几人走到书房院外,却见已经从闻道斋先出来了约摸一盏茶功夫的卫东阳和卫东宇,也没走,只站在外头说话等着她们。

    卫东宇还是平常装束,一身浅色直裰长衫,身上并无别饰,只在腰间垂挂了枚缠了璎珞的玉佩,简单清雅,卫东阳却长发高束,带了顶嵌宝紫金冠,身上月白锦绣暗纹缎袍,在熹微的阳光照耀下,似有云霞流光,配上他精致已极的眉目五官,只叫人看得打愣。就是心里对卫东阳有了抵触情绪的徐文,都看呆住了。

    徐婉也看得恍了一下神,等反应过来,忍不住偏过眼,抿唇笑自己定力浅薄,到是含月,先是一怔一愣,随即飞忙伸手,搭挽住徐婉的手,轻声道:“姑娘后头衣裳角这里,脏了一块,奴婢刚才眼迷了,都没看到……幸而时间还够,柳叶柳枝你们看着小少爷,我带姑娘回去,另换一身来……”

    “在哪儿?”

    徐婉扭回头看了看,没看到含月说的脏的地方,想说不用再回去麻烦折腾了,转首间,蓦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也是月白色的缎子袄,远远的看着,到跟身穿缎袍的卫东阳,好似同款一对儿一样。

    明白过来的徐婉,脸倏地一热,心头顿时尴尬不已,轻捏了下含月的手,就要打道转身回院去,然而就说这两句话的功夫,卫东阳和卫东宇已经转回了身来,看到她们。

    卫东阳自来有些看不上徐婉的穿着打扮,不管是前头徐婉惹他厌烦时,还是两人冰释前嫌了后,他也不知咋的,反正不论徐婉穿什么,他看在眼里都觉得……很难看,实则徐婉不过随大家一样而已。

    今日因是出门赏花,徐婉身上的袄裙,料子既不华丽,款式也不算别致,至多不过是得体合适,不好不差而已,但卫东阳看着,莫名的觉得顺眼了,微挑了下眉梢,也不避讳,张口便道:“平日看你都穿得挺丑的,今天这身到还行……走吧。”

    卫东阳发了话,家丁婆子们便忙压车安凳,请众人上车,有了这情形,再要说回院去换衣裳,到是真不合适了,徐婉只得忍着羞上了车,含月看徐婉不自在,因车里徐文柳枝柳叶在,不好说话,等到了公主府下车,含月见着了空当,便道:“姑娘别担心,离得近了,到也不大看得出来,等到了梁园,再随意找个由头,换了就是……”

    车上片刻功夫的时间,徐婉已想开了手,闻言笑道:“没事,不过你我多想了,他说了那样的话,我再要换了,到惹他眼了……”

    然而女子不比男子,于小事上最是心细计较,李眉又是各色手段心计都见过的人,徐婉和卫东阳一前一后走进朝阳殿时,她一看两人的穿着打扮,第一反应便是微皱下了眉心。幸而徐婉神色坦然,卫东阳也没什么反应,李眉才强按捺下了心头的不喜。

    在朝阳殿略坐了坐,外头一应仪仗车马准备就绪,家下人管事来请,众人便出仪门来,重新上了车辇,浩浩出城,往梁园而去。

    梁园盛名在外,又是以种牡丹闻名,按理自是该富贵繁华奢靡之至,然而实则却不然,车驾行了约个半时辰,驶到城外一处清幽的山坳外,便在一茅草搭的棚子山门前,驻了蹄。

    展眼四望,一水的茅檐草舍,竹篱围栏,若不是山门剥落的旧木上,铁画银勾的写着梁园两字,谁路过此处,都只当这是一普通贫穷的农家院子。

    李眉领着卫东阳徐婉几人才下了马车,在里头闻得声迅的晋王妃,便带着人迎了出来。不过大致叙完礼,二公主李蕊和三公主李蝶的车驾,紧随着也到了,众人又客套了番,便进园,到入口处的卷棚花厅里让茶。

    晋王妃今日宴请,颇有深情,因此所请的人不多,不过至交亲近的十来家人,除了自家的侄女萧明珠,大学士王弗之的嫡次女王宛,和太后娘家承恩候府的嫡长女张媛这三位替李丹相看好的贵女,其余来的贵女里头,李眉先前替卫东阳中意的谢芳,兵部侍郎赵昉之女赵倩,便是特意请来,送给李眉做人情的了。

    李眉见好些时日不见,出落得越发好看出挑的谢芳和赵倩,心中高兴,借着喝茶的样子,朝一直笑吟吟看着她的晋王妃回了个眼神。

    卫东阳同李丹谢玉江牧好些日子没见着了,赶着才下了车,在晋王妃,二公主李蕊和三公李蝶跟前打了个照面行了礼,便自打闹着去了李丹布宴的云山胜地。

    李丹相看人要成亲的事,卫东阳谢玉都早就知道,一看刚才在卷棚里那排序坐次,晋王妃给李丹选的是哪几人,大家心里也都有了数,到了云楼,入了席,卫东阳便笑着问李丹:“你中意的是谁?”

    “有什么中意不中意的,随我娘的意思。反正都是些木头,一点意趣也没有……”李丹神色淡淡,一脸无所谓的说完,便问卫东阳最近窝在府里做什么:“回回让人去请你,都说不得空出来,干什么呢你?”

    卫东阳哪好意思明说他在跟徐婉学棍,只道:“我娘担心呗,说我腿伤没好,总不放我出来……”卫东阳腿伤时,李丹特意上公主府探望过,知道是伤重了的,闻言便摇头,打趣李眉要把卫东阳当女儿明珠养了。

    两人说话间,一美貌妖娆的舞伎,携了琵琶从后头上来,经过李丹和卫东阳席前时,居然伸出丹蔻玉指,挑逗而暧昧的,去勾李丹的下巴和嘴唇,李丹浪荡花丛,红粉知已无数,但因他身份尊贵,自来也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况且又是今儿这样的场合,卫东阳看得皱眉,李丹却并未生气,反而十分配合的张开嘴,将舞伎的玉指,含在唇里,轻轻咬了一口。

    一旁谢玉看到卫东阳的表情,扑哧一笑,拿手抵了抵江牧,道:“我就说卫三肯定认不出人来吧!”

    卫东阳看着谢玉江牧:“什么认不出来,你们闹什么?”说着,卫东阳扭头看向已翩翩往舞场行去的舞伎,才发现那舞伎腰间,系来压裙的玉佩,居然是李丹曾经贴身带过,后来赠给了公孙十七娘的那块。

    卫东阳这才认出来,原来一身飞天裙装打扮的舞伎,居然是曾经在长公主府献过剑舞之艺的公孙十七娘,皱眉不悦道:“今儿你们怎么请了她来?”

    “什么今儿请来的,人都来晋王府多久了……”谢玉朝着李丹挤眉弄眼,笑得十分下流。

    卫东阳闻言,再一想到刚才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顿了顿,笑道:“这闹得也太过了,她既都在府里了,今日不叫她出来也罢了,不然一会儿,叫她们撞见了,少不得说你们不尊重人……”

    “见什么,刚才不都见完了……”李丹看着已经下到场中,舒手拨弦,清弹了两声清音,开始反弹着琵琶演舞的公孙十七娘,不甚在意的笑道:“难道见她们一回,还要我斋戒沐浴焚香三日怎的?”

    李丹自来便是这样风流放纵的品性,以前听他说这些话,卫东阳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这时听了,却觉得有些刺耳,蓦地有了种跟李丹谢玉一些日子没见,好像连话都说不到一块了的感觉。

    公孙十七娘舞技精湛,身姿扭动起来,直有种勾魂摄魄之感,一首反弹琵琶舞曲,回身反背间,直看得李丹眼殇身斜,模样十分不堪。

    卫东宇与李丹谢玉等人着实处不来,早离了席,自去花圃赏花了,卫东阳看一旁的江牧并公主李蝶之子石岳众人,都看得如痴如醉,目光中流露的,不是对公孙十七娘舞技的欣赏,反而尽是色‖欲‖淫‖邪之态,卫东阳心中厌恶,假托净手,走下席,往花丛里去寻卫东宇。

    踏着花‖径,卫东阳绕过几园花圃,才走到名品园外,隔着花丛竹篱,便见一干贵女,正在园圃中的凉亭里,嘻笑着打趣说话,卫东阳视线扫了扫,没见着徐婉在里头,正要避走,就见众人里一身着鹅黄衫裙的萧明珠,拉过谢芳,轻笑着问:“刚才那个叫徐婉,到底是什么人,我一看她身上穿的那身衣裳,就憋不住的要笑……也没见谁把自己的心思,这样不知羞写在脸上的……亏得来的一路上,卫家世子爷怎么忍下来的……”

    原来刚才,李丹并卫东阳等人才去了云山胜地,晋王妃也起身,领着贵女,逶迤到了娇客摆席的月色江声亭。

    晋王妃的花宴,举办得天然清雅,无丝竹管弦之乐,到月色江声亭入了席,又让了遍茶,晋王妃和李眉,并李蕊李蝶,同着其余十来个郡王国公夫人,自有许多妇人之间的话说,便让众贵女便带着各自的丫环奴婢,离席自便。

    徐婉与谢芳众人自是不投缘法,见她们来了名品园圃行令赋诗,略微跟着来站了站,便带着徐文,同含月柳枝柳叶三人,哲身去了另一头山坡下的花圃。卫东阳来之前没一会儿,徐婉实则前脚才走的。

    谢芳与徐婉不过隔远有过半面之缘,今日再见,一时间也没把徐婉认出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日徐婉折花的样子来,并着今日的情形,心里越发不虞,只谢芳不比萧明珠天真口快,心里虽不喜,却不会这样口无遮拦的就说出来。

    听了萧明珠的话,谢芳只一笑,敷衍道:“我也只是去年在公主府的花会,隔远见过她一面,也不知她是个什么来历……衣裳的事,想来她不是故意的吧,女儿家总归矜持的,哪就这样大胆了……”

    听到两人的话,边上的张媛插口调笑道:“我看到她,的确并非故意,而是刻意的……”张媛顿了顿,绞着手帕,背手遮住嘴笑了好一会儿,才拖着声音,娇声道:“……只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卫家世子爷没体会出她的一番苦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