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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章(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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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卫候爷变了脸,顾不得再教训卫东阳,让人送徐婉先回宛香院,自己拎了卫东阳,匆匆往前头赶。

    站在廊下的宫人远远看到卫候爷,都忙一个接一个的递眼色,殿里李眉闻得卫候爷来了,眼睛一闭,忙倒在含笑身上。

    卫候爷进殿时,含笑正将李眉扶在身前,给她拍抚胸口,含真拿着鼻烟壶,凑到李眉鼻下,让她嗅闻。

    卫候爷一看李眉脸色苍白,气息奄奄,顿时慌了手脚,放开卫东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旁,从含笑怀里接过李眉,揽到自己怀里,厉声问立在殿中的宫女:“好好的,是谁惊着了公主……”

    众人不敢啧色,卫东阳一路来就看出他娘是装病救他了,见卫候爷没注意着他,得不得一下,溜了,心里只道徐婉晦气,对徐婉的厌恶,又添了一层。

    李眉受不了鼻烟的冲味,装作悠悠转醒过来,一把抓了卫候爷的袖子,虚弱道:“是我一时起身不妨,晃了眼……又骂她们做什么。”

    卫候爷听李眉声音中气实足,拿眼在含笑含真脸上一扫,顿时回过味来,展眼一看,殿里哪里还有卫东阳的影子,蓦地沉下脸,长叹了口气:“公主身体不适,早作休息,臣先行告退。”

    说着,卫候爷放开李眉,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眉装病替卫东阳躲打这招,是玩惯了的,不想这次卫候爷如此生气,慌得要拉住卫候爷的手,却抓了个空,李眉看着卫候爷大步往外走的背影,心头一急,两眼一闭,真晕了过去。

    “公主!”

    殿中的宫人顿时慌作一团,走到门口的卫候爷,只得转身回来。

    一番折腾,李眉醒过来,含泪抓住卫候爷的手,气得哽咽道:“叫她在舞棍助个兴罢了,什么大事,为这你就要打儿子……他是我心头上的肉,前几日吃了捶了那几下身上还青着,难不成我们娘俩,在你心里,还比不过那个丫头……”

    李眉说着,倒勾出自己心里头的旧病来,刹时白了脸:“你实话告诉我,那对姐弟,是不是……是不是,你在外头跟人……跟人……”

    ”

    不待把话问出口,李眉泪雨似的,落了出来,她是闺中痴情女儿,内心深处,对卫候爷的仰望爱慕之心,数十年如一日,夫妻二十多年,小事上她虽处处得理不饶,但大事上,她却从没违拗过卫候爷的意思……若那姐弟真是他的孩子,现在人都接回府了,再说破出来,她要如何自处……李眉越想越是伤心,反握紧了拳头,在卫候爷的胸膛上不住捶打。

    “胡说八道什么,”卫候爷把李眉的拳头包住,按在胸前,挥退了殿中的宫人,长叹了口气,目光悠远,过了好半晌,才道:“她们的爹爹是徐涣之……”

    李眉一愣,收了眼泪,坐起身来,皱眉道:“六年前那个,被父皇御笔亲判,在午门五马分尸的反贼徐涣之?”

    卫候爷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最后一一淡去,抬手替李眉顺散落在额前秀发,无奈的点头:“嗯……就是他……”半晌,卫候爷又开口道:“小婉的性子,跟东阳正是截长补短,我想,不若再摄合他们……”

    “不行,我不答应,”李眉不等卫候爷把话说完,便道:“还说什么,她自己都不愿意,你非得赶着作践自个儿子……”

    卫候爷摇头道:“不过是刚才在后头,看到东阳使棍……我一时……算了,臭小子想来也没那福份。”

    卫候爷摆了摆手,打住了话题,让含真打水来替哭花了脂粉的李眉洗脸。

    一腔怒火被这么接连打岔,卫候爷也没了再教训卫东阳的心情,陪着李眉用了午膳,便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这边,徐婉一路回宛香院,想着这些日子的种种事情,只觉烦躁,不知卫东阳还要折腾她多久才能撒了气,若只折磨她,倒还无妨,不过忍一忍就过了,但若是……

    想到徐文,徐婉脚下就一慌,赶着回到院子,徐文正坐在石阶上专心致至的解九连环玩,斑花在他的脚边上,翻着肚皮打滚,徐婉静静的看了半会儿,翘起嘴角一笑,心头的烦闷瞬间一扫而空,走到徐文身边坐下,抬手揉了把徐文的脑袋。

    徐文大叫着躲徐婉的手:“别闹,解到最后一个啦。”徐婉轻笑,收回手,拿脚勾过边上的竹球,丢着让斑花跑去捡。

    徐文解完九连环,举着在徐婉眼前显摆了两遍,就让徐婉陪他踢球,两人玩了半晌,徐文又笑又跳,跑得满头大头。

    直至傍晚日暮,一整日没到人影的甘草,才脸色悻悻的提着食盒回了院来。

    隔日,公主府南边庄园进鲜的船到京,带来了十几篓青背白肚,金爪黄毛的阳澄湖大闸蟹。

    送完了宫里,晋王府和三公主府,还余下五六篓,李眉见天气好,秋园匍里的桂花菊花又开得灿烂,便起了兴致,让人去准备戏酒,开一场家宴。

    大少奶奶房氏和二少奶奶吴氏正巧在李眉跟前请安,闻言,吴氏捧着趣儿道:“我果真是有福的,本来只想着来你跟前,偏篓子螃蟹回去,现在到好,连席酒都凑上了。”

    李眉房氏听得都笑了,房氏笑够了,指着吴氏道:“看看这个人,不过白得了顿洒席吃,就高兴成了这样,要是早几年,叫她凑上公主办的游园会,不知得疯成什么样子去。”

    房氏的话说得无意,李眉听了却心中暮地一动,叫住正欲出去,吩咐安排宴席的含笑:“你回来,着人先吩咐下去,过几日,让京郊的庄子,送几十篓最上等的膏蟹到府里来……”

    “几十篓的螃蟹?公主这是要……”吴氏话说了一半,立时回过味来,忙拿帕子掩住了口。

    李眉倒不避讳,直言道:“东阳大了,也可以提前替他相一相人了,看中有配得上他的,先提前订下来也使得,免得过了几年,选不出精致的来。”

    到晚家宴后,卫候爷过公主府来过夜,李眉便将自己要办赏花宴,给卫东阳‘相亲’的计划说了,卫候爷听了,沉默半晌,才道:“随你的意思吧,只是在我这里,到盼着臭小子能和徐婉有缘份。”

    听卫候爷又旧话重提,李眉顿时怒了:“那丫头到底那里入了你的眼,出身,模样,性情……哪一样配得上东阳,难不比我生的金尊玉贵的儿子,只配娶个那样的人不成。”

    “你看你,说不到两句,就着急上火,”卫候爷将李眉拉坐到身侧坐下,一脸认真的道:“论模样,她是比东阳差了些,但论性性,东阳顽劣浮夸,心性动荡。徐婉却年少老成,敏于事讷于言,性子又坚韧,至于出身……”卫候爷伸出拇指,来回轻抚李眉的脸颊:“公主,我卫淳,亦不过一介武夫。”

    “你,你又拿这种话来刺我的心。”

    “我并非是浅薄他,”卫候爷叹了口气:“若东阳能一生富贵如意,倒也无虑,但若将来有个万一,他……”

    “没有万一,他是我的儿子,别说这一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富贵的闲人。”李眉打断卫候爷的话。

    卫候爷摇头:“他总归是姓卫,不姓李。将来你我,说不得也有不能保全他的时候。”

    眼看李眉又要发怒,卫候爷连忙将人一搂,压着滚进了床帐里。隔早起来,送卫候爷去上了朝,李眉便开始让人着手准备赏花宴。

    因为着要跟卫候爷睹口气,李眉便让含真下帖,将京中数得上数的王孙贵女都请了,男男女女邀了将近上百人,这样一来,并上一起的太太夫夫,丫环奴婢,小一算也要有四五百人,于是赏花宴变成了游园会。

    两府上下人等,为秋圃园的菊园和桂园搭暖棚,沿途通幽曲径上挂帘子,还有排演戏文,制作花灯谜词,备办酒水果疏……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忙得脚不沾地。

    到了游园会这日,才刚晌午,便有马车陆陆续续驶到了秋圃园外。

    按理这等的游园会,本没徐婉徐文什么事,只是李眉有心,想着假若给卫东阳选不中合意的,就着紧的给徐婉配上门好亲事,断了卫候爷的念头也使得,因此,便要房氏和吴氏,把徐婉徐文带过公主府来。

    一大早连翘领着一串人,捧着衣冠鞋履走进宛香院时,徐婉正立在院中角落的梅花桩上练棍,秋日的阳光,透红半红的枫叶,打在她尚未长开的身子上,交织出一片重叠明暗的光影。

    坐在廊下打络子的甘草,见连翘来的如此大张齐鼓,忙将络子掖到袖中,起身迎上去,笑问:“这又是来做什么。”

    “长公主派嬷嬷来传话,说请徐姑娘和徐小少爷,过去参加游园会……”连翘朝同样停下手来,持棍立在桩上看着她的徐婉福了个身:“大奶奶吩咐奴婢来,伺候徐姑娘和徐小少爷梳头沐栉,换衣裳。”

    说完,连翘对着身后跟着的一串人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们捧着衣盘进里屋去,先打点准备更衣梳洗要用的东西。

    徐婉默然的在梅花桩上立了一会儿,才跳下来,将手中的乌木棍放到兵器架上,转身进了边上东厢房去叫午睡的徐文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