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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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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珍大脑有些浑浑沌沌的。

    奶奶后来说了什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直至有人下来请老人去用餐,她才借故溜了出来。

    她在草坪侧面慢慢的踱步,感觉一切象梦一样的不真实。

    桃核手串,那个表情腼腆送自己礼物的男孩,冷酷着一张脸的刁奕舟, 她不知道这些怎么就串联在了一起。

    她无数次的回忆这个送桃核手串的男生, 可是很奇怪, 记忆是模糊的, 总也看不清男孩的脸,只记得他瘦瘦高高的, 象根行走的电线杆。

    可电线杆变成了强大如斯的男人。

    自见面以来的种种, 又因此忽然能说得通了。

    初见时,他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在没有介绍的情况下, 他直呼自己“桃小姐”,在得知自己没有男朋友的情况下,他问“做你的男朋友,我行吗”……

    刁奕舟喜欢自己。

    这条信息象炸弹一样在桃珍的脑子里迸裂, 她一方面觉得是事实, 一方面又觉得象天方夜谭一样虚幻。

    刁奕舟拿了条地垫走过来,他把地垫铺到了地上, 然后拍了拍手, 问桃珍:“在这里站多久了?过来坐坐吧。”

    桃珍脸色木木的看了眼刁奕舟, 象看外星人一样。刁奕舟只觉得她的目光异常的古怪, 遂低头自我审视了一番,衣袜鞋子都挺好的,没什么不妥,再看向桃珍的时候,她已经脱了鞋子,赤脚在地垫的右边坐了下来。

    地垫挺大,桃珍伸直双腿也觉得空间绰绰有余。只是她穿了裙子,伸直双腿觉得不雅,只屈膝侧坐着,眼睛没什么神采的眺望远方。

    暗沉的夜空,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或许明天会下雨吧。

    侧面窸窸窣窣,刁奕舟也坐了过来。

    淡淡的带着桃木香的气息氤氲过来,桃珍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喜欢什么样的烟火?”刁奕舟盘膝而坐,整个人很随意,随意中又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洒脱,他的双眼象暗夜的星星,很专注的投在桃珍的脸上。

    桃珍闭眼想了想,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草坪上的灯光不知为何都灭了,宽阔的草坪一瞬间跟黑夜融合到了一起,她扭头,只能隐约看到刁奕舟脸庞的轮廓,至于他是什么表情,却是看不清了。

    “喜欢有什么用?现在并没有烟火。”

    再是烟火这东西,有时候用语言是无法描述的。

    “你看!”刁奕舟抬手指向了东面的天空。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刁奕舟的手指象是遥控开关一样,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不远处的天空中,忽然就升起了绚丽灿烂的烟火。

    那么暗那么沉的夜色里,忽然象盛开了美丽的花儿一样,划亮了整个夜空。盛开了凋零,凋零后,又会有新的烟火升腾、绽放。

    因为离得不远,烟火升空绽放的声音,桃珍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可思议的看刁奕舟,只见他神色淡淡的看着远方,仿佛他什么也没有做,这一切与他无甚关联似的,但桃珍心里明白,这肯定是他特意安排的。

    桃珍在烟火的光亮里,扫了圈空旷的院落,发现那些个人都已经不见了,就连远处的车子,也仅剩下了刁奕舟的那辆。

    桃珍转头去认真欣赏烟火,烟火象是永远也放不完似的,持续不停的绽放,各种形式的,种种颜色的,逐渐的,有隐约的烟雾朝这边飘散开来。

    美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些灿烂的烟火后面,也是会有影响环境的烟雾或者飘散的垃圾纸片。

    桃珍不说话,仿佛完全沉浸在美丽的烟花中。

    只是眼角,微不可查的溢出了泪珠。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这么隆重的对待自己。眼泪慢慢滑下脸庞,桃珍侧首用手背去擦拭,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还是被刁奕舟发现了。

    他胳膊撑着地垫,跪坐过来,磁性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关切:“怎么了?”

    “没事,风沙迷了眼睛。”桃珍飞速拭去眼泪,掩饰般的笑了下。

    “要么就不看了?”美丽烟火下,刁奕舟的眼睛幽深而闪亮,桃珍可以从他黑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还是看完吧。”桃珍略微转了个方向,避开刁奕舟近距离的那种压迫感。

    终归是他精心准备的,桃珍觉得认真的看完,才不枉他准备一场,也算对得起他的那份心意。

    刁奕舟却是有些为难,他踟蹰了下说道:“如果喜欢,这场烟火可以持续到太阳升起的。”

    桃珍眉眼上挑,表情甚是惊诧。

    他得是备了多少的烟火,竟然可以持续十几个小时的。费钱不说,也费人力的。

    桃珍觉得眼眶又有湿润的征兆,她是真被感动到了。先是手串,再是烟火。每一件事情都是刁奕舟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听奶奶说,桃核手串足足费了他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的他,必定是把自己放到了心坎里,所以才会如此用心吧。

    可惜当年没有体会到。

    还有这场特意筹备的烟火。

    自己只不过是信口胡来的一句,可刁奕舟非常认真的把它变成了现实。

    “我要回家!”

    桃珍忽然仓促的站了起来,很急切的穿好了鞋子,然后也不管刁奕舟脸上是何种表情,只管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那种回家的急迫感,象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急事一样。

    刁奕舟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整得有些蒙圈,但还是在短暂的迟疑之后,甩开步子追了上来,抢先一步替桃珍打开了车门,然后自己跳上驾驶室,边安抚桃珍边启动车子。

    “别急,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桃珍不说话,只是头一歪,倚在车窗上,然后双目紧闭,象是睡着了一样。

    刁奕舟有心想问问她,可见她这个样子,嘴巴张了张,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沉默的开车。

    把桃珍送到家门口,车子一停,桃珍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只留下一句“再见”,便飞快的跑回了家。

    刁奕舟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马上离开,坐在车上给桃珍发了条短信:别想太多,好好休息,若是有任何困难,告诉我,我可以试着帮你解决。

    短信发出去了很久,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刁奕舟坐在车里抽了根烟,然后开车离开了。

    隔天早上,刁奕舟依然是短信问候,可桃珍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刁奕舟不放心,打了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通了。

    “你,还好吗?”刁奕舟不放心的问。

    “哦,挺好的。”桃珍的声音听着淡而冷,“我今天要出个远差,可能不方便跟刁总联系了,至于您的病情,等我出差回来再说吧。”

    说完这句,桃珍就挂了电话。

    刁奕舟只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怪。遂又打了个电话给桃珍酒店的保镖,让他确认下桃珍的行程。挂了电话没多久,保镖的电话就打回来了,说是听娇娇经理说,桃总要出差几天,可能是三四天,也可能是八,九天,时间不确定。

    桃珍没有说谎,刁奕舟的心放了下来。

    他是听说过女人性情的,女人的心情有时候跟六月的天气一样,会说变就变的,高兴了阳光灿烂,伤心了瓢泼大雨,偶尔也会自怨自艾,象每月造访的大姨妈一样,阴晴自动切换。

    桃珍出差的日子里,刁奕舟雷打不动每天两条短信,一个电话。

    桃珍依旧是短信不回,但电话是接的,可每次时间都是极短,感觉桃珍特别忙,时间就象不够用一样,甭管什么时候给她电话,她都是火烧屁股的着急。

    刁奕舟纵然是疑惑,可又无可奈何,只有按兵不动的等着。

    可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这人就是这样的奇怪,你没见过猪肉的时候,可能不会去肖想它的美味,可一旦真真正正的见识过一次了,便象是刻在了脑海里一样,挥之不去。

    午夜梦回,刁奕舟总会在热烈而激情的梦中惊醒,醒来会发现,自己的身体炽热的可怕。

    到了年纪,没有燃放的荷尔蒙,大概都急于找到一个出口吧。

    他自嘲而又无奈。

    反倒是事业顺风顺水,钱大把大把的往里进。

    跟着沾了点儿光的兄弟们都兴奋得不行,哥几个凑一起找他喝酒,酒瓶子围着大大的圆桌摆了一圈,大家伙儿都闹着起哄,要来个一醉方休。

    刁奕舟不苟言笑的脸也有了一丝松动,酒是好东西,伤心难过了,心情抑郁了都可以找它,它可以让你忘掉一切。

    桃珍出差了十天,刁奕舟失眠了十天,他今晚想睡个好觉,他觉得酒可以帮助自己。

    刁奕舟非常痛快的喝酒,大方豪爽的姿态,惊呆了一众哥们。

    大家愈发兴奋,起哄着一杯接一杯的喝。

    不出意外的,刁奕舟喝醉了,醉得特别厉害,陈同找了代驾,好容易把他送回了家。

    可平常喝多了闷声不响睡觉的刁奕舟,这回却性情大变,嘴里不停的叫着桃珍的名字,陈同把他按回床上,他象弹簧一样弹起来,大手不安分的挥着,一遍又一遍的叫嚷:“桃珍,我要见桃珍,桃珍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她出差了,你不能去。”陈同酒喝得不算多,可也头疼得厉害。

    “她在天涯海角,我也要去找她,去找她。”

    “早几年没见你这样,这会儿倒不依不饶的。”陈同烦燥得挠挠头,找了桃珍的号码拨了过去。

    他想着,让桃珍在电话里哄哄刁奕舟也是可以的。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刁奕舟,是完全把桃珍放进了心里,她漂亮与否都不是重要的,只要她能让刁奕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就挺好。

    夜里十一点钟,电话响了三声便被接通了。

    桃珍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您好。”

    “你好,我是陈同,刁奕舟喝多了,吵着闹着要见你,我实在没有办法,他自己在家,我要是走了,总怕他出什么事情,你看,方不方便......”

    陈同想说方不方便在电话里安抚下狂躁的刁奕舟,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被撂了。

    陈同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是,再有钱再帅的醉鬼,他也是醉鬼,没有几个女人喜欢的。”

    陈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陪着吵闹个不停的刁奕舟对抗一晚上。大不了,明天白天再补觉。

    可他低估了刁奕舟的不安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刁奕舟半分钟也不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停不了二分钟就想拉门出去,说是去见桃珍,陈同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拦下,骗他说桃珍马上就到了。

    这样,刁奕舟可以消停个几分钟,可就是几分钟而已。

    许是聪明的人精力就是旺盛,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陈同浑身虚脱得不行,可反观刁奕舟还是精神抖擞,只除了眼神有些涣散之外,整个人象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记不清是第几次,刁奕舟要强行破门而出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陈同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当见到门外人的时候,他简直感激涕零,差点就给对方跪下了。

    “桃小姐,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我让这家伙累到不行,总算可以解放了。”陈同指指身后,“今晚就麻烦你了,我实在累得不行了,要赶紧回去休息。大恩大德,改天自当涌泉相报。”

    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完,陈同便火烧眉毛的溜了。

    桃珍手里提了两大包东西,进门后,用后背把门给推上了。

    她把东西放到地上,然后找了双拖鞋换上。

    当她抬头的时候,发现刁奕舟象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看她,平常精明敏锐的他,现在看起来象是反应不过来一样。

    “怎么?不认识我了?”桃珍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刁奕舟的跟前,微微拧着眉仰头看他,“不是说想见我么?怎么,不会是改了主意,又不想见了吧?”

    桃珍用手抚了抚自己额头上的纹路,“如果不想见,我就要回家了。”

    她今天刚出差回来,浑身又累又疼的,真想找张床好好的睡一觉,若不是陈同的这个电话,她现在可能已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听说喝醉了酒的他想见自己,她就赶过来了。

    其实她也是想见见他的,有些话想说,有些事想做。

    桃珍微微侧了侧身子,看起来象是要往外走的样子。

    刁奕舟发现她有这个意图之后,冷不丁的出手,象抱孩子一样,一双胳膊就笼上了桃珍的腰和大腿,不由分说的,把人给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不准走。”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含着浓重的酒味,但那种霸道的感觉却与平常无异。

    他抱着桃珍,一步一步的走向卧室的大床,那热切而渴求的眼神,莫名让桃珍觉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