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消除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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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婵州宫城的巫术很神秘,那年叶离涵为了除去白若娴,就借用了婵州城的巫术之一。她用自己做为祭祀品,许下自己的心愿,发誓不惜一切代价除去白若娴。或许,许愿时心中还存有杂念,没有直接导致白若娴死亡,而让她遭受了太多的磨难。

    救人自然不能用这种巫术,但却要付出更多的代价。风陌涵一生虽亲手杀害了不少恶人,但从未伤过婵州的子民。而今日,他却要用三十名童男童女,做为祭祀品,放出巫神,来抑制楚澜君体内的蛊毒。

    在巫术完成之中,这三十名孩子都会丧命。风陌涵此次做法,身上的血污就再也无法洗清了,但还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将这些孩子关到了巫室之中。

    他是一城之主,守护着婵州子民的平安,而如今,为了帮助邬蜀月复国,他亲手伤害了自己的子民们。

    巫室中的哭喊声不断,风陌涵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室门关上,把他们的哭声都锁在了里面。

    楚澜君被他催了眠,在冰床上沉睡着,从楚国到婵州,他都没有让楚澜君醒来过。他的伤势实在眼中,受伤的手虽被麒麟角熬出来的药汁擦拭,但还是被腐蚀的吓人。甚至,可以隐隐看看森森白骨。

    风陌涵一声月牙白的衣袍,身上所有的装饰物都被去了下去,他手中持着三炷香,对着正方向的符咒,跪拜了三次。他像是从月亮中走出来的,纤尘不染,干净地让人觉得舒心。

    香被插入炉中,以缓慢的速度燃烧着。室内挂满了各样的纱幔,每个纱幔后都会有一道黄色的符咒。四周均是烛台,一共九十七根蜡烛,一一点燃,往下缓缓地低着烛泪。室中央偏东出摆着供台,供台后的一扇门便是巫室。

    风陌涵长袍一挥,他在供台前坐下,拿起刀割破了自己的手心,他食指快速粘上自己的血,在符纸上写下一行符咒。供台中间的香炉升起火焰,他将符纸丢入火焰之中,见火焰的颜色由黄便红,他沉了一口气,双指并拢,对着火焰中央划去,符纸成为两半,在火着燃烧着。

    他闭上眼睛,口中念着咒语,巫术中的哭声渐渐弱了,半个时辰后,哭声消失,纱幔像是被风吹着,在舞动。

    风陌涵目光一凛,见火焰变成鲜红色,他用最快的速度灭了火,看着青烟升起,他道:“婵州城主风陌涵献上三十名童男童女,愿巫神庇佑祁国国君楚澜君抑制蛊毒。”

    话音刚落,屋中的气氛便有了变化,室外的月色被乌云笼罩了起来,室内中传出嘶声叫吼,青烟越来越龙浓,然后快速从屋中冲了出去。

    它寻找到楚澜君的位置,在他的身体上方盘旋了一会。楚澜君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这道青烟击入了他的印堂穴中。楚澜君感到难以呼吸,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是被束缚住了。

    在此时,风陌涵身前的三炷香正快速地燃着,燃尽之时,他用自己的血投进香炉之中,唤回巫神。

    巫室的门打开,三十个孩子像是睡着了一样,面色安宁,但都已经没有了生气。

    楚澜君不知道那道不适感是何时消失的,待身体放松的时候,他又沉沉地昏睡了过去。风陌涵来到楚澜君面前时,已经天明,这日宫城的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

    风陌涵知道自己是在造孽,他来日恐怕要不得好死。两人相对而坐,风陌涵调整着自己的内力,帮他护住心脉,以免蛊毒攻心。

    为了帮他逼退蛊毒,他整整为他忙碌了半个月的时间,甚至去南山采百年一株的火莲,给他入药疗伤。为了他的三年生命,风陌涵付出的代价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三年。

    在楚澜君清醒过来以前,风陌涵命人将他悄悄送出宫城,将他交给沈陌迟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寻遍天下名医都无法医治的病,却在这小小的婵州城内被医治了。沈陌迟并不知道,楚澜君只有三年的时间。

    白若娴收到了风陌涵给她的回信,闻他已经无碍,许久压抑的心情,终于缓和了些。风陌涵对于医治的过程只字不提,主要劝白若娴放宽心,以及帮助邬蜀月要回南楚国。

    将南楚国还给邬蜀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然,楚澜侧早就将南楚归还给她了。朝中那么的权臣,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君王的一举一动。

    那晚的事情之后,楚澜侧也来看过白若娴几次,但每次都是到门前,然后还回了。

    白若娴躲在内室,一身白色的长裙,头发随意挽起,任由着额角的几缕发丝落下。她一手握着衣袖,一手持着朱笔,在纸上留下漂亮的字迹。已经很多日,没有出门走走了。

    她也知道楚澜侧找过自己,心中却无法接受他猜疑的目光。两人,都在相互躲避着对方。直到,白若娴觉得,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了。手中的朱笔放下,白若娴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铜镜中消瘦的自己,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

    肩膀上,留下一道牙印。白若娴脱下身上白色的衣裙,换上了一身浅紫色的宫装,发髻随意梳起,没有带那么多的头饰,只斜插着楚澜侧送她的那个簪子。

    她走进楚澜侧的寝宫之中,空气中还有酒味,他在低头批着奏折,埋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没有抬起头来,

    白若娴将亲手泡的茶放到他的面前,一声未哼,只是握住了他不停写字的手。楚澜侧愣了愣,他抬起目光看向她,见白若娴像答应嫁给他的那日一样,温婉美丽。

    没有皇后的衣袍在身,没有冰冷的凤冠压着她,她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仿若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手心的温度还覆在他的手上,楚澜侧的还有几分酒气,这段时间来,他从未中断过饮酒。

    “娴儿。”有些沙哑的声音,略微艰难地唤出这个名字。

    白若娴放开了他的手,将他手中的朱笔取过,摆在笔架上,把茶端到了他的身边:“不要太累了,身体比什么都要紧。”

    她不能再用冷漠去伤他的心了,曾经,她只是在害怕,害怕楚澜侧对她的好不过是假象而已。可是,那一晚,他的眼睛,他的情绪,都在告诉她,他是有多么在乎自己。

    楚澜侧顿了许久,终于接过她手中的茶盏。白若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笑意温和至极。他以为,她再也不会这样对他。他轻抿了一口茶,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他伸出手,将白若娴拥入怀里。

    “对不起。”这句话早该出口的,可偏偏拖到了今日。楚澜侧嗅着她头发上的清香,感觉格外的安心,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那一刻感觉自己拥有了一切。

    这个月,已经有两个人对她说对不起了。白若娴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怎么觉得,这天下的人都像是亏欠了她。

    “我们是夫妻。”所以,不要再介意一些往事,也不要猜忌对方。

    她想起风陌涵给她说过的话,要珍惜眼前的人。她没有几个十载可以耽误,只要在这余下的生命里,守好他,便可以了。

    两人一起将皇宫走了一边,每一个黎明到夕阳西下,白若娴都细心地陪伴在他的身旁。

    他们也有商讨过南楚的事情,白若娴拉拢众大臣,想让他们一致同意将南楚归还给邬蜀月。

    在邬蜀月还头疼地犹豫着,要不要和楚澜侧敌对时,皇宫中发来圣旨,上面写着南楚的归属权。让大臣同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白若娴甚至找到了他们的各种罪证,软硬兼施,才使多数人都答应了。

    拿回南楚归属权的那一天,风陌涵找到了邬蜀月,他的气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邬蜀月不知道,他为了帮她拿回南楚,在背后默默做了多少事情。难得见邬蜀月开心,风陌涵双手放在她的两肩上,认真地问道:“蜀月,嫁给我好吗?”

    她与风陌涵的关系缓和了很多,但提及这个话题时,邬蜀月的笑容还是凝固了。她并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想起以前那些肮脏的事情,她不知如何才能配得上他。

    邬蜀月转过身看向它处,摇了摇头,道:“你明明可以遇见更好的女子。”

    她每每想起楚澜清,以及青楼中的那些男人,便忍不住恶心。她自己都如此,更何况是风陌涵。

    风陌涵没有想到,她是在在乎这些。被她拒绝,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他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回道:“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做着亲昵的动作时,风陌涵没有察觉到屋外有人。楚澜清今日得知南楚回到了邬蜀月手中,便有些慌了神,怎么都想不明白,楚澜侧突然把南楚归还给她了呢。

    想着南楚的江山,好歹也有很多他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