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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半夜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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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轩虽然不愿意青青拖着病体进宫,不过最后他还是没能犟得过青青。再有,青青在喝下了绝尘子所赠送的那瓶儿药水之后,果然感觉通体舒畅,没有了之前的病态。

    是以,当日傍晚,二人便回了太子宫。

    此时,御墨还留在玉湖断后,不过以目前不曾有要求支援的信息传来,说明御墨尚且能够应付自如。

    刚回到太子宫,二人还没能喘口气,便被皇后传到了凤翔宫。看来,皇后虽然被困深宫,却仍旧能四面逢源,如鱼得水,不仅自己能够安然无恙,而且还能将宫外的事情了如指掌。否则,她如何能在御轩夫妇回宫的第一时间将儿子儿媳给叫了过去?

    “母后急召儿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御轩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不想让自己的母后感受到宫廷中即将要猛烈袭来的暴风雨。

    见御轩如此,青青却拧起了眉头。

    皇后原本坐在那张华丽而庄严的凤座上,听了儿子的话,她的眼中出现几许微怒。随即,她又将目光望向青青,见儿媳眼中有着与自己同样的不赞同,不由漾出了几许笑意。

    “来,过来,青丫头。”皇后不急着搭理儿子,却先朝青青友好地招了招手。

    青青慢慢地靠了过去。

    皇后挪了挪身子,居然将自己那张宝贵的凤座让了一半出来,又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那空位,亲切地道:“来,坐下来,丫头。”

    那位子,天下只有两个人能坐,一个是皇帝,一个就是皇后自己。除了这两人,甭说是嫔妃,就连太子御轩也是坐不得的。更何况,此刻皇后要将位子让一半给青青坐。这显然很不合乎礼制。

    青青摇了摇头,细声道:“谢母后,臣媳站着就好。”

    听到青青的自称,皇后的脸上随即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个笑容看起来很阳光,很真诚,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也让皇后转瞬间从一个深谋远虑的威严国母悄然变成了一名慈爱可亲的母亲。

    “乖,坐下来,母后想跟你说几句体己话。”话落,皇后将视线瞄向前方的儿子。

    此时,御轩正用探索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母后。他或许是在疑惑,母后为何会撇开他,而独自对青青那般热情?虽然他知道母后从来都对青青不差,可现在这股子热乎劲儿终究让人感觉有些太过了。

    御轩终究还是怕自己的母亲对青青有什么别的企图,不由开口想从母后手中将青青解救出来:“母后……”

    “轩儿,你先出去。”皇后居然直接打断了儿子的话,并且毫不犹豫地出声赶儿子走。

    御轩越发地不解,就担心青青有个万一。

    倒是青青表现得轻松,她抬头凝视御轩一眼,道:“听母后的,你先出去吧。”

    御轩依旧站着不动。

    青青眸光微动,想用眼神催促御轩出去,奈何御轩始终不听劝。

    见此,皇后柳眉微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怎么,你连为娘都要防着?我还能吃了你媳妇儿不成?”

    皇后的尾音刚落,青青的脸便成了煮熟的虾子,红透了。

    接着,青青的余光又瞥见皇后正将视线朝自己递过来,只得抬起头,硬着脖子出来善后。

    只见得,青青莞尔一笑,朝皇后戏虐道:“母后会错意了,太子是怕青青年轻,跟您处不好婆媳关系。”

    “哈哈哈哈……”皇后闻言,舒心一笑,笑声爽朗而纯净。

    御轩听得出来,母后还就没有发出这样欢快的笑声了。不由得,他自己也跟着细微地牵动了一下唇角,随即便转身出去。

    待御轩完全退出了门并顺手将门掩住,皇后才将视线转了回来,她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

    青青这回没有迟疑,毅然地做了下去。

    皇后一脸的慈爱,很是和蔼地开启了话匣子:“轩儿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更别说一个女人。”

    对于这种说话,青青并不反对。御轩对她的那份儿心,她了然于胸。

    “母后单独留青青下来,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当着太子说吧?”青青半肯定地道。

    皇后伸手轻微地在青青肩上拍了拍,忽然语气沉重:“你们有事瞒着母后?”

    “母后怎么突然这样说?”青青倒是没显得太惊讶,但心中还是有些挣扎。她自然明白皇后这回要问的是什么,但御轩不说,由她来说合适么?倘若她这会儿说了,会不会打乱御轩心中的计划?倘若不说……

    事实上,就青青个人而言,她是偏向于现在将事情对皇后合盘托出的。毕竟,现在告诉了皇后,皇后还能有一定的时间来消化这个惊天秘密。如若现在不说,到时皇后从别处听到,抑或是让那个假皇帝当头一棒,那才叫惨!与其让皇后在未来知道真相时手忙脚乱,还不如现在让她现在就有所准备。

    “跟皇上有关?”皇后果然不愧是后宫之主,胸中还是有些丘壑的。这冷不丁地一开口,她便接近了问题的核心。

    青青没有深思太久,很快就对皇后点点头。

    “母后知道太子的脾气,他不说定然有他的道理。”青青还不由自主地蘀御轩说话。

    皇后颔首,丝毫不怀疑儿子对自己的用心,遂叹道:“我就是知道他心中有别的盘算,所以才将他支开。这孩子,打小就这样,什么事情都一个人闷着,从不愿意主动说出来跟我商量。”

    “他是不想让您费心。”青青适时地插话。

    皇后见青青一个劲儿地蘀御轩说话,不由满脸欣慰,点头道:“是啊,别看这孩子一副霸道张狂,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可他孝顺。”

    “孝顺?”青青不禁低声重复着这个词汇。心想,她还以为像御轩那样自作主张的性子,更不时跟帝后争论得面红耳赤,会让皇后觉得儿子忤逆不孝。没想到,在皇后心中是这样的看法。

    诚然,青青也丝毫没有怀疑过御轩的孝顺之心。虽然他没有明确地表现在脸上,但她感觉得出来,他一直都很在乎自己的母后。至于说皇帝,因为他早知内情,所以不将假皇帝放在眼里,这也在情理之中。

    可皇后呢?她时常见到儿子跟丈夫理论,并将丈夫气得吹胡子瞪眼,她依旧没有怀疑过儿子的孝顺之心?若不是她太忽视丈夫,就是她太了解内情……

    想到这里,青青陡然一惊。

    随即,她猛地侧头,愕然地望着皇后那张此刻已经浮现几许忧愁的脸上。

    “是啊,我记得,他小时最喜欢的就是他父皇了。”皇后叹息道。同时,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怨,思绪似乎也跟着飘远。

    青青心中又一震。估摸着,皇后是否是察觉到了点儿什么?

    果然,不等青青理顺,又听得皇后如是道:“不只是喜欢,轩儿还很崇拜他的父皇。要退过去十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轩儿长大后会跟自己的父皇对着干。”

    说完,皇后收回视线,莫名其妙地望着青青。

    青青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心中更是警铃大响,用带着几分探究口吻的语气问道:“母后的意思是?”

    “我的儿子我了解,要说他长大后变了样,变得六亲不认,那是不可能的。”皇后又道。

    越听到后面,青青越觉得皇后像是知道点儿什么。

    “青青不明白母后的意思。”青青装傻充愣。

    皇后陡然露出一抹凄楚的笑,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接着才道:“轩儿断然不可能对他的父皇不敬。他的父皇也不可能对轩儿产生嫌隙。”

    “嗯?”青青被绕得有些晕了。

    紧接着,皇后将年轻时与皇帝的一段奇缘道了出来,将他们的如何相遇,如何恩爱的点滴回忆了一遍。以至于,当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时,皇帝那种激动难抑的神情在皇后的叙说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原来帝王之家也有这等感人的爱情!”青青听罢,不由眼眶有些微润。

    皇后沉溺于往昔,尚不及回到现实,又喃喃道:“那个让我痴迷一生,不惜让自己困于深宫也要与他相伴到老的男人,我会看错么?”

    一个反问立马让青青的心震荡起来。

    皇后此言,是为何意?

    青青暗叹:皇后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几句话下来,便让身边的人感到虚实难辨。

    向来自认头脑清醒的青青,此时竟然也有些恍惚起来。姜还是老的辣!皇后的敏锐和智慧,当真了得。

    皇后没有去关注青青的震惊表情,只一个劲儿地叙说过往:“母后年轻时跟你一样,喜欢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恨不得成天和心爱的人一起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可你们父皇是个有抱负的人,他不能跟母后隐居深山做一辈子的樵夫,所以……”

    “所以母后才舍了自由,进了宫,成全了父皇的江山天下。”青青接过皇后未完的话,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副帝后和谐的完美画卷。

    皇后点点头,像个少女般含羞似怯地勾唇微笑,接着又不无得意地道:“不瞒你说,当年我和你们父皇的感情并不比如今你和轩儿浅。”

    听到这,青青略微地低下头,稍有些不好意思。

    皇后突然拉起青青的手,用力地握了握,语重心长地道:“你们体谅母后的心,母后已经心领了。今儿这宫里没有旁人,连我的贴身宫女都不在,有什么事,母后希望你这就说出来。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只是尚不能理清头绪罢了。”

    话到这里,青青真是佩服皇后清晰的思维,居然可以随意在虚实之间转换。刚刚皇后还沉浸在甜蜜往事之中,这下又头脑清醒地追问现实的情况。

    “不是青青有意隐瞒,而是青青也是一知半解。这事儿,还是让太子对您讲为宜。”青青为难地道。

    皇后浅笑,又道:“你这丫头,真是滑头,还跟母后绕弯子。轩儿那小子,对别人保留,还能你这丫头保密?你知道多少,他就知道多少,问你,问他,都一样。”

    更何况,以儿子的脾气,要瞒就会瞒到底,怎么可能轻易问得出来?这话,皇后闷在心里,没有对青青说。

    青青娇羞地道:“母后……”

    别以为她真在撒娇,实质上是在岔开话题。

    皇后总算见识到了自己的这个儿媳妇的倔。今儿要换做是别的女子,皇后相信自己早就问出所有内容了。没想到折腾了大半天,她自己倒是说了一车拉库的话了,将自己那段陈年往事都舀出来跟小丫头分享了,可这丫头却一点儿口风儿都没透露。要单就成败而言,皇后觉得自己今儿个似乎亏了。

    不过,皇后亏得高兴。得此儿媳,她能预料到自己的儿子往后定然会少去许多麻烦。也罢,还是她自己主动开个头吧。

    皇后随即道:“母后问你,你可会将轩儿看错?”

    “青青不太明白母后的意思。”说话间,青青微微地拢了拢一双秀眉。

    “你懂,你比谁都懂。”皇后道。话毕,她见青青目光中透着惊慌,赶紧补充道:“你别急,母后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过,你想想,你既不能将轩儿看错,母后也当不会将你父皇看错。”

    “母后的意思是?”青青只问了半截,随后便不语,等待着皇后自己爆出答案。

    诚如青青所料,既然问不出答案,皇后索性自己猜测,让青青来判断真伪。于是她道:“我跟你们父皇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怎么会不了解他?轩儿尚且能看出异样,难道我这个做妻子的还不能察觉端倪?”

    青青恍然大悟,才知道皇后居然是那个最能保守秘密的人。

    “您都知道了,为什么一定要问我?”纵然青青觉得这事儿不隐瞒皇后也可以,但她真不想抢在御轩前面告诉皇后实情。毕竟整件事情,最有发言权的人是御轩和皇后这对母子。

    皇后摇头,道:“相反,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凭女人的直觉而已。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亲口证实我的直觉,让我做个明白人。轩儿不是女人,他不会了解女人的心思。可你是女人,你该能了解母后的心情。”

    青青暗暗地舒了口气,渐渐地平复了心情,接着又朝皇后点了点头:“您想知道什么就问吧,青青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孩子。”皇后以一个长辈的慈爱,用手抚了抚青青的头顶,让掌心的温度传去对儿媳的肯定。之后,她沉默了一会儿,几番欲言又止,看来是在努力压制自己的纷乱情绪,尽量在心中组织着语言。良久,方问及:“现在的皇帝是假的?”

    “嗯。”青青颔首。刚点完头,青青又不仅好奇:“母后既然早有此怀疑,为何还对他那么好?”

    好得,都让御轩几番以为母亲争宠不得而几近崩溃。

    皇后略带沧桑地一笑,唏嘘道:“自我跟你们父皇在一起后,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在朝内朝外不知羡煞多少人。纵然你们父皇能另结新欢,我又如何能轻易将之拱手让人?”

    “青青明白了。”

    皇后听罢,收起了自己脸上所有的表情,只挑了挑眉,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倘若母后不积极争宠,旁人一定会有所怀疑,尤其是假皇帝。”青青道。见皇后没有反驳,青青续道:“只是,这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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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让一个心中装着深爱之人的女人去逢迎另一个男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更不用说,以皇后的骄傲居然与一个嫔妃计较,实在太折损她的清高了。之所以委曲求全这么久,为的,不就是等待自己的儿子羽翼丰满么?母爱的伟大也就在此吧,皇后所能做的,就是尽量降低假皇帝的戒心,给自己的儿子以足够的时间成长。

    索性,如今御轩也算足够强大,总算没有白费皇后的一番心意。

    皇后见青青突然沉默,很容易就猜到青青的心思。这丫头还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竟会心疼怜悯起她这个长辈来。

    “你这丫头,看起来比母后还沉重。放心吧,我不曾受过什么委屈。”皇后道。这些年来,虽然她极力在太好假皇帝,极力在争宠,假皇上也会偶尔留宿凤翔宫。但是,假皇帝心中有鬼,怕她看出什么破绽来,所以从不真正与她亲密。毕竟她是最了解真皇帝的人,稍不留意就会让她看出异样。

    在外人看来,皇帝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谁知道其中的猫腻?其实假皇帝是根本不敢在皇后面前暴露太多。

    皇后的话让青青豁然开朗,不由赞叹道:“母后真不愧是一国之母,腹中丘壑无数,并非我们小辈可比。”

    “难得你能这样评价我。”与青青聊了一席话,皇后真是越发地满意这个儿媳。在她眼中,青青不仅聪明,而且很体贴人,与外界传闻相差十万八千里。儿子真是捡到宝了。

    “母后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青青了然地道。

    皇后闻言,眼中浮现几许赞叹。果然只知心之人,难怪儿子对这小丫头痴心不已。

    “不,我在乎你这丫头的看法。”皇后很是认真地道。接着,她又问:“皇上至今是生是死?”

    刚才还那么轻松的话题,怎么突然也如此沉重?青青思忖着该怎样开口,想尽量让事实对皇后的冲击小一些。

    哪料得,皇后一脸无恙地道:“你尽管说,没事的。”

    “现在我们也不知父皇生死,不过……”青青边说边观察着皇后的表情变化。

    皇后始终一脸平静,并且还反过来安抚青青:“都这么些年了,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也不必顾忌什么,我能承受得住,但说无妨。”

    “生还的希望很渺茫,而且我们现在也未能查出父皇的下落。”青青如实回道。

    皇后听了,当真没有过大的反应,只问道:“轩儿有什么打算?”

    “他想将您先送出宫去,在丞相府住上一阵子,让我父兄保护。只是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才一直拖延至今。”青青道。

    皇后望着青青,良久,才问:“以你看,我现在该不该出宫?”

    “您在宫里,太子始终会担心您的安危,无法全力以赴。况且,父皇已经没了下落,倘若宫廷内真有一场风雨,对方一定会用您来要挟太子。”青青此话,其义不言而喻。

    皇后听了,点头称是。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皇后端起一杯清茶浅酌。青青则坐在原位上,静待皇后示下。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过后,皇后掷地有声地道:“既然如此,母后这就出宫,绝不拉你们的后腿。”

    青青稍稍有些惊愣。御轩筹谋多时却不敢对皇后提的要求,没想到一旦说开,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

    “母后放心,青青以人头担保,母后住在丞相府断然不会有人伤害到您分毫。”青青鲜少对人承诺,这回是太佩服皇后的退让。不过,摆在他们面前的还一个问题:“只是,母后毕竟是一国之母,猛然离宫,恐怕会引起朝野非议,假皇帝那边儿也好……”

    “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母后统率六宫,这点儿手段还是有的。我这回设法合情合理地出宫住进丞相府。倒是青丫头你,母后得嘱咐你几句。”皇后认真地道。

    “母后请吩咐。”青青恭恭敬敬地弯身接话。

    皇后这才续道:“轩儿跟他父皇一样都是重情念旧之人,他既然醉心于你,自然就会百分百地对你好。我希望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都能呆在他的身边,这就是对他最好的鼓励。男人有时候就像孩子,得需要人哄着,鼓励着。男人能有多大的成就,他背后的女人就会付出多大的努力。”

    青青很诧异会听到皇后如是理论。一般来说,普通的母亲不是都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太过迷恋儿媳,更不希望儿媳时时缠着儿子么?为何皇后却反

    其道而行之?

    当下,假皇帝那边的威胁随时都有可能降临。为了不给御轩扯后腿,皇后自己都宁愿出宫,为何还会让青青留在宫里成为御轩的弱点?

    “母后不怕青青扯太子的后腿?”青青不无好奇。

    皇后随口一笑,道:“你跟我的老婆子不一样。我在这里是扯轩儿的后腿,你却不是如此,你不在,他反而会魂不守舍。”

    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青青默默在心中赞叹。

    “母后取笑青青了。”青青娇羞道。

    皇后脸上的笑意不减,又补充道:“我相信你这丫头不仅不会成为轩儿的弱点,反而会是他强大的后盾。”

    也是,皇帝和庄妃能查到青青的底细,知道青青是百玑宫的宫主,武功了得。难道皇后就查不到?恐怕她知道的,比假皇帝和庄妃还多呢。

    随后,皇后又向青青问了些关于真假皇帝的问题。两人聊完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了。这时,天色已晚,都已经过了晚膳时间。

    皇后命人张罗了一桌好菜,与儿子儿媳围桌一旁,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只字不提宫里的风云。

    从凤翔宫出来,御轩揽着青青上了太子宫那驾华丽的马车。

    车上,御轩端坐如钟,剑眉微拧,竟不如往常那样费尽心思地讨青青欢心。

    青青知道,御轩有心事。

    “你在想什么?”青青问道。

    御轩睨着青青,眉头皱得更紧了。

    “母后知道了?”顿了一下,他语气沉重地问道。

    青青莞尔。果然是母子连心呵,不用她中间传话,他们母子早就心知肚明了。

    “嗯。”青青没有多言,只是用鼻音应了声。

    御轩也不再多问,目光凝视着前方,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青青不去打扰,垂眸掰着手指玩。

    过了好一会儿,眼看太子宫就在前方,很快就要下车时,御轩终于再度开口问道:“你不想对我说点儿什么?”

    “有什么要说的么?”她反问。

    只见御轩宽阔的胸膛起起伏伏,似乎在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不满。

    回到太子宫,闷呼呼地倒头就睡,也不招呼青青。

    说起来,这种情况还是真是少见。一般来说,都是御轩想方设法地哄着青青,生怕她不理他。今儿个倒是反过来了,他居然先开头与她冷战?

    哼,不理就不理!她还不稀罕他理呢。撅撅嘴,青青让宫女打来热水,洗洗漱漱一番之后,也和衣而眠。

    半夜,榻上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御轩慢慢地睁开眼,用余光瞟了眼身边儿的小妮子,见她眯着眼睡得正香,这才放柔了脸部的线条,眼中也浮现几许温柔。

    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压低了脚步声往偏房走去。

    今夜的太子宫格外沉寂,就连灯光似乎都比平常更黯淡了几分。御轩出了偏房,在太子宫七拐八弯之后,终于在一间闲置的小屋子前驻足。

    “哗啦”一声,小屋的木门不推自开。

    御轩抬脚跨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黑漆漆的一片。他轻车熟路地摸黑朝里走,不费吹灰之力地摸到了隐藏在墙壁上的某个小阀门儿,立时,“轰隆”一声,墙壁上多了扇门,门内透着昏黄的光影。看来,里面别有洞天。

    “参见殿下!”

    御轩刚进去,里面便闪出两名大内高手半跪其前。

    “让你们查的事,可有眉目了?”御轩直奔主题。

    两人万分惭愧,将头埋得很低,回道:“属下无能,毫无头绪!”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在御轩的预期范围,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可以窥见一二。他没有责备下属办事不利,语气平淡地问及:“究竟怎么回事?”

    御轩清楚,他手下的人,甭说个个厉害,至少来说不会有饭桶存在。从来,他要查找的线索不会拖过三日,而这回好几天过去了,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定是另有隐情。

    “有人也在查,并且每次都抢在属下们之前,还有意阻止属下们参与追查。”两人很憋屈地道。技不如人,反而被别人所限制,两人甭提多难受了。最主要是,在太子底下的人,那个个都是英雄人物,他们二人也不例外。要他们就这么红口白牙地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御轩也听出来了。他心知,若非对手太强,否则这眼前二人不会这般干脆地承认自己的学艺不精。

    “可知是谁在背后捣鬼?”御轩倒是真想知道,究竟是何方圣神居然能跟他同一路数,都往一件事情上钻?

    那二人更是惭愧:“就因不知对方来历,属下们才束手无策,要不然也不至于这般被动。”

    连对方是谁都不知?当真是奇了!御轩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会输得这般惨烈。这也更让他好奇,对方会是哪路人马?

    “半点线索都没有?”御轩不甘心又问。

    两名下属异口同声地回道:“只依稀瞄到都是些年迈之人,个个身怀绝技,功夫甚为怪异。”

    “罢了,这事不用你二人插手了。今日起,你二人守住金库,在金库机关未设置完前,任何人不得入内!”吩咐完,御轩便支开了两名下属,自己则继续往里走。

    原来,太子宫内,还有这么具有规模的暗室。御轩住进太子宫的时间尚短,在有限的时间内,他竟能悄无声息地筑起一座秘密宫殿,实在不能不说是个难得的工程。别人只看见他整天围着青青谈情说爱,没想到他其实并没有空闲下来过。

    在油灯的照耀下,右前方角落里一排亮晃晃的兵器格外吸引眼球。

    御轩走到那排兵器前,不由分说,伸手从兵器架子上拔出一把大刀,“唰唰唰”地舞动起来。

    这套刀法,他从未在人前使过,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他还有这手。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他准备得可真够充分。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了解敌人,而让敌人对他毫无所知。从小到大,他练就的那些武功,虽说已经有了一定的造诣,但毕竟被朝中之人熟悉,不足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正挥动大刀,舞得全神贯注的他突然“咣当”一声毫厘不差地让大刀回鞘,稳稳地挂回在了兵器架上。

    紧接着,他骤然回头,如鹰似狼的双眸里充满煞气:“谁!”

    话落,他让自己凶狠的视线四下搜索,试图找出黑暗中窥视自己的人。同时,他的心中也倍感懊恼:到底是谁,竟知道他太子宫下的这暗室?

    立刻,他便发现身后不远处,与另一间暗室相连的一扇石门上映出一个人影儿。

    此时,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既如此,也没什么再隐藏的必要,索性大步走了出来。

    “你这招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从石门旁走出个纤细的身影,浑身着黑色夜行衣,整个头部被遮得连五官都看不见。

    这人可奇了,连眼睛都被遮住,如何看路?更不用说,还要摸黑进这布控着重重机关的暗室了!向来,对方也是个高手。

    凭体型判断,对方应该是个女子。只不过,她刻意伪装了声音,使得嗓音粗犷,听起来像男声。

    “你偷入禁地,还想偷学武功?”御轩用森冷的嗓音道。世上有这么霸道的贼么?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怪人都可能出现。

    还没有人能够在他御轩的势力范围来去自如!御轩凝向那抹黑影时,眼中充斥着凌厉的杀气。

    “这么玄妙的功夫,你一人学,岂不太浪费了?好东西就该大家分享不是?”那黑影的话语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御轩惜字如金惯了,哪儿有那么多耐性跟别人闲扯?更何况,这是在对待一个偷偷潜入他暗室的毛贼?

    那黑影刚刚放完厥词,御轩便大掌一声,一记威力十足的掌风袭击过去,试图一掌将对方扫飞。对方像是早就已经知道御轩要来这手似的,“啪”地一下撑开原本被掩藏在袖子中的一把小小油纸伞,并将伞直接朝御轩甩了过去。

    御轩眼前那油纸伞的伞心正对着自己的胸口而来,暗叹对方好精准的手法!就在油纸伞的伞心即将戳中他的胸口时,他手一伸,不费吹灰之力地握住了油纸伞。

    “来者何人?”他不太抱希望地问道。

    那黑影没想跟御轩多费唇舌,直接出招前来交战。

    御轩也贼精,硬是不出刚才舞弄过的那套功夫,只用自己平常的招数应付黑影。那黑影许是觉得无趣,没几下就变进宫为防守,并不着边际地准备撤离。

    御轩见此,既富深意地一笑。

    “轰隆隆!”御轩轻易地离开打斗的中心,扭动了某处细小的开关,立时,暗室内所有石门关闭,只在东南方留了一处小小的缝隙供空气流通。

    当然,在紧急关头,御轩是脱身了的。这会儿只有那黑影被困暗室。

    御轩有自信,没有自己的同意,那黑影断然出不来。

    今晚的任务,达成了……

    “守好暗室,不得让任何人接近,好生照顾她!”刚出了暗室,御轩便对外面的侍卫道。

    侍卫们连声称是。

    御轩心满意足地回了房,终于将某个狡猾的小东西困住了。不然,这宫里接下来风云变色,她又那般积极地投身凶险之中,他想要阻止都难。现在这样最好,诱她上钩,让她不能出来涉险。

    剩下的事情,他一个人处理就好。看今日情形,母后应该是愿意暂避危险了。那么,这就意味着,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开始行动。

    如释重负的御轩,踏着轻快的脚步回了房,准备睡一觉回笼觉,待天明便开始行动。

    “你就不能小声点儿?这大半夜的,吵人清梦!”

    御轩刚走进房,扔掉身上的佩剑,便听得背后传来一声抱怨。

    顿时,鹰目圆睁,不敢置信地转身朝床榻而去,神情愕然地看向榻上躺着的可人儿:“你在睡觉?”

    “你有病吧你?大晚上的,我不睡觉,我做贼去?”青青没好气地抱怨,随即将被子重重一拉,全都往自己这边儿拉过来,不给御轩留半寸。

    御轩倒是还表现得平静,只是眼部细微颤动的肌肉出卖了他的心思。

    “我还真以为你做贼去了。”他喃喃道。

    “你说什么!”青青大怒。

    御轩半眯着眼,将青青瞄了好久,才问道:“你一直在房里睡觉?”

    “你说呢?”青青懒洋洋地反问。

    御轩心内震动,立即将要往外走。可还没走两步,他就停了下来,因为怕青青跟上去。

    “时辰不早了,睡觉吧。”他跳上了榻,拉了拉被褥。

    青青死扯着被褥不肯放手,道:“这被褥是我的,你要睡,自个儿重新抱一床来盖。”

    御轩没跟青青计较,当着跑去抱被褥去了。

    “哈哈哈哈……”青青躲着被褥里笑个没完。这家伙,以为就他厉害?她不收拾他几回,他还不得骄傲地将尾巴翘上天?好男人是需要调教的。

    很快,他抱着一床锦被过来,神情恍惚地看了看她,接着便挨着她躺下,盖着被子目光呆滞地望着房梁。难道他猜错了?

    “喂、喂?”她从被褥里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他扭过身,看向她。见她一脸带笑,笑容很诡异。

    于是,他问道:“你搞什么鬼?”

    “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搞什么鬼?半夜还玩儿梦游啊?居然一声不吭地飘了出去,又不声不响地飘回来,真够吓人的!”她煞有介事地道。并且,为配合自己的说辞,她好小生怕怕地缩了缩脖子。

    “梦游?”他努力咀嚼着这个很有意思的词汇。

    青青见他不懂,还好心地蘀他解释了一番。

    哪晓得,他不是不懂,而是……总是,听着青青的解释,他突然灵机一动。

    想想,既然白日里不能随心所欲,夜里来个“梦想成真”岂不妙哉?

    小妮子,这下等着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