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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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成婚,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有提起去王府奉茶见尊长的事。所以没有同上次一样四更起来,直到天亮时,沐景才将赵晔推醒。

    早上睁开眼看到她在身边,而且是在他怀中,而且还没穿衣服,这感觉真的很好,赵晔看着她,忍不住噙了微微的笑意,“怎么了?”

    沐景说道:“官人,起床了。”

    赵晔并没有晚起的习惯,可现在却不愿起身,只睡着没动,一只手抚着她肩头道:“再趟一会儿,或者……”或者顺应身体的反应,他看着她,手从她肩头滑到臀上……

    “做什么,大早上的。”沐景一把打开他,认真道:“起来,你忘了昨日说的事么?”

    赵晔又将手探到她身上去,一边抚,一边问:“什么事?”

    沐景并不意外他这反应,认真解答道:“你说过把家里的事务交给我管,也说过把地契田产都给我收着。”说到这儿,她又想起昨天忘了说的一项,接着道:“还有家里的账本,也给我看看的。”

    赵晔想了起来,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有意装糊涂道:“有吗?”

    沐景的眉慢慢皱起来,眼睛开始往下眯,随后才道:“给你当家的是赵管家还是曾妈妈,是谁你晚上就去谁房里睡吧?”

    这下轮到赵晔皱眉了,“沐景,有你这样对官人说话的吗?还是,你的意思是我在谁房里睡就要给谁酬劳?”他突然翻身将她压下道:“那你给自已标的价也太贵了些,要房产,地产,田产,还有下人,账本,还不算定礼财礼那些,要我说,一次我给你五十两,昨天晚上……”他凑笑着凑到她耳边说道:“昨天你赚了一百五十两,我再大方点,加上那次在外面的,那次算开苞,贵点,三百两,加上一百五十两,给你凑个整,就五百两。嗯,我给你写个字据,你待会起床了就可以去账房支,然后,你可以顺便查查我的那些房契什么的值多少钱,算算多少岁能拿完。不过现在我给的价是很高的,总不能等到你八十岁了还是这个价吧,所以得逐年减少。”

    沐景脸上慢慢现出怒容来,随后回道:“那你也太有自信了些,你以为就区区五十两我会受委屈让你这样的人碰我么?还不如换个我喜欢的去。”

    “你敢再说一遍?”赵晔厉声道。

    沐景沉默着没敢说,他才得意道:“说你最喜欢什么样的?”

    这话问出来,他自已突然愣了愣。她会不会说,最喜欢的是他?他一动不动看着她,脸上仍是开玩笑的模样,可心里却在紧张着。

    她沉默了一下,回道:“自然是……最喜欢最喜欢我的。”

    赵晔一时没说话,她认真道:“起床了,待会你得当着下人的面把当家权交给我。”说着推开他便坐起身,却低吟一声,因浑身酸痛而沉皱了眉。

    躺在一旁的赵晔看得高兴起来,坐起身看着她脸上满意的样子就像看着一件出自自已之手的珍宝。

    稍稍吃了些东西后,赵晔便让人叫来了前后院的大小管事。这一次与上一次后院的人来见过新夫人有些不同,上一次全是丫环婆子,这一次却还有好几个男仆,沐景往那几个男仆身上看了看,问道:“守门那个呢,叫余……”

    采月在一旁回道:“夫人,叫余三。”

    “派个人去把他也叫来吧。”沐景一边漫不经心又带着和颜悦色地吩咐,一边摸着手上暖炉。赵晔就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的模样又有愉悦漫上心头。两个月前,她的身份也是他夫人,可她从来不过问家事,也管他有多少财产,不管家中账务,不管家中下人是不是服她这个夫人,也不关心他的生活起居,那个时候他没觉得什么,现在才知道,那是她根本就不在乎,甚至根本没有把自已当这里的主人。那个时候他没意识到,可现在,他还是等来了她的在乎。一时起意,他有意拿了她抚弄着的手炉,自已捧着暖起手来。

    她在有意严肃,他却偏偏要和她闹,她果然一愣,然后若无其事地仍以同样的目光看着下面。十分张事的采月又马上拿了只手炉过来递到沐景手上。

    在下面人一一请过安后,沐景便看向赵晔,赵晔这才开口道:“曾妈妈,从今以后,家里的事务就听夫人的意思办吧。还有,刘管事——”

    “九爷。”其中一个男仆立刻站了出来,低头道。

    赵晔开口:“以前家中无人主事,我也不操心账务,所以事都交给了赵管家,现在夫人过门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向夫人报备吧。”

    “是。”

    而后赵晔便看向赵管家,“恒叔,从王府分家时所有事都是你与王府商量的,后来我不耐烦,也将所有契约都放在了你那里,待会你就交给夫人吧。”

    赵恒抬头看了眼沐景,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是。”

    沐景时刻注意着下面人的神色,如她所料,因这家里简单,主人除了赵晔就是她,而她又是和离之后再成亲的,就算以前身份不稳现在也该稳了,所以下人们不会有拉帮结派各事其主的现象,至少从神情上看都还是正常的,没想到到赵管家这儿,却有些异常起来。

    能让赵晔把家产都交着打理的自然不是普通的下人,所以她说话的语气也算得上恭敬,“赵管家,有事么?”

    赵恒迟疑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地抬头道:“九爷,夫人,夫人初来乍到,对汴梁不熟悉,对家中事务也不熟悉,如此情况下突然接手,老奴恐怕……”他口中虽是叫了夫人,可说话时目光全投着赵晔。

    所谓初来乍到,所谓不熟悉是实话,可他要说的不是沐景对汴梁对家事不熟悉,而是赵晔对沐景不熟悉。充其量,不是过见了几次面,然后真正做夫妻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月,这样的情况下,将所有家财交给她,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沐景猜到了赵恒的意思,她料想赵晔虽不愿操心家事,但他不笨,应该是能猜到的。她没说话,只是看向赵晔。

    赵晔看着赵恒道:“不熟悉时间久了就熟悉了,此事就这样决定,恒叔无须忧心。”

    “九爷……”赵恒唤了一声,却见赵晔已将头侧向沐景那方,一叹气,终是不再说什么。

    沐景没有回看赵晔,而是看向下面站着的余三。

    这儿在交掌家之权,本来叫来的都是大小管事,他这个守院门的不再传唤之内,可后来却来人单独叫了他来。

    此时的他早已冷汗淋漓,其实早在得知九爷要再成亲,而且对象还是以前的夫人时他心里就堵着块大石头,从除夕起就没睡过一场好觉,到今天,终于是要来了。

    把这可还。沐景轻声道:“夏妈妈,在我与九爷还没有和离时,我让你送了封信来交给九爷,结果到后来问了九爷才知道他根本没收到过信,我问你,这事你怎么办的,那信你送到哪里去了?”

    她问起这个,赵晔才想起来还有这事,他后来从十一口中知道二叔截了他的信,那时他只在痛心,到后来在知道沐景对自已有心后又只在忙着婚事了,却忘了追究这事:信是送给他的,怎么到了二叔手上去了呢?带着这疑问,他也认真起来,只见夏妈妈立刻站到前面来,回道:“夫人,老婆子的确是来了赵宅了,可那天九爷不在,我就让人来叫正房里侍候的人,后来采莲出来,我就把信交给了采莲,也嘱咐了她一定要将信交到九爷手上。”

    她话音未落,采莲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中早已流泪道:“夫人恕罪……”

    沐景早从夏妈妈口中知道帮忙送信的是采莲,但是也只知道这些,这时便问道:“先别说恕罪,你先说把信交给谁了吧?”

    “婢子……”采莲哭着不作声,沐景又说道:“你要知道谁是你的主子,对于犯了大错,而且犯了大错还不知改错的下人,我觉得似乎不用留在家里。”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采莲连忙求道:“婢子不是有意的,那时候夫人都还没与九爷和离,又是给九爷的信,婢子哪里敢乱给人,只是……只是……”

    沐景不说话,等着她开口,终于,采莲侧头看了看赵恒,回道:“那天我拿了信,才进门就看到了赵管家,赵管家让我把信交给他,我不敢不听……那时是赵管家当家,婢子的卖身契都在他手上……后来赵管家说让我不要管这事,也不要把这事说出去,我猜到他肯定是瞒着九爷了,却又不敢向九爷坦白,九爷虽是主子,可他从来不管家事……”

    的确,这家中最有权是赵晔,可赵晔不管家事,甚至一点都不操心,他怎么会去在意一个小小丫环?而赵管家,以他几乎可称得上半个主人的权力,可以随随便便就处罚,又或者直接将丫环卖去丫环最不想去的地方。沐景并没有多怪采莲,听了这话,便将目光投向赵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