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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昔日忠仆早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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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面目丑陋的女子,却犹如飞翔于云霄之上的鸾凤,冷冷地俯视着跪满一地的苍生百姓,满眼怜悯之色。她倨傲地站于万人中央,素衣染血,青丝飞扬,出尘的身姿,高贵的气度,让人无端的,生出几分敬畏之心,不忍亵渎。

    身为宫中侍卫,为了沐妃娘娘的安危着想,错杀几个平民百姓以儆效尤,也算不了什么大罪,但在沐歆宁的冷眸逼视下,那位手持长戟,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宫中侍卫,竟胆怯地后退了数步。

    沐歆宁见此,冷冷一笑。

    沐妃出行,仪仗逾矩,已受世人诟病,若再添上一宗当众纵容侍卫欺凌百姓的大罪,不知在京的举子与士林中人,又该如何看待?

    文字冤狱,逾矩悖礼,草菅人命,——,这些事,一旦经有心人挑拨,在今年来京参加应试的举子中流传,虽无法动摇国祚,但也足以惊动九重宫阙中的君王。

    这时,沐妃娘娘所坐的十六抬大轿忽然停下,随之,那一声声‘沐妃娘娘千千岁’的高呼,也骤然乍停。

    “出了何事?”环佩声过,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官,朝着沐歆宁这个方向,疾步而来。

    沐歆宁一听这宫中女官熟悉的声音,心下大惊。

    再抬头细看,果然是她。

    秋雁,竟是秋雁!

    她没死!

    当下,沐歆宁终于恍然大悟,秋雁,这个昔日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原来早就背叛了她,跟了沐歆婉。怪不得,三个多月前的逃离,皆在沐歆婉的掌握之中;怪不得,她让夏子钰四处打探秋雁的下落,却一直无所获。进了宫的女子,任夏子钰再怎么打探,到最后,也只能是石沉大海。

    宫装的女官,越来越近,沐歆宁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之所以敢当众生事,就是料定沐歆婉不会亲自出轿,即使隔着轿帘看到她,以沐歆婉的自负,以为她死了,自然不会再心生怀疑,但秋雁不同,秋雁伺候她多年,又心思缜密,只要她一开口,秋雁就极有可能会发现她的存在。

    “张公子,”沐歆宁忽然身子一软,靠向手足无措的张玄琮,虚弱地道,“抱我。”

    清冷的声音,娇柔无力,听在张玄琮的耳中,却多了几分魅惑。相府公子痴傻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拦腰抱起沐歆宁,眉清目秀的脸上,竟浮现了一抹不寻常的羞涩,与淡淡晕红。

    沐歆宁埋头于张玄琮的身前,悄然闭上了明眸。

    张玄琮的怀抱,宽广而温暖,似乎还残留着他本该应有的书卷之气;如鼓的心跳声,彼此交错,却让沐歆宁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地平复。

    环佩声近,沐歆宁屏气静听。

    “不得无礼,这位是张相爷的公子。”秋雁指着张玄琮,举止大方,含笑自若,在她的身上,几乎再也找不到当初伺候沐歆宁之时,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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