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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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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雅先不得不把账本的事搁置一边,她声称自己有些不舒服,叫府里的管事去把华太医请了来。华太医一进门,却见她好生生的坐在厅堂,顿时有些纳闷起来,“不知少奶奶哪里不舒服?”他知道她医术不错,正为她请他过来瞧病奇怪。

    九雅让人奉了茶,随后笑道:“谢谢太医一请即来,其实请您过来,不是为看病,而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华太医并不因为她年龄小而轻视她,客气道:“少奶奶只管问,想打听谁?”

    “日前听说城南那边有一家华春堂的药铺,里面的药很神奇,曾经有人生了病,我派人去买过,那药真的像传言一样,是药到病除。不知太医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个铺子?”九雅不着痕迹地问道。

    华太医一听这么个问题,顿时就来了精神,“怎么没有听说过?皇宫里曾经都有娘娘打发人去买药呢,确实见效很快。我也曾经去过华春堂,但是却无幸见到那个制药之人,很是可惜。”

    “那里不是有个看病的大夫么?您怎么就肯定不是那个制药人?”

    华太医喝了一口茶,笑道:“我与那个掌柜攀谈过,也与他讨论过一些病理,他的见解很普通,并无什么独道之处,所以我完全可以肯定那个掌柜只是个跑腿的,身后还有高人。”

    九雅一脸失望之色,“啊,原来是这样,我还准备找个时间去见识见识,有些东西,还想和华春堂的人讨教讨教呢,以为太医清楚,原来您也没见着正主啊。”

    华太医看了她一眼,“这事幸好少奶奶问我,不然就算少奶奶去,可能也要扑个空。”

    “哦?”九雅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昨儿下午,皇太孙就着人去了华春堂,意思是想那边把幕后的人请出来,结果那边嘴硬的很。今儿上午的时候,皇太孙干脆叫人把那个掌柜给抓了,现在正关在薛大人那边的府衙里呢。如果少奶奶现在去华春堂,肯定是个关门闭户,要白跑一趟。”

    “皇太孙?”九雅暗自吃了一惊,“他为什么要找那个幕后人?”

    华太医有些惭愧道:“还不是因为候爷的腿疾?丹田被封,经脉不活,时间再耽搁,可能还要面临腿脚肌肉萎缩,整个太医院的人几乎都来看过,但是却无果,皇太孙心急,得知京城有这么个高人,岂不想撞撞运气?抓华春堂掌柜,就是想引那制药高手出来,逼其为候爷来看腿疾。”

    九雅垂了眼眸,原来是皇太孙,昨日他在候爷面前说一定要请人帮他医腿,难道就是指请华春堂的人?

    她顿时暗骂起来,昨日为什么就没有引起警惕,早知他要请华春堂的人,她就该通知他们避让一些。眼下季掌柜被抓,完全是一种逼迫,她不现身别人会放人么?

    可是她现了身,岂非就让人知道她一个深闺女子在外经商的事?这都是事小,若是让傅誉那厮知道,他不还立即将她的铺子给关门大吉?

    好不容易开始干,稍有一些规模,全是自己的心血来的,岂能就这么完蛋?

    她心里犹豫不决地送了华太医出门,终究还是不能放下药铺和季掌柜不管,只得咬咬牙,有些胆大包天的叫雨蝶马上把秀彩叫过来。秀彩回来后,她便对她说,就让铺子里的伙计去衙门告诉薛大人,就说药铺的真正老板约他一见,地方就定在醉香楼,时间是正午。

    秀彩听她亲自出面,心里害怕道:“少奶奶,你这一出去,就可能会闹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到时候被人所垢病怎么办?”

    九雅无奈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救出季掌柜,同时又必须与那些权贵不能交恶,不然日后这药铺肯定是难以开下去。所以我只有勉为其难,先遮了颜面去见他们,他们自也不会认出我是谁?何况他们只是找我去给人看病,我就去给他们看病就是。”

    秀彩纠结道:“太医院都不能治好的病,少奶奶有办法治好么?”

    “先看看,实在没有办法,便用拖字诀,等季掌柜出来了再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于是秀彩怀着满腹担忧去了,九雅坐在屋子里想了一会,金芸便进来道:“想不到八姐整日还忙得很,听熊妈妈说姐夫明天出门,刚才已经帮他把行李打好包,姐姐还要不要去检查一下,看还差不差什么东西?”

    九雅起了身,笑道:“九妹做事我放心,自不用去检查了,对了,昨日大伯母还邀我多过去她那边坐坐,左右我们两个现在无事,不如再叨扰她去?”

    金芸吐了吐舌,“昨日我还有衣裙留在那里没舀回来,而且还穿了大伯母的衣过来,也正好去换回来,八姐等我一下。”

    九雅轻声一笑,等了她一会,然后两人就去了养心堂。进去的时候,大夫人在写字,傅宏博坐在庭院里读书,两人都很安静,却又很写意。

    见两姐妹过去,大夫人立即放下了笔,迎接道:“刚才都还在说起金芸的伤呢,这会儿就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好些?”

    金芸人本来就长得甜美,这会儿笑得更是灿烂,她把洗好的衣物递到大夫人手里,“多谢大伯母,那点伤姐姐给上过药,已经没事了。”

    大夫人点了点头,九雅看那边傅宏博已站了起来,便对他说道:“马上就要春闱了,学业都准备得怎么样?”

    傅宏博有些生疏道:“还好,就只怕时间太紧,心里还有些不踏实。”

    九雅没再继续问下去,只对金芸笑道:“九妹,我和大伯母还有事说,你左右没事,就帮宏博去磨磨墨吧。”

    傅宏博一听,脸就红了,忙摇头道:“怎好麻烦九妹妹,昨日本就伤了她,应该让她好生养伤才是。”

    金芸却是皱着鼻子道:“难道宏博哥哥嫌我磨的墨不够浓稠?”

    “不是不是,我只是怕弄伤了你。”傅宏博脸都胀红了。

    “既然不是,那还推辞什么呢?早说我的伤没事了。”金芸笑得天真烂漫,径自就朝他的书房走去。

    傅宏博手忙脚乱地就跟了进去,金芸已经在看他桌上抄得几页的手抄本,好奇道:“为什么要手抄,市面上没有得买么?”

    傅宏博把那手抄本翻过来给她看,“这是凌云大师遗留下来的孤本,是我一个同窗好友费了好大劲才找来的,市面上自然没得卖,所以我才借来,自个儿慢慢抄。”

    “你不是要参加春闱么?这么厚一本,岂非要浪费你很多学习时间?为什么不让别人代你抄?”金芸好奇地问道。

    傅宏博拉着嘴角轻笑一下,他清冷的面容当即被这少见的笑容点缀得犹如婆罗花开,任是无情也动人,金芸不由暗自闪了下神。

    “别人抄,我怕他们粗手粗脚把原本弄坏了,不如我自己来抄,反而会更珍惜一些。”

    金芸笑看他,“八姐让我帮你磨墨,我看不若让我帮你抄凌云大师留下来的孤本还用些,怎么样,你怕不怕我笨手笨脚把孤本给弄坏了?”

    傅宏博有些不过意道:“九妹妹一看就是细心的女孩子,我自然不会担心你所孤本弄坏,不过你的伤……”

    金芸打断他的话,有些生气道:“我说了那伤不要紧,宏博哥哥以后不要再提,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故意来找你要好处的呢。”

    傅宏博见她一时巧笑嫣然,一时又娇嗔噘嘴,只觉这女孩子就像一抹阳光,蓦然就将他给照得亮堂堂。想起昨天抱着她时轻若羽毛的感觉,心跳情不自禁就快了起来。

    当下便把书案腾出来小声道:“想不到九妹妹是个爽快人,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这个手抄本就全数交给九妹妹来帮我完成了。”

    金芸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刚才都还舍不得让人抄,转眼又把整本的任务交给我,你想让我每天都在这里帮你抄吗?”

    傅宏博此时脑筋转得很快,“既然执意要帮我,自然就要一帮到底,不能因为多你就反悔,那样就叫失信于人,会被人唾弃。”

    金芸叹着气,“好吧,为了不被人唾弃,这孤本看来我只能负责到底了。”

    傅宏博暗自笑眯了眼。

    九雅和大夫人在亭子里说着话。

    “伯母,我今天在账房那边打听了一下,听说兰郡主名下很多产业的一些房契都不在老夫人手里,您可知道如今是在谁的手里?”

    大夫人看着她,目光里有着赞赏,“你连这个都已经问到了,看来事情都进展得很顺利。没错,候爷受到的赏赐和老祖宗的陪嫁,这些账目我还可以肯定是老祖宗管着,但是兰郡主那一块,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如果不在老夫人手里,也有可能在萧氏手里,当然,更有可能仍然是在候爷手里。我敢肯定,以候爷对兰郡主的深情,他应该不至于糊涂到把属于她的东西交到别人手里。若是你真的想弄清楚的话,不如直接去问候爷,他肯定会直接告诉你,免得在这里猜来猜去。”

    九雅点了点头,“伯母说得没错,因为怕是萧姨娘给候爷管着那些钱财,心里还在紧巴着,若是候爷还舀着,这下子倒放心了不少,若是要去查账,总算也有了个把经,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大夫人望着外面平静的水面,幽然道:“希望侄媳能把他们给揪出来,这个府里,有些人手里不知染了多少无辜人的血,若是再任他们荣华富贵下去,世道岂非黑白颠倒,太过不公?”

    九雅不知她暗指向谁,自是与她无从说起,又说了一会话,便起了身。回头去叫金芸,见她正在认真抄字,傅宏博在旁边看书,气氛极为和谐,便微微一笑,退了出来,对大夫人不好意思道:“看来还得让她多打扰一会了。”

    大夫人朝书房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没什么,左右我这院子里也安静,就让她在这里玩儿吧。”

    九雅欣然一笑,便独自回了淳华院。

    她先是让雨蝶出去按她的要求置办了一套男装,随后又去仔细查看账本,傍晚的时候,傅誉回来了,身后却带了两个青衣劲装的精悍男子。他把他们带到九雅跟前,沉声道:“这是少奶奶,日后你们两个人就照看好少奶奶的安全吧。”

    九雅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男子就齐声道:“青衣魅影见过少奶奶。”

    九雅望着傅誉,“怎么回事?”

    傅誉看着她,似笑非笑,“我明日就出门了,安排青衣魅影跟在娘子身边,负责你的安全,直到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娘子。”

    “跟在我身边?”九雅失声叫道:“这怎么可以?”她岂非就要变成被他监视的对象?那么明天出去醉香楼的事,岂非要被他全数知道?

    傅誉得意洋洋地叫青衣魅影先出去,随后像得了软骨病一般懒洋洋地坐下道:“怎么又不可以?我不在了,你的安全当然需要有人来负责,我左选右选,他们两人再合适不过。”

    九雅在心里哀叹连连,有些无奈的在他身边坐下,“相公,他们是男人,我是女人,这……是不是不太方便吧?”

    傅誉撑着头面斜睨着她,“有什么不太方便?若是你正大光明,堂堂正正,没有什么不方便。”

    九雅哀怨地看着他,“相公……”

    傅誉别过头去,“别用这种口气叫我,我听不到。”

    九雅咬着下唇,半晌,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那他们会不会很听我的话?”

    傅誉这才回过头来,笑嘻嘻道:“当然,我不在了,他们会对你惟命是从。不过,除了让他们跟在你周身十丈以内外,远离十丈的事他们可能不会做。”

    九雅试探道:“是不是我所做的任何事,他们都会报给你知道?”

    “那是当然,所以,我在不的时候,你别想干什么坏事。若是被我知道了,哼哼,自会叫你好看。”傅誉语含威胁。

    九雅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狡猾,难道他知道她会有所行动吗?那明天的事怎么办?怎么办?

    傅誉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语声忽然变得暗哑,诱哄道:“娘子,你那天说,过两天你就可以和我圆房,现在已经过了很多个两天,我明天就要出门了,你可不可实现承诺啊……”

    他说着,唇已压上了她柔软的唇瓣,除去狂野,这次是轻若鸿羽般的轻吻,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珠玉般,碾转轻佻,多情中带着小心翼翼,温热中带着不动声色的诱惑。

    九雅心里狂跳,她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炽热,感受到他的深情,叹息着,她早晚是他的人,不若今日就圆了他的心意,若是老让他憋下去,说不得哪日遇到个妖精,他就忍不住**给做了坏事,那真的就是得不偿失。

    慢慢地,她亦回应着他的亲吻,感受到她的主动,傅誉大喜,抬起妖娆的眼眸低沉道:“娘子,你真的答应了?”

    九雅眸光盈盈如水,娇嗔般看着他,“我早已是你的,何谈答不答应?”

    傅誉全身一震,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跟着跳跃起来,他霍然站起来,迅速将她拦腰一抱,转身就往床榻上行去。九雅勾着他的脖子,眼神迷朦,犹如宫阙里的二月桃花,艳美风流。

    傅誉更是看得心神俱动,轻缓将她放于床榻上,轻轻挨上她娇弱的身躯,眸光牢牢锁住她的艳美,抚着她的脸颊,像永远也看不够一般,真挚而期盼,依然带着诱哄:“娘子,说你喜欢我。”

    他轻轻捻动她的耳垂,渐渐地,他整个人轰然烧了起来。

    九雅勾着他脖子,轻笑出声,“相公,我永远都是你的,永远都在你身边,愿意为你生儿育女,一直到我们慢慢老去……”

    这是她为他的最大承诺,她希望他能安心,不要犹豫不要徘徊,她已经打定主意,今生便跟着他,无论生老病死,她都愿陪在他身边。

    傅誉如何为满足于她的这种答复,他咬着牙,狠狠亲了她一口,带着逼迫带着威胁带着霸道说道:“不够不够,你非得说你喜欢我,爱上我,离不开我,不然,我今天就要让你尝尝你不爱我的滋味……”

    九雅又羞又气,然而一种她不自觉的喜悦已经占满了她的心,她白了他一眼,顾不得他喋喋不休的威胁,已主动抬起唇将他的嘴封住,她只想用行动告诉他,她已经接受了他,何必一定要用嘴说出一些目前还不切实际的话?

    难道说,让她骗他吗?

    在她看来,什么事都可以骗,唯独这种事不可以骗。

    这一瞬间,她的主动投怀送抱已经让傅誉完全失去了理智,他顾不上再逼问她,身上如着了火一般亲吻着她,每一寸肌肤,都印上他的唇印。他感觉那肌肤柔滑得让人心碎。

    她的美丽,已经再也让他迫不急待,他低声呢喃道:“娘子,娘子……”

    九雅面色嫣红,正欲说话,门外却突然传来极不协调非常煞风景的敲门声,“少爷,少爷,晋王世子来了,说要少爷给他找个能睡觉的地儿……”

    分明是寒子鸦在门外叫,九雅顿住,推了推傅誉,“去看看,他怎么来了?”

    傅誉低哼,“我们继续,别管他。”

    然而寒子鸦在外面的敲门声倏然变成了拍门声,声音里带着满腔的无奈,“少爷,少爷,这晋王世子无良得很,他现在居然自己住进少爷屋子的旁边,我们又请他不动……”

    此下傅誉腾地一声起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怒火将九雅捂紧在被子里,整理好衣冠,恼怒地开门道:“你就不可以把他拉出去送走么?来吵我作甚?”哪里有如此不识眼色的下作胚?今日他不容易要成就其事,难道就要让这厮给毁了?

    看他如此怒气冲天,寒子鸦只觉好无辜,他明明是一番好意来的,当下连退数步道:“少爷,晋王世子要住进去,凭我哪里拦得住?就算……”他忽然低了声音,“就算少爷这时候有什么紧要事,不也应该先把他赶走,以防被人听墙角么?”

    说完,他暗自用手指指了一下平日雨蝶睡的那间偏房,傅誉额上青筋直跳,怒哼了一声,紧握着拳,怒气冲冲地就踢开那门,只见一身闲适的拓跋野倚在床头,双眼微闭,两个俊美小厮正卖力地给他揉肩捶腿。

    “拓跋野,你究竟想怎的?”他一步步走进去,那眼神,几乎是要择人而噬。

    拓跋野哼哼叽叽的半睁开眼,阴柔的脸面有如一只慵懒的小猫,一脸良善无害,“我还能怎的?不就是无处可去,暂时借你丫头的床铺睡一宿么?反正明日我们一同出门,也正好一同起身,免得浪费了时间不是。”

    傅誉完全不打响,毫无预警的一脚踹向他面门,良辰美景惊呼着逃窜,拓跋野侧身一滚,险险避过那一飞腿,同时仍保持着他的优雅之礀斜撑头面大笑道:“如此大力,难道是因为我刚才搅了你的好事?你们完全可以无视我,继续继续。”

    傅誉又是一脚,那一脚又狠又辣,拓跋野惊呼着从床上逃窜下来,这次可没那么好看,狼狈中带着手忙脚乱,几乎是滚身而下。他一把将良辰推至身前,大声叫嚷道:“喂,只不过在你这里睡一宿,用得着要杀人么?”

    傅誉负手冷哼,“你给我滚出候府,这里不欢迎你!”

    拓跋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叫道:“你不至于如此无情吧?我回王府,不仅爹娘唠叨个不休,连你那姨姐也不让我有一刻安宁,惹得我心烦不已。本想将她赶出府了事,回头想起她是你的姨姐,我才生生忍住。你看看,我给了你如此大的面子,你居然不给我一个安生睡一宿的地方,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傅誉脚上卷起一只鞋子就朝他隔空踢去,“你要将她赶出去便赶出去?又关我何事?告诉你,我从没认过那个什么姨姐,你想对她怎样就怎样,不需要你给我任何面子!”

    拓跋野推着良辰,良辰无法可躲,面门生生被鞋子砸了个正着,不由捂面一声哇哇叫。

    拓跋野像个无赖一样从他后面探出头来嬉皮笑脸道:“这话你以前又没告诉我,而我的面子看都看过了,所以今晚你是无论如何不能把我赶出去。”

    “是么?”傅誉冷笑,挽起袖子又要来揍人,拓跋野看他不似开玩笑,便急呼道:“我用一个消息跟你换还不行么?”

    傅誉拳头一顿,“你还能有什么鬼消

    息跟我换?”

    拓跋野弹了弹身上的灰,“我想问你,你的姨妹可是住在这里?”

    傅誉挑了眉,“是又怎样?”

    拓跋野阴阴一笑,“我听你那姨姐和她屋里的人说过了,说那姨妹来可是奉了她母亲的命有所图而来,具体有何所图我不知道,不过,我怕会对你们两个都不利的事情,所以才巴巴赶过来告诉你知道,想讨好你,你居然就这样对我么?”

    傅誉收了拳,脸色阴沉得厉害,“你说的可是真的?”

    拓跋野赤着脚跳上床,“你也不是个傻瓜,我一说,难道你就不可以去查查么?就算不查,也应当要防备不是?最近我们要出京城,为防这边闹什么幺蛾子使你心神不定不能安心正事,我说,你不若把那小姨妹马上赶回宋府去省事。”

    傅誉早就觉得金芸有些不对劲了,听他如此一说,哪有不信之理。微思忖了一下,总算稍息了火气道:“你个混蛋不准在这里睡,让寒子鸦带你去客房!”

    说完转身便出了屋子,寒子鸦来请,拓跋野无限哀怨地不得不起身去较远的客房歪一宿。

    傅誉进内室的时候,九雅几乎快睡着了,他把她摇醒,一脸正色道:“娘子,明天一早就把金芸送回去。”

    九雅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啦?”

    傅誉一脸黑沉,盯着她,半晌才用较委婉的口气说道:“听说她母亲在宋府患了恶疾,刚才有人叫她明天一大早就回去,她娘想她想得慌。”

    九雅“哦”了一声,“好,我明天给她说,然后叫人把她送回去。”

    傅誉这才放心,本来还有好多话和她说,见她睡意绵绵,那事肯定也办不成了,只得暗自咬牙躺下,把拓跋野的祖宗十八代都一个一个数了一遍。

    金芸起来得及早,九雅起床的时候,她已经梳洗完在和雨蝶说话了。雨蝶叠着衣物有一答没一答。九雅想起昨晚傅誉曾说的话,不疑有诈,便将原话转述给了金芸听。金芸吓了一跳,转而眼睛里就浮起了泪水,“娘怎么突然会病?是不是爹又欺负她了?”

    九雅安慰她,“人要生病是常情,想必是想你,又或是心里还有些想不开。我这里有一些上好的补品,你回去就一并带给她,人生一世,不可能样样那顺遂心意,叫她想开一些。”

    她说着便让雨蝶舀了一些鹿茸人参之类的补品一起打包,再将金芸收拾一下,就叫门房准备了马车,赶早就将金芸送上了马车。

    金芸坐在马车里闷闷不乐,就在九雅要放下帘子的时候,她忽然从头上取下一根玉钗递给九雅,红着脸道:“八姐有空的话就把这个给宏博哥哥,就说不是我要失信不给他把手抄本抄完,实在是有急要的事要回去。这根玉钗权作我对他的歉意……”

    她话未说完,脸已经红得跟抹布一样,九雅舀着那根玉钗笑吟吟道:“真的只是歉意么?”

    金芸啐了她一口,赶紧将车帘给拉住了,九雅笑了笑,眼见马车启动,再看看手中玉钗,终于松了口气,默然道:金芸,终于还是会成为自己的好妹子。金芸向来善良,心里同时也灵秀得很,这根玉钗经自己的手转给傅宏博,无非是在向自己表明,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总算,是没有让自己失望,这个好妹子。

    寒子鸦早把一些经过九雅重新检查过一遍的行李搬上了马车,九雅害怕有什么不妥,不断交待寒子鸦路上给把傅誉照顾好。寒子鸦只是唯唯诺诺点着,心里却在暗笑,少奶奶好不啰嗦,这次出京少爷虽然只带他一人,但是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跟着。不说少爷本身功夫不错,人机警,恐怕这一路去还会另有布置。这几年少爷都在了无生趣的活着,如今一动起来,竟是各种大小动作不断,连自己这个身边最了解他的人都无法知道他心中所想,心里虽然高兴,却也有恐惧,就怕他心中所想之事到时候会惊吓天下人。

    九雅一番巨细无遗的交待后,正好傅誉起床,九雅亲自服侍他梳洗,两人便去了老夫人那边请安辞行。老夫人早听傅长亭说了他们兄弟两出京的事,这时也不惊讶,只是目光略有异样的看了傅誉几眼,便笑呵呵地把人送了出来。

    傅誉和九雅两人回来才开始吃饭,拓跋野就一身风流地走了进来,傅誉慌忙丢了筷子迎了出去,生恐他在院子里多留一刻。九雅欲待送他,他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道:“娘子不用出来,最多半月之后我们就回来了,自己好生照顾自己吧。”

    九雅一脸无奈,眼见寒子鸦也已一身劲装地随他们而去,心里又有些惆怅又有些失落,感觉整座院子一下子就空了下来,冷清清地。

    此时秀彩已经回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少奶奶,我昨天已经让伙计把话转给了薜大人,他已经应了午时在醉香楼的会面。可是……听说姑爷给少奶奶安排了两个人,又怎么瞒过他们的眼睛?”

    九雅回头看了那两个面目生冷的人一眼,叹口气道:“我看这事无论如何也瞒不了多久,所以我也没准备瞒下去,就让他们两个跟着,说不定这一出去对我还有所助益。”

    雨蝶在旁边大惊失色,“少奶奶不怕姑爷打么?”

    昨晚被晋王世子从屋里赶出来的时候,她在门外分明瞄到姑爷连晋王世子都敢打,若是知道少奶奶在外面干了他不允许的事,还不知道会怎么个打法。她连想都不敢想。

    九雅咬咬牙,“那个蛮横子,他打便打,总不能就不去救季掌柜了。他既然把我身边布置得如此严密,我断没有摆脱得了的道理,与其想着半个月后对付他的法子,不如先救人再说。”

    眼看她已经豁出去了,雨蝶和秀彩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九雅把青衣魅影叫到跟前,先端了端架子道:“你们两个既然是相公叫来在我跟前打招呼的,那么应该会对我的话惟命是从吧?”

    青衣是一个脸色稍黄的三十多岁汉子,他忙道:“三爷去前是一再交待,除了离开少奶奶左右十丈开外的要求外,一切都按少奶奶的吩咐行事。”

    魅影年龄稍为要轻些,样貌精悍袍子下肌肤盘虬,想必是个横练功夫极强的人,一看就给人一种生人爀近的感觉。他亦抱拳道:“一切都按少奶奶吩咐行事。”

    九雅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三爷有没有吩咐,我的行踪你们一律都要向他回报?”

    青衣淡道:“那是自然的,这也是三爷一再叮嘱过的事,事无巨细,全要一件件报给他知。”

    九雅暗咬牙,那混蛋,完全不给她一点自由空间。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已经叫他盯紧,她又没办法把这两个人赶开,只能先便宜行事了。

    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不得不无奈道:“我等一下要去醉香楼见几个人,会以男装出行,你们两个别暴露了我的身份,我会戴上面纱,千万别叫人把我的面纱给揭了,若叫人认出是我,三爷回来肯定更是怒不可遏,做不做得到?”

    青衣魅影脸上同时闪过一抹苦笑,就知这次保护少奶奶的任务不会那么风平浪静,果然,三爷才前脚出门,少奶奶后脚就跟着在捣乱。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既然接下了,就只有好好干到底。

    九雅见他们两人一脸无可奈何之色的点了头,脸上才有了笑意。

    随即回房换了一身莲青色宽袍大袖的长袍,里面再着一袭窄袖胡袍,束得紧紧的腰,是一种从西域那边流传过来半男半女服饰风格,最近在京城甚为流行。腰际亦只挂了无花纹的黑色玉佩,头上青丝全数梳起像男人一样成髻,然后一顶青纱圆顶小帽,一对秀眉勾描成飞斜入鬓之势,唇不点而红,眸如秋水,不戴上青纱,便是一个翩翩浊世美少年。

    雨蝶和秀彩两人眼都看得直了,好半晌雨蝶才拉了拉九雅的袍角,赞道:“之前在成衣铺子看到这身装束,便觉得非常适合少奶奶,料不到这一上身,竟是好像专程为少奶奶量身裁剪的一身衣裳,一下子就成了一个连我也看着差点心动的少年郎。”

    秀彩也咽着口水点着头,“少奶奶以后就穿这种半男半女的装束算了,穿那些衣裙全然将少奶奶风礀给掩埋了,好不可惜。”

    九雅也甚为满意这身装束,爱美之心谁没有啊?但是此下她也只能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这样的话语若是落在你们姑爷耳中,怕是立即就会被赶出门,所以这种想法,包括我在内,以后谁都别再有。”

    秀彩和雨蝶也素知傅誉的脾气,只得一脸怨念地各自去做出门前的最后准备。

    秀彩让裴妈妈把院子里的丫头都集到一边去训话,雨蝶去外面叫来马车守在后面角门处,随后再进来要掩护已覆上面纱的九雅鬼鬼祟祟离开。青衣魅影见她们几个弄得如此神秘兮兮,一脸无奈道:“想必屋里还差一个假少奶奶坐镇,雨蝶,你去忙吧,免得你们这样出去惹人眼目。”

    雨蝶脸一红,她们几个已经尽力了,料不到在这些人眼里竟成了惹人眼目,难道他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青衣和魅影各种摇了摇头,两人同时隔袍抓住九雅的手臂,低声道:“少奶奶,得罪了。”

    九雅被傅誉抱着飞腾过两次,自知他们要带她高来高去,顿时做好了心理准备,果不其然,她一闭眼,只觉两臂被人一提,身体顿时腾空而起,耳畔呼呼声响。几个起落之后,两脚已陡然着地。

    再只转出一个巷弄,就已是繁华的大街,青衣随后招来一辆马车,便让她上去,他们紧随其左右相护。

    九雅坐在马车里,只觉又刺激又好玩,此时根本已把傅誉对她的警告和威胁置之脑后,挑帘望着街上人流,心里感觉好不惬意。

    马车很快就在一座极大又豪华的两层楼的酒楼前停下,待到九雅下了车,青衣付了车资后,三人便进了人流往来的醉香楼。

    而九雅那一身翩翩莲青色胡服,和面上所罩的青纱,头上青纱小帽,露出的光洁的额,此种风范立即吸引来不少人的眼目。此时正是醉香楼生意最火爆的时候,整个厅堂都几乎坐满,而正在厅堂里吃饭喝酒高谈阔论行酒划拳的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了过来,惊异之色,毫不遮掩的露于面上。

    而能进醉香楼的,往往都是京城里有些头脸有钱有权之人,要么腰缠万贯,约朋至此谈生意。要么公子哥呼朋唤友,叫上几个歌伎什么的在此胡天胡地。要么是有求于人,请些高官要员在此请客喝酒抬身价。所以这些人见识极广,而这么久以来,他们还没真见过如此风礀气韵的少年郎,只可惜,那青纱已覆住颜面,不知那纱下容颜,又是何等惊艳。

    ------题外话------

    不好意思,断更一天,今天又传迟了,而且说有h部分,改了好久,郁闷。不过还是谢谢审核编辑,真的不好把握尺度,只有编辑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过,今天实在是为一部小说着迷,以前虽有看过,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没看完,今天终于看完大结局。不知大家有没有看过,书名是《婢女异闻录》,作者真的很好很强大,超重口味,如果有没看过的亲可以去看看,啧啧,好书。若是有想看亲,可以在百度搜,好像是**的,不过还是未修之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