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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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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嗔了她一眼,“瞧瞧,这不都说的孩子气的话么?他们都是账房的老人了,整个候府的账面又大,岂能说换人就换人的?他们动手确实不对,不过还不是因为对你这个少奶奶不熟悉?依奶奶看哪,他们就是因为太护主了,所以才害怕别人把账面的东西看走。昨儿你都已经发了威,他们也认了你,这会儿又把他们换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候爷那里就别去打扰他休养了,这事奶奶给你作主,若他们以后再敢对你这个少奶奶不敬,奶奶一定都会严惩不怠。”

    九雅暗叹气,就知那些人有这些后台很硬的主子护着,所以才那么嚣张,就算让候爷出面,这些府内庶务,候爷也管不了那么多。算了,还是得慢慢来。

    三夫人咳了一声,笑道:“誉儿媳妇就别生气了,现在有奶奶给你撑腰,又有候爷下的令,若是日后再有那些不长眼的敢冲撞你,就让龟毛一口一个,看不信他们不怜惜自己的性命还要欺主子。就算出了人命,这些欺主的恶奴,也没人会管他们,死了看他们到阴间去嚣张。”

    她话音才落,闻采荷就在旁边捂嘴笑道:“我说三婶,你这不是教坏人么?像弟媳那么仁慈好看的人儿,怎么会干那么伤天害理的事呢?现在三弟又还有病在身,即便是给三弟积福,她也不能干那样的事啊,奶奶说是不是?”

    老夫人点头道:“长亭媳妇这话说得在理,现在府里头有两个病人,大家都不得干那有伤天和的事,万事都要以善为先,不说那些个奴才也是条性命,他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一人出事全家饥,得头尾都顾着点,别寒了人的心。”

    说到了这份上,意思就是警告九雅再别舀狗咬人,出了事这府里头的下人都会对她有很大的意见。九雅只笑了笑,没出声。

    闻采荷这时瞟了她一眼,有些阴阳怪气道:“不知道三弟媳平日是怎么教下人的,你看吧,你那个丫头一到我那边去,就不想正事,去的当天就把长亭关书房里胡混了一天,让他事都不干了,大家都不吃饭了么?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她怎么尽学了些狐媚子的东西?”

    很明显,她是在骂九雅自己是个狐媚子,所以才教了个狐媚子的丫头。

    九雅也不生气,淡淡道:“她一个丫头,就算再有能耐也拉不住一个大汉。分明是二哥喜欢她,才把她关屋里一天。其实这样不是很好么?左右二哥成亲这么几年膝下都没个儿女,说不定这春梅一去就对了二哥的眼,今年就可以给府里头添丁呢?二嫂若是想压制,就怕二哥心里一惧怕,患了什么心理隐疾终身不育那就糟了,这种病例我在医书上真的看到不少。”

    闻采荷脸色气得一白,萧姨娘果真听进了心里,“心理隐疾会造成终身不育?医书上真有这么说?”

    九雅煞有介事道:“绝对有这么说。你们可以去观察,平日这种例子身边就有。再不还可以想想,前朝的那个贾南风的母亲是个很有名的悍妇,贾丞相极是惧内,好不容易战战兢兢的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结果那儿子还叫他的妻子给摔死了。贾丞相经此一吓,从此再无生育,后来就算给他再多如花美眷他也生不出一男半女来。这可是众所周知的实例啊。”

    萧姨娘的脸色当即就拉长了,没好气的看了闻采荷一眼,“我说长亭媳妇,这事你也听到了,平日价把长亭管得太紧怎么成?哪个男人不图个新鲜,这春梅过去就是给他传宗接代的,听说你之前还狠狠打了春梅,你可知道,你这一动手就有可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没了。以后得注意点,长亭憋了这么几年,已经对你很不错了,你若还这么限着他,他断了后怎么办?”

    闻采荷怔在了那里,看到所有人都一脸责备地望着她,她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应付。过得一会,她感觉眼眶里湿热一片,原来是有眼泪出来,她迅速低下头,这种委屈的眼泪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

    九雅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若有所悟。这时老夫人话题一转,就对九雅说道:“听说誉儿媳妇以前在娘家没有管过账面的事,是吧?”

    九雅收回神,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老夫人接着道:“既然不是很熟,恰好若琴对这些还熟,她又有空闲的时间,奶奶昨儿央了她,准备让她这段时间每天教你看账,你说怎么样?”

    若琴一直都很安静的坐在一旁,脸上平静,憔悴之色已淡不少。九雅笑吟吟地望着她,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啊,奶奶如此有心,孙媳岂有推托之理?”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丫头还是个懂事的,不枉誉儿娶了你。”

    于是从当天起,只要九雅一去账房,若琴就会形影不离的跟在左右,九雅也不忌讳,若琴没事总盯着她瞧,她也就让她瞧,过得两天,三夫人那边果然就得了消息,居然与九雅想的相去不远。

    “萧氏已经秘密请了一个人进府,据我观察,那人每晚都会呆在若琴的屋里很晚,还时常端一些脏东西出来。而那个人以前我见过,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之前给柯氏易过容的易容高手。”

    九雅听过这话,硬是拧着眉头想了半天,萧姨娘请来了易容高手?以前也曾给柯氏易过容?给柯氏易容干什么?是勾引候爷吗?而现在她又舀出老一套的手段,是想鱼目混珠,把傅誉一举给擒获了?

    三夫人说完这话立即就走了,九雅待这几天忙得人影都不见的傅誉回来,便将此事告诉了他。傅誉听后眼珠一转,已是得了主意,嬉笑道:“娘子,到时候我会不会一下子有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娘子?哇,享受齐人之福,幸福。”

    九雅一把就拧住他的耳朵,恶声恶气道:“你敢打歪主意试试?”

    傅誉捂着耳朵大叫,“娘子娘子,轻点,好痛……”

    看他叫得可怜,九雅松了他,左手一抬他的下巴,凑过脸道:“你这种鬼主意以后想都别想,不然自要你好看。”

    傅誉眨着眼,一脸讨好道:“娘子,我只是逗你玩,看你这么着紧我,我心里比喝了蜜还甜,哪能真的去想别的人?”

    九雅趁机亲了他脸颊一下,眼眸若秋水凝露,“相公也别急,这几天我的癸水也来了,说明我已经真正的长大了,过得几天,我们就真的可以……”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那柔情蜜意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傅誉大喜,一把将她拉腿上坐下,忍不住对她就是一个狂野的深吻。半晌后,九雅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傅誉仍是依依不舍,眼若明玉道:“娘子,你真的没有骗我吧?”

    九雅嗔了他一眼,“你个傻子,这也能骗么?等我们两个有了孩子,看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还怎么有借口把女人往你身边塞。”

    “就是,娘子早就应该开窍了,偏要说什么谈恋爱,浪费了几多时间,让我费了好多精神。”

    他说着又要来,九雅一把将他的嘴捂住,笑骂道:“色鬼,正经一点,我有事和你说。”

    傅誉好生无奈,心里头的火一下子又难以熄灭,只能以紧抱她以解解渴,“说吧,什么事?”

    九雅正色道:“那个,你觉不觉得奇怪,我父亲突然得太子青睐,并听说要提拔,太子为什么对我父亲如此重视起来?”

    “这么个?”傅誉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她,“可能和你父亲是仓部郎中有关系。”

    “这个有什么关系?”

    “听说以齐王为首的人一直都在查太子之前以糙霉米调换军粮的事,当时齐王正在西北疆主战事,兵将有些吃霉米中毒,让他大为怨怒。回京后就开始大力彻查,并搜查证据,太子这方一直遮掩,或将主事官员调开,或有人被升。而你父亲因为直管粮仓,应该是有参与或是多少也知道这些事情。齐王一回京就与你父亲接触,太子未来得及对他进行调整,只能依着肖家的人尽力让你父亲闭嘴。”

    他这样说,九雅忽然就记起来了,去年齐王第一次来宋府的时候,他和父亲在书房说话,父亲是跪在地上地抹汗,可能就是在问此事。之后看父亲的意思,也大有今后就跟着齐王的意思。可是现在怎么太子一转变态度,父亲也跟着转变了呢?齐王为没继续在父亲这边加大力度去查,而让太子有机会将父亲再度调升?

    于是她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难道齐王现在没查这事了么?不然为什么给太子将父亲调升的机会?”

    傅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慢慢道:“因为之前齐王突然接令出战吴越,无暇顾及此事,便搁置了一段时间。最近又有人将此案重提,太子着了慌,才着紧将你父亲起来。”

    九雅一怔,重复道:“齐王突然接令出战吴越?”

    傅誉盯着她的眼眸,淡淡道:“不错。齐王自去年九月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京,如今,听说与吴越接连发起了两起大战,一胜一败,在前方打得甚为艰难。”

    九雅只觉自己的心顿时静了下来。多日来心里那份怨念终于像被针刺穿的气球,陡然就瘪了下去。那人没在京城,原来是他没在京城,是接了急令上了前线,现在已经过去快半年,战事又紧,还吃了败仗,他一切可安好?

    她摇了摇头,安好与不安好已经都与她无关,她现在已为人妻,他的那些温言蜜语便成过往,只能随风而散。

    傅誉将她由明到暗的眸光尽收眼底,心里五味杂陈,又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滋味在心头萦绕,又

    酸又苦又涩。他将九雅推得站起,随后黑着一张脸去开门。

    九雅忙问道:“这么晚了,到哪里去?”

    傅誉没有回头,“去喝西北风。”

    他好像又生气了,九雅莫名其妙。看着在风中摇晃的木门,叹了口气,这家伙,年纪不大,脾气却是大得出奇,这一次她没准备哄,也该让他自己学着压制一下那些莫名的火气。

    又过得几天,皇太孙妃忽然说想回候府小住两天,接到这个消息,整个候府都跟过年一样,开始忙碌了起来。打扫,布置,摆景,老夫人和萧姨娘紧张得不得了,精挑细选了丫头婆子,又请来了南北厨子,务必要让做出精致可口的菜,让皇太孙妃大开胃口,多吃一点。

    九雅每天去账房那边晃一会,又让若琴跟一会,然后就在院子里处理一些琐事。其实有若琴跟着,她根本无心看账目,只是走一下过场,那些欺主的,自也不会把她想看的账目给她看。好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套方案,只等把若琴这个跟比虫解决了,就开始实施。

    由于重新叫裴妈妈又买了丫头,淳华院一下子比先前热闹了很多。原先的四个丫头,已经提拔了两个伶俐的当了二等丫头,一个叫小螺,看着像跟春菊一样是个老实不多话的。一个叫小诗,具有春梅的特质,叽叽呱呱,说话很快,人缘到哪都很好,也就是很关于交际的那种。若是好生培养一下,将来也是个能用的人。

    由于秀彩现在的事越来越多,有些事就让春菊给顶着了,九雅打算,等外面租下制药的地方稳定下来,就正式把秀彩放到那边专门管事,不用在她跟着服侍了,免得进进出出打眼。

    这一日从老夫人那边回来,傅誉已经起床。但是他依然别扭得很,怒气冲冲地,脸黑得像锅底。九雅也不搭他,自顾自在院子里放了张桌子,坐在暖融融的太阳底下晒起太阳来。

    此时多日未见的春梅突然光临,一见傅誉黑着脸坐在另一边桌子上吃饭,九雅又对他不理不睬,不由低声道:“少奶奶,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啦?”

    九雅一抬眼,见是她,放下手里的书,笑眯了眼,“哎呀,是春梅来了,小螺,快看座看茶。”

    小螺勤快地答应了一声,春梅有些手足无措道:“少奶奶不必这么客气,奴婢只是多日未少奶奶有些念想,今儿实在忍不住抽了个空子过来瞧一下。”

    九雅笑看着她,之前本就长得水灵的丫头此下更是若被滋润过的牡丹般娇艳起来。不说这些衣着还是丫头装扮,但是头上戴的,分明已经有了些层次。而眉目流转间更有一股妩媚的风情,啧啧,看来二爷把她滋润得很好,那日闻采荷受了萧姨娘的训,想必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打骂了,春梅便也跟着沾了光,日子肯定也过得不错。

    不过说是念想她这个少奶奶,不若是念想那边那个吃饭把脸拉得老长的家伙。

    自然,她也不会说穿,仍是笑道:“日后念想就多过来走动走动,如今你已经成了别人的人,我也不好过去瞧,只打听着,听说二嫂对你好了很多,我这心里头也放心了。”

    才坐下的春梅一脸感激,几乎要跪下去,“这还得多谢少奶奶,我后来听说了,是少奶奶那日在老夫人和萧姨娘面前蘀我说了好话,二奶奶才没有每日揪住我……”

    九雅扶着她,“看你说得多见外,你是我边儿上的人,我不心疼谁来心疼?”

    春梅这才坐好,那边的傅誉看她们两人聊天,九雅又正眼都不瞟他一个,哪里又吃得下,最后气恼不已,使劲将筷子碗一放,大声道:“这菜不好吃,不吃了!”

    等熊妈妈要跑过去问,他已经甩袖大步出了院子。春梅望着他的后背影,情不自禁道:“姑爷这是怎么啦?”

    九雅哼了一声,“发脾气,已经好几天不理我了,让他去闹,看能闹出个什么样子来。”

    春梅垂了下眼,随后说道:“二奶奶说今天大姑奶奶下午就到,听说皇太孙也跟着来了,老夫人和萧姨娘说晚饭后会让少奶奶和大姑奶奶认认亲,二奶奶都已经准备好了,少奶奶这里做了准备么?”

    “没,还没人来通知,现在相公又不理我,到时候我一个人去认亲多没面子。”九雅状似失落的叹气。

    春梅安慰道:“少奶奶快别这么说,我听二奶奶讲,说是老夫人说了,等下皇太孙过来,姑爷和几个爷都得另外开桌,不会与女眷在一起。就算姑爷不在,少奶奶也不会失了面子。”

    九雅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听说二哥现在着紧你得很,你等下会陪在那边吧?”

    春梅脸一红,微带羞涩,“不知道二爷会不会带我。”

    “如果他带了你,就帮我把姑爷看着些,别让他跟上次一样又喝多了酒,酒多误事。”

    春梅的脸更红了,“少奶奶不说,奴婢也会帮少奶奶盯着,不会让那些不长脸的钻了空子。”

    九雅意味深长的笑了,正好那边雨蝶和春菊过来,看到春梅,也甚感亲热,拉着她又看又笑,问东问西,几个丫头到一边去热闹了。

    待春梅走了,萧姨娘那边就派来了小丫头,问今晚要见大姑奶奶,九雅这边有没有按规制穿衣服。九雅就把上次穿过的水蓝色双蝶戏花小袄舀出来,这身衣着端庄素雅,自不会让大姑奶奶感觉孟浪了。那小丫头见了她的装束便回去回了话,九雅则开始收拾打扮。

    晚饭的时候傅誉果然和傅清言傅长亭等几个都陪着皇太孙拓跋越,九雅还未见到这位亲戚,就被请到了暖阁,只见在老夫人和萧姨娘等人的众星捧月中,一个貌美颜若朝华的少妇端坐其中,这自然是那们萧氏一直引以为傲的傅璟雯了。

    老夫人一抬眼就见九雅穿得袅袅娜娜的进来,忙笑道:“说到誉儿媳妇,誉儿媳妇就来了。璟雯,你看,那长得跟水葱一样的人儿不就是誉儿媳妇?”

    傅璟雯转过头来,那眼神与萧姨娘极为相似,她上下打量着九雅,九雅已经上前一礼,“见过大姐,大姐福安。”

    傅璟雯目色高作,淡淡点头道:“模样还不错,坐吧。”

    她的声音如珠落玉盘般动听,只是那神情实在不敢恭维,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样,想起那日见了她婆婆太子妃都一副很亲切的样子,这丫的倒是吊爆了。

    九雅不卑不亢的找了个末端的位子坐下,然后就听这一大家子说着傅璟雯怀了身子有什么反应的事。傅璟雯慢慢回答着,回头又把话锋扯到了闻采荷身上,“二嫂身子还没动静么?都好几年了,若是还这样下去,该不该找个太医仔细瞧瞧?”

    闻采荷被人一提这事就好比被人揭了短,何况还是大姑奶奶亲自过问,她缩着脖子小声道:“之前也有请太医看过,只说是宫寒,要慢慢调养,怀孩子是没多大问题的。”

    “没多大问题就着紧点治,再不行就让二哥多纳几房小妾,你一个人霸着,不说断了二哥这条根,日后好意思见列祖列宗么?”傅璟雯一派大家长教训的口吻,把闻采荷训得脸都垂到了胸口。

    明瑶姑妈笑着和稀泥道:“大姑奶奶就别说她了,日前屋里已经收了一个,长亭可是喜欢得不得了,日夜不离手的,也怪不得长亭媳妇要管,也是怕长亭放了神,顾不得正事了。”

    傅璟雯依然有话训,“把男人管久了,他自然一松神就像脱缰的野马,让他一直这么放松着,日后自然会规矩起来。好在也转了弯,不然我都该帮着从庙里请个送子娘娘来给供着才好。”

    闻采荷被说得脸上青一块红一块。

    见她已经服帖,傅璟雯又把目光投向一直尽量不让人注意的九雅,蹙起秀眉道:“听奶奶说,至今都还没和三弟圆房,也不让他屋里进个人,这候府里头娶的媳妇怎么个个都如此不遵妇德?不妒,大度,孝敬长辈,好像都没听进心里去,是不是想让我这个大姐从宫里请两个教习嬷嬷来教教?在娘家的时候都没人教这些的么?”

    九雅暗骂,妈妈的,自以为自已已经母仪天下了么?不过就嫁了个皇太孙,如今怀了个种,难道她自己会把女人主动帮皇太孙往屋里抬?妈妈的,教训别人一套一套的,说不定回头就在太子府把皇太孙的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给整得脱皮脱骨。

    她暗骂是一回事,脸面上却是一副老实听话的样子,“在家里的时候父母也是教过的,到了这里,也一直都按父母的教导尽量孝敬长辈,不若事生非,不多口舌,服侍好相公。之前也是想着帮相公纳两房妾,人也物色好了,可是是相公自己不同意,大姐也知道,他病了这些年,一般的人都不让近身,我一劝说,他反倒连我都一起打了……”

    她说着眼睛里就浮起了泪水,身后的雨蝶赶紧给她递过帕子拭泪。

    说她被打的事,老夫人和萧姨娘甚至整个候府里的人都是有所耳闻的,听说有一次这位誉儿媳妇是被关着打得惨叫连连,一些下人都不敢进去劝。原来是为了这事啊,也不知打得重不重?

    这才回想起傅誉以前打近身丫头婆子的事,那个狠劲,闹得后来是除熊妈妈以外,谁都不敢近身。想不到那厮是连他的媳妇也打了,不知道后面这个恶习会不会改?

    听九雅说得如此可怜,傅璟雯也不好再训,是她弟弟有问题,她怪人家小媳妇也没道理,于是便息了质问。

    此时闻采荷已叫她院子里的小南叫走,闻采荷一脸阴戾地告了退。再闲聊了一会话,见傅璟雯有点乏了的样子,萧姨娘便吩咐九雅道:“适才已经吩咐厨房给大姑奶奶煨了羊脑二耳香菇粥,别的人姨娘都不放心,你是通药理,再给过去瞧瞧,好了就端过来让大姑奶奶吃了再去休息。”

    九雅也不推辞,但是应了。

    而就是暖阁里众人说话的同一时间,春菊和裴妈妈才刚把九雅送出门没多会儿,几个正在说话,却见一身水蓝色裙袄的少奶奶又一脸病恹恹的回来了。裴妈妈赶紧扶着她奇怪道:“少奶奶才出门,怎的就进回来了?雨蝶呢?”

    九雅一身疲软无力的往内屋里走,虚弱道:“我有点不舒服,让雨蝶陪老夫人那边帮衬着了。”

    春菊急忙把她往屋里扶,“少奶奶才刚都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不舒服起来?是不是刚才吃了什么东西坏了肚子?”

    九雅往软榻上一靠,摇头小声道:“不知道……”

    裴妈妈看她这么个样子,“不行,少奶奶从未生过病,今儿成了这样,无论如何得把姑爷叫回来。”

    她回头朝春菊吩咐道:“你腿脚快,快去前边把姑爷叫回来,小两口吵了几天架,想必少奶奶就为这事几天没吃给坏了身子。看他就不着急来瞧瞧。”

    春菊立马往花厅急奔。

    裴妈妈陪着九雅,给她倒热水。

    九雅则一脸娇弱无助的样子,闭目垂泪。

    花厅那头,几舅兄正推杯换盏喝得高兴,皇太孙拓跋越本是个极清冷的人物,但是有傅清言和傅誉两兄弟的极力相劝,再加上一个平日话少的傅长亭也使了劲,哥几个才喝得欢起来。

    哥几个高谈阔论,从齐王吃了败仗,再到朝堂哪些臣子的言行,又说到各行各业的生意,最后还谈到那新近崛起的药铺华春堂。

    “听说那个季大夫医术也只能算是普通,可是偏偏他那药铺的药神奇得很。上次听说是宫里的昭贵妃得了十几年的偏头痛,宫里的御医医治一直都不见断根,昭贵妃不知听谁说起那间药铺的药很有奇效,便托人买了一瓶,只吃几天,听说头痛病就好了大半。后来偏偏再去买,每次都买不到,后来还是让我爹亲自出面,堵在那药铺门口,才叫那个掌柜强卖了她一瓶。”拓跋越着一身织有凤凰对舞纹的绫锦袍,浓眉目清,高鼻阔唇,器宇轩昂,一副大吃四方的样子。

    傅清言也饮了一口酒笑道:“确实也听说过那家药铺,而且卖药是认钱不认人,谁先排到队谁就能买,曾经一度还有人专门日夜在那里排除,就为能在前三十名买到药,再又转手卖给别人,听说这一转手,就算卖再高的价也有人愿意买,闹得那个掌柜说非要诊病了再药,没病的坚决不卖。听朝中的崔大人说,那日他本派了他家的管事排了前三十,不料管事没病,竟然被赶了出来。结果崔大人不得不拖着病体自己第二天去,排队排得他火冒三丈。但是那药居然是药到病除,病一好,崔大人便没了怨气,还给人家送了金匾呢。”

    不大出声的傅长亭也凝了神,“想不到京城突然冒出这么一家药铺,用药也太神奇了,我几次去与那季掌柜谈过,想把他的药铺盘过来,那季掌柜说,药铺盘出去可以,但是医术不卖,那些药丸也是秘制,更不会卖。真是好笑,若不是看他那药丸神奇,谁要他那铺子?我让他通融通融,而且出了很高的价,他居然一口就回绝了。这个人倒是硬气得很,也不怕他在京城难以立足?”

    傅誉听得心里一紧,生恐他又耍什么黑手段,便道:“人家做人家的生意,救死扶伤是好事,干么二哥一定要插一手?难道所有赚钱的活计都该落二哥手才成?”

    傅长亭憨憨一笑,“三弟说得是,二哥也只是说说罢了。”

    拓跋越挥挥手,“日后得空,我总要亲自去见见那季掌柜,看看这些药丸是他所制,还是其后还有什么高人,这种人结识一下总有好处。”

    傅誉听得拳头在桌子底得捏得死紧,那个死丫头,敢在外面见男人试试?回头就把她那药铺给拆了。

    就在这时,寒子鸦忽然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傅誉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笑了。而也就在这个当口,春菊就跑了来,满头大汗道:“姑爷,少奶奶好像有些不舒服,一个人在屋子里哭呢,要不要马上给请个大夫看看?”

    她这一声,把喝酒的几个人都说愣住了,傅誉手一抖,手里的酒杯都给打翻了,旁边一直看着他的春梅立即舀帕子擦桌上的酒水,拓跋越奇怪道:“三舅子这么惊慌,就那么着紧你媳妇么?”

    傅清言笑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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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誉不好意思的告了退,就随春菊前往淳华院。进得内室,果然见得九雅兀自在垂泪,裴妈妈在旁边劝着,他急忙过去道:“娘子,你这是怎么啦?哪个惹了你不高兴?”

    九雅别过头去,更是哭得伤心。裴妈妈道:“想必是这几天没好好儿吃饭,人有些晕眩了。不过奴婢也不敢肯定,看她总捂着胸口,说不定是胸口疼,姑爷看要不要马上去请大夫?”

    傅誉急得跟什么一样,急声道:“身体不舒服,自是要请大夫了……”

    “相公,我不要请大夫,你在这里陪陪我不行么?你这几日不理我,我心里憋闷得慌,一口气总在胸口转动不去,怕是要患心搅痛了……”九雅转过头来,泪眼婆娑,如带雨梨花,楚楚可怜。

    裴妈妈微微一笑,自知人家是心病,便带着小螺和小诗出去了。

    傅誉坐在榻上,九雅便将头自动枕到他腿上,随即目光楚楚的望着他,红唇微张,轻唤道:“相公……”

    傅誉像个木讷的呆子,面红耳赤道:“娘子,有病就该请大夫,你的心搅痛,我怕我治不好。”

    九雅嗔了他一眼,捧住他一只手往自己丰满的胸脯上按,“相公以为我真的是心搅痛吗?我是心里气得慌。相公对我不理不睬,我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你,相公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意?”

    说着,她就拉着傅誉在手在她的胸脯上按动了起来,傅誉脑门都急出了汗,手下的东西虽然有肉感,但是……但是……

    九雅一脸春水盈盈,如一只急欲绽放的空谷幽兰,嘟着粉唇,勾着傅誉的脖子直往他唇上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