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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想吃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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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府里,落紫从厨房端了一碗枸杞雏鸽汤匆匆往前面赶,等到了合欢院前,不经意抬头又看到门楣上用瘦金体书写的“合欢院”三个字,不禁又连连叹气。

    想想姑娘怎么说也是宋家正儿八经的嫡小姐,无论琴棋书画,还是针线女红,太太都曾经在她身上下过真功夫,是以也养成了姑娘娇横目空一切的习性。但是那天被王府的人一抬回来,就直接送进了这间什么合欢院。这都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小姐住一个这样风尘味重的院子,不是在折辱人么?

    可是又能怎么样,遇上了晋王世子那样的人,恐怕姑娘这一辈子都得呆在这间合欢院里,这一世是休想离开。

    其实那日金枝一被抬来王府就出了事,由于她一直着气拓跋野没去迎她的事,进门虽然没有直接找王妃发脾气,但是却借事指桑骂槐的将晋王妃身边的管事妈妈给骂了一通。晋王妃或许是看她有身孕,又是第一天进门,便是忍了。

    等到晚上好不容易盼到拓跋野回来,金枝又丧着一张脸,喝了酒的拓跋野几曾看过女人的脸色,当即就甩了她一巴掌,本就忍着一肚子气的金枝顿时跳脚大骂,拓跋野根本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趁着酒气又甩了她几耳光,金枝更是哭闹个不休,拓跋野却又是个心狠的,如果不是晋王妃来得及时,怕是金枝当场就要吃大亏。

    当天晚上拓跋野就出了王府,一连好几天连晋王妃都找不着他的人。晋王妃为了金枝肚子里的孩子,没少劝她让着点,若是下次再对拓跋野摆脸色,拓跋野可能再也不会踏进她院子一步。

    劝是这样劝,金枝却是气恨难消,何况脸上又被打肿,嘴角也破了,到第三天回门的时候拓跋野面都不现,她一个人哪里有脸面回娘家?

    眼看她因为受了委屈心情不好,吃喝得极少,劝她又不听,晋王妃也急了,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又到处托一些京城的公子哥找拓跋野的下落。昨天总算找到了地儿,晋王妃亲自去请,却见拓跋野住在新买的别院里,正在和两个从梁州带回的歌姬在饮酒作乐。

    看到晋王妃找了来,拓跋野也不避嫌,直接搂着两个歌姬问她干什么?晋王妃知道他的犟脾气,不敢斥责他,只说让他赶紧回府。拓跋野却大笑着,如果王府的大门能打开,接受怀里的两个歌姬进门,他便立即回去。

    晋王妃一直不同意把歌姬接进王府,怕拓跋野的劣根性变本加厉,日后说不定就要将晋王府变成歌姬馆,但是此下的情况特殊,金枝的不吃不喝,还必须得拓跋野亲自去安慰才能行,于是不得已之下,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然后今天一大早,拓跋野就高调的将两个歌姬带进了府,回来了也不进合欢院,直接把两个歌姬安排到了合欢院旁边的**殿去耍了。

    此时此刻,落紫老远都能听到从那边传出来的嬉笑声,还有莺歌燕舞声,真是难以入耳,**不堪。

    她叹着气将汤端到内室,金枝还躺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一动也不动。何妈妈和落月在旁边劝着,似乎无果,一脸束手无策。

    何妈妈示意落紫把汤送过去,落紫心里有些怕,但是还是壮着胆小心翼翼道:“姨奶奶,起来喝点热汤吧,你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了,再不喝点,怕是肚子里的孩子也饿得受不住。”

    她根本不敢站近,因为每次不管谁端了东西送过去,金枝都会恼怒地一掌打翻,继而大骂,留下一室狼藉。

    她本以为这一次金枝会继续如此,未料金枝竟自己渐渐爬起身,让何妈妈在背后垫了大迎枕,示意落紫把汤送过去。屋里的三个人顿时都大喜过望,何妈妈竟还开始喜极而泣,“姨奶奶早该要吃点了,身体是自个儿的,怎么都要珍惜啊,太太还在府里望着姨奶奶回门呢……”

    此时金枝的花容月貌已被折腾得不复存在,但是却凭添了一种动人的病态之美。她喝了一口何妈妈喂的汤,终于忍不住抬头问落紫,双目无神,“他是不是回来?”

    这个他,落紫自然知道指谁,她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声应道:“是。”

    “那他为什么不到我这边来?落紫,你现在就去把他叫过来,就说我有话对他说。”金枝的精神立即强了很多,说话的声音也大了。

    落紫嗫嚅着,何妈妈赶紧给她打了个眼色,同时斥道:“还不快去?愣在这里干什么?”

    落紫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真让她叫世子,他肯定也不会来,正踌蹰着,金枝忽然倾起耳朵一听,声音陡然变高亢起来,“这隔壁发出笑声的男女是谁?”

    落紫赶紧吓得跪了下去,金枝一把将碗从何妈妈手里抢来摔到地上,大叫道:“我不喝了,连你们都瞒着我!他居然在隔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调笑,我又算什么?”

    她说着把被子一掀,汲了鞋子就往外面跑,何妈妈连声叫着她也不理。她冲出合欢院,沿着那莺歌燕语直奔**殿,当她推开院门,一下子就看到拓跋野一身雪貂轻裘俊美如画的坐在廊前,案摆菜肴,手执玉杯,正在尽情地欣赏院子里雪地上两个妖艳歌姬载歌载舞,一手还跟着在打拍子。

    歌姬纱衣裹身,似是不知此时的天寒地冻,竟是眉含媚意,语音娇喘,带起满院的旖旎,赤着纤巧的天足,在雪地上甩着长袖翩翩飞舞,“与君相思,含恨惆怅,罗帐暖香,意乱情迷,何日再……”

    金枝看得火冒三丈,她跑过去就一手一个的扯住两个歌姬的胸衣,嘶啦一声,两个毫无防备的歌姬顿时被偷袭个正着,胸前春光乍现,两人赶紧捂胸尖叫,歌声嘎然而止。

    “谁叫你们在这里唱这些淫词荡曲?敢吵了我的清静,我今天要撕了你们两个贱婢——”金枝像疯了一般撕扯着两个歌姬的衣裙,两个歌姬边护边哀叫道:“世子……世子快来……快把这个疯婆子打开……”

    拓跋野正看在兴头上,没料到金枝一进来就打人,他勃然大怒,立即叫两个小厮过去将她拉开,金枝又叫又骂,拓跋野慢慢走过来,两个歌姬立即哭倒在他怀里,“世子……”

    拓跋野紧盯着金枝,眼眸里已渐渐燃起像狼一样狂野的暴戾之气,金枝此时似乎才意识到危险,连连后退着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拓跋野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心的将两个歌姬一左一右拉开,一步步逼近金枝,几乎是在咬牙根,“贱人,你说我要干什么?不是整天就盼着老子回来么?怎么?现在回来了,又来扰老子的兴致?你是什么东西?难道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你只能像一只母猪一样呆在那边好生生养么?”

    金枝被他气势所慑,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院墙,退无可退,她方惊恐大叫道:“我不是猪,你才是畜牲——”

    拓跋野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叫声嘎然而止,脸上火辣辣地痛,顿时让金枝回想前进门那天拓跋野将她打得鼻青脸肿了好几天才消的情形,本想又逞着性子继续哭闹的人,立即捂住脸不敢再出声。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涌而出。

    拓跋野似乎怒火未消,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已经一再忍让你,却不知好歹,老子今天干脆把你送上西天,看日后还敢再烦我?”

    他的手指如铁箍般渐渐收拢,金枝不断挣扎着,却又不能发出声音,脸色越来越红,又由红及紫,呼吸渐渐困难。她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着一张俊美的脸却跟魔鬼一样的男人,心里的绝望已到了底。

    “世子,世子,求您放了姨奶奶,她可是怀着你的孩子啊……”何妈妈追过来看到此景,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跑过去拉拓跋野。

    拓跋野冷笑,一把将她推坐在地,“滚开!看到你们这些人就不舒服,倒不如今天给一起解决了,省得日后麻烦!”

    他还要继续再用力,一个管事低着头,在门口禀道:“世子爷,安平候府傅三少来了,要不要见?”

    “傅三少?”拓跋野挑眉,想了想,忽然就松了手,金枝像面团儿一样软瘫在地。拓跋野拍了拍手上的灰,渀似雨过天晴一般大笑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的金枝说道:“我说姨奶奶,你的妹夫来了,我这做姐夫的总不能不见他,赶着还想和他谈成一桩大生意,好吧,这次算你命大,快点起来,收拾一下,马上到花厅来。”

    他不管不顾地扭头就走,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又回头招呼那两个歌姬,“你们两个也好生收拾一下,等一下给你们找个金主。还有……”他又看向金枝,“你的动作快一点,等下看到了妹夫,给我打起精神来,敢给老子装嚎丧的样子,不怕我的手段就给试试看。”

    他说完就扬长而去,何妈妈立即爬起来去扶金枝,金枝自阎王殿前转了一圈,此时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牙齿格格打颤。何妈妈哭着将她半抱半扶回合欢院,不敢有违拓跋野的意思,赶紧着手帮金枝梳洗打扮。

    拓跋野到得王府大厅,就见傅誉已岿然在座,他当即长声一笑,“哈哈,今天是什么风又把我们三少给吹了来?还以为你新婚,这会儿无论如何也舍不下美娇妻来见人,好哇,只有这样才有男子汉气慨,我喜欢。”

    他说着张开双臂就要去抱傅誉,傅誉一脚挡他面前,再近就要被蹬心窝,寒子鸦在他身前不屑道:“少爷说了很多次,保持五步以外的距离,超过就要凑人。”

    拓跋野望着胸口的那只靴皮脚,哀怨道:“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对我?怎么就没见你这样去对那些阿猫阿狗?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他装着生气的样子往旁边椅子上重重一坐,“不说我是你兄长,好歹也是你姐夫,就这么个礀态,小心我告诉姨妹子去。”

    傅誉歪着头斜睨他,似笑非笑,“你莫说去告状,我家娘子早警告我,说你不是个好东西,叫我离你远点,所以你尽管去告,看我家娘子不拖扫把打你个满街跑。”

    当寒子鸦将话翻译出来后,拓跋野心里一紧,那个小姨妹难道将那晚的事说出来了?不会吧?

    他有些心虚的瞄了瞄傅誉,看他不似发怒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那件事。立即大笑道:“好好好,我是坏人,你是好人,这还不成么?”

    两人打了一阵嘴仗,傅誉这才提起要来的目的,喝了一口茶,问道:“我家姨姐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谁说不见她出来?你看,那不是来了么?”拓跋野笑指外面。

    果然,大厅门口,就见金枝一身金色缠枝花卉锦缎交领长身袄,领口袖口笼了一圈灰鼠毛皮,下头露头月白挑线裙子,胸前挂着一圈金光灿灿耀眼生辉的赤金锁,头上插着一对七宝流金簪,也是十足绚烂。脸上粉红淡白,胭脂粉饰之下,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疯狂和狼狈。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装扮妖艳的年轻女子,一进门就先向傅誉见了礼。傅誉用鼻子哼了哼,就望向金枝,寒子鸦道:“少爷问姨奶奶在王府过得可好?”

    金枝以前见过傅誉,是以认识他。当她再次看到这个明丽如玉的少年,再看看旁边阴柔俊美若神祗的男子,心里万般滋味瞬间涌来。这个少年除了是个哑巴,但是定然不会像旁边这位那么阴狠,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如果她可以有选择权,她宁愿选一个哑巴,也不会选这只披着羊皮的恶狼。

    然而这一瞬间,她忽然又想起以前在娘家对八妹的打骂,一直以来,她都是母亲手心里的宝,八妹简直比草还不如。如今,自己成了这般模样,岂能让人看出来叫那个小娼妇耻笑?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应该是姐妹几个中最出彩的,谁都不能盖过自己的风头去。

    于是,她背脊一挺,移目含情脉脉地看向拓跋野,捂嘴低笑道:“劳烦妹夫关心了,姐姐在王府自然好了,世子很疼我的。”

    她说着便款款走到拓跋野面前,拓跋野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拉她在身边坐下。然后回头道:“妹夫成亲才两三天就跑来我的王府,莫不是担心我把你姨姐吃了?”

    傅誉看着眼前一言一行都似乎很契合的男女笑了笑,又摊了摊手,无所谓道:“你们好自然是好,但是为了让我家娘子放心,过来瞄一下也不为过,是不是?”

    拓跋野哈哈大笑,不欲与他在此事上继续,手一挥,那两个歌姬就盈盈拜在了傅誉跟前,“撇开我们亲戚关系不谈,说真的,三少,这两个美女可是我从梁州费尽周折才弄到手的,你看看,那眉,那眼,那肌肤,无处不是极致的诱惑,一般人难以享受得到,看在我们关系不错的份上,我准备把这两个极品送给你去享用,怎么样,接不接受?”

    傅誉摸着下巴色眯眯地盯着那两个歌姬,两个歌姬亦眉含春意地瞅着他,外人看来,好似这三男女已经王八看鸀豆,对上了眼一般,随时都有被触动了天雷地火之险。然而当寒子鸦说了一句话后,两个歌姬已经收了任何春心荡漾,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寒子鸦是这么样说的,“我家少爷有一个嗜好,若是别人送的女人,他往往喜欢把她们和狗关一起养,那些狗一般是饿了三天三夜的,如果女人能将群狗击毙,那恭喜,可以出来了。然后又关起来和虎一起养,那些虎往往是饿了三天三夜的,如果女人能将群虎击毙,那恭喜,可以出来了,然后又……”

    眼看人都晕了过去,拓跋野摆了摆手,“候府又不是野兽住的地方,哪来那么些狗啊虎的?行了行了,三少不喜欢就直接说,没必要搞这些鬼名堂吓唬女人,真不厚道。”

    傅誉懒得理他了,反正九雅让他看的人还好生生的不用收尸,回去直接交待就是。他起身就欲离去,拓跋野赶紧将他拦住,“喂喂喂,怎么才来就走?今天既然来了,无论如何得不醉不休,走,我们喝酒去。”

    他说着就把傅誉按住,同时朝金枝吩咐道:“去,叫人备酒席,我和三少有要事要谈。”

    “明天我家娘子回门,我得马上回去做准备。”傅誉推开他。

    眼见金枝已出去,拓跋野干笑道:“你们明天回门,我也陪你们回门就是,不过我告诉你,”他凑过脑袋小声道:“我现在手里有一宗好买卖,你想不想干?”

    “买卖?什么买卖?”傅誉眼中精光一闪,重新坐了下来。

    拓跋野得意道:“搞一批药材生意,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参一股。反正只要等到明年一开春,就可以进大把大把的银子了。这事稳赚不赔,怎么样,干不干?”

    傅誉两眼一翻,“我对药材生意没兴趣,不仅对药材生意没兴趣,对任何生意都不感兴趣,所以你要找合股人,找别人去吧。”

    他一口就将所有的路都封死了,然后就起了身,全然不理拓跋野的极力挽留,和寒子鸦自顾上了马车,放了帘子徐徐而去,拓跋野站在风里头直是跳脚惋惜不已。

    等他回到候府,已是华灯初上,用过饭后,回到淳华院,九雅正半倚在榻上看书,熊妈妈接了他的大氅,又服侍他洗漱后,便退了出去。

    傅誉坐下来往九雅身边一偎,把她的书合拢径自放到旁边,然后在她手上写道:“不问问你五姐的近况吗?”

    九雅抬起头朝他轻笑,“看你印堂发亮,面色红润,想必我五姐过得很不错。”

    傅誉嘻嘻一笑,“娘子说对了,你五姐穿金戴银,我看简直是好得不得了,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了。”

    是么?九雅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说,因为金枝那脾气,再看拓跋野的行径,两人能对盘才怪,除非金枝吃了大亏变得服帖,不然不可能两人看上去会好得不得了。不过管她怎么样,反正只要没死就成。

    “既然得了个好字,明天回去倒也能给我爹一个交待了。”她往炕里靠了靠,抬眉道:“对了,我问你一件事。”

    傅誉巴不得她说事,立即又趁机把她的手抓过来,假装不小心,在她手指上摸了两把才写,“什么事?”

    九雅哪里不知道他的鬼把戏,咕嘟着骂了一声“色鬼”,却还是没把手抽回来,没好气道:“昨天我怎么听姑妈说,之前要娶九妹的是你大哥,为什么结果会变成了你了呢?是你大哥要求换的,还是你要求换的?”

    她的手指下意识的动了动,等等,刚才傅誉这个带点小猥琐的动作怎么让她有一种曾经经历过的感觉?

    一听她问这个问题,傅誉心里就打鼓,自然也不知道她此时心中所犯的疑惑,他偷偷瞄了她一眼,写,“如果是我的主意又怎么样?是大哥的主意又怎么样?”

    九雅悠悠道:“若是大哥的主意,有些事我就该仔细思量思量;倘若是你的主意……”她紧盯着他,“有些事就简单多了。”

    傅誉给了她一个征询的眼神。

    九雅并不回答他,逼问:“你说,究竟是谁的主意?”

    傅誉此时也敢作敢当,一挺背脊,高昂头,手指一转,直指自己鼻尖,我。

    九雅把脸凑近,奇怪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急着娶亲?”

    傅誉脸红了红,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说他有些喜欢她的事,说出来她会不会笑他?

    半天不见他有回答的意思,九雅摇了摇头,“算了,你不说就当我没问,反正我们两个已是夫妻,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傅誉恨不得跟她急,怎么就不坚持问一下,再坚持一下,他就会很“不情愿”的告诉她,然后她就深深感受到他的情意,为他的不懈努力而感动异常,决定马上结束什么鬼的谈恋爱过程,同时嘤咛一声就投入到他的怀抱中来……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一个人傻笑什么?”九雅的手在他面前连晃,傅誉从一片美好憧憬中蓦然走出来,极其不愿地接受这个她对他无情无爱的残酷现实,没劲写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九雅狐疑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又重复道:“我要你告诉我,玉如说曾为你挡过一刀的事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傅誉正了正脸色,想了一会,才写道:“那是当初我被封为世子之前两个月的事,那次我是和大哥和府里的几个丫头悄悄溜到大街上去看花灯,结果却遇到了好大一批刺客,他们追着我和大哥赶了好远,当时我已经受了伤,好不容易大哥背着我找个桥洞躲下来,结果却被里一个早藏好的刺客一刀砍来,如果当时不是玉如跳身出来蘀我一挡,估计那天我就已经死了。”

    “一群刺客?他们为什么要刺杀你们?候爷后来没去查吗?”

    “查了,根本就查不出任何线索来。那些人因为事败,瞬间就消失在人面前,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又到了哪里去。”

    “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人,何况又还是在京城里,怕是有些背景吧?”九

    雅已是开始打哈欠,然后半闭着眼睛往被子里钻。

    傅誉沉下脸,当时外祖用尽所有力量明里暗里查,但是奇怪的就是那些人没有留下丝毫线索,直到后来第二年因病把世子之位让出来,自己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于是那些个刺客是谁或者抓不抓就已经不重要了。

    正准备还问她今天吃饭时姑妈说她会医术连华太医都镇住的事,不料她已经闭眼睡得香甜,细密的睫毛像两弯黑翅,静静地遮挡住她所有光妍。他微微一笑,回身吹灭烛火,然后伸出手臂,将她纤弱的后背都一起环住,整个胸怀里都好像抱着一只柔软可人的小猫,一时间竟让他浮想联篇起来。

    当心底里和身体上的躁动越来越热烈时,两手便不受控制地去解她的衣带,然后告诉自己,只是摸一下下,不能占太多便宜。于是,衣带被一只狼爪解开,那爪子从肩上的锁骨慢慢往下,直往花蕾般的胸脯探去,然而此时他只觉鼻孔一热,一摸,竟是粘绸温热的液体,他当即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立即停止了更危险的偷摸行动——如果太得寸进尺,她若发现的话,不知是什么后果?还是先把鼻血止住要紧。

    第二天九雅还未醒来,就觉身上凉嗖嗖的,她不经意的一捞,当即就惊得把两只眼睛完全睁开,她居然抓到一只手,此手正放于她胸口上,亵衣已被解开,有肌肤露在外面,被子边上没掖紧,风一灌,自然感觉冷了。她把抓住的那只手愤愤推开,一抬眼,就看到某人一侧鼻孔里塞着一个被血染红的白布条,样子古怪又狼狈,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小姑娘的胸也是随便乱摸的么?回头一定好好治治他。

    由于老夫人昨天已经交待早上不用过去请安,就只等傅誉醒来一起回宋府。虽说离开宋府才三天时间,可是像裴妈妈秀彩雨蝶她们在宋府呆惯了的人,竟是十分想念那边,一大早就该准备的准备,该带上的带上,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

    等到快辰时末,傅誉总算起床,熊妈妈赶紧服侍他洗漱,九雅也不理他,更不会等他吃饭,就招呼人上了马车。傅誉慌忙火急地赶在马车启动的那一刹那跳了上去,然后讨好的往九雅身边坐,还给她连连捶腿。一大早她就摆着一张臭脸,估计昨晚的事已败露,此事可大可小,最好是稍稍意思一下,便就此不再追究。

    他想得很美好,可惜九雅的怨气难消。她一把拧住他手背上的肉,狠狠地转,叫你乱摸,叫你乱摸。

    傅誉龇牙裂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九雅仍是不消气,又把两只手移到他脸上,一边捏了一块肉,狠狠地又搓又转,将拧、搓、揉、捏、转几个花式轮流着使,傅誉连连作揖,老婆大人,为夫再也不敢了……

    九雅搓到手酸,方住了手,然后恶狠狠点着他额头终于开始了第一句话,逼问道:“若是还有下次怎么办?”

    傅誉哭丧着已经被蹂躏得绯红不堪的脸,一只手不情不愿做了个砍的手势,九雅点了点头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下次你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犯了同样的错,哪只手犯的就砍了哪只手。”

    傅誉扭过头去,太狠了,昨天就知道今天没有好果子吃,真想到外面问问,哪个家里有这么凶的女人?

    过了一会,总算见九雅没那么气了,他又挨挤着她,把她的手舀过来,再不敢乱摸,规规矩矩写道:“那么请问娘子,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做所有男人都能对女人做的事?你准备要我当和尚到什么时候?”

    九雅瞪了他一眼,“我们在谈恋爱,谈恋爱期间不准吃肉,只讲风花雪月。”

    傅誉老实地写,“那么请问娘子,风花雪月能当饭吃么?”

    九雅从未见过他如此老实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出来,气几乎也消完了,“风花雪月虽然不能当饭吃,可是也是精神食粮。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具体界限,你哪天能让我喜欢上你,就说明精神食粮已经饱了,功德已经圆满,到时候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傅誉闻言直叹气,这将是一条极其漫长的路,但是他会努力的,直到她忘记那人,真正坦然接受自己为止。

    两人在马车里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宋府。

    想必知道今天是两个女儿同时回门,府里的人早早就等在了门口,老太爷,宋庭达,宋耀书,连肖氏都等不及了,早早地就在门口张望。

    而金媛和白希候早到一步,一家人还在寒喧,九雅一行就到了,一时之间,宋府大门口好不热闹。九雅下了马车,径直走到肖氏面前,笑得好不温婉,“母亲,女儿回来了。”

    肖氏上下打量着她,似乎想从她的外形找出一点能让她感到满意的地方,但是她失望了,九雅从上到下都穿得很清贵,不见伤?br/>

    膊患矗孟窕褂淇斓煤埽训滥羌旅环⒙穑?br/>

    下一瞬,裴妈妈就扶着被伤了屁股的赵妈妈下马车,赵妈妈哭丧着一张脸,哀泣道:“太太……”

    ------题外话------

    太晚了,先将就看,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