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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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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主,快了。”吕潇声音低沉,落尘扫了一眼,那边已经露出棺木乌黑色的一角。

    “好,继续。”木初寒的声音比吕潇的更低沉,带着点深秋的寒意,听到他的话,大家继续埋头苦干,谁也不再说一句话。四周寂静,鸦声更凄厉。

    “二少爷,你歇着,让小的来,要不大少爷知道非得责怪我们不可。”青木说,落尘知道他说的大少爷是指子默。

    “只要你不说,他就不可能知道,别自讨吃,自动领罚。”听到落尘这样说,青木呲牙一笑,但落尘知道他绝对是那种自讨苦吃,自动领罚的人,以前她去深山密林采药,也曾威逼利诱,叫他不要告诉子默,但这人忠心得让人叹服,事无巨小,都一一告诉风子默,宁愿被套上一个保护不力的罪名,也不遗余力。

    眼看棺木出了大半,就要大功告成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夜的宁静,莫非被人知道了?落尘第一个听到了奔马的声音。

    “庄主,不好了,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大房、二房、三房带着族长他们全往这边来了。”来人一身紧身衣,额头满是汗,显然为了能提前通风报信,他拼了命往这里赶。

    这府中的眼线还真多。

    “庄主,现在撤退还来得及。”吕潇急急说道。

    “继续——”木初寒低声说,声音冰冷坚定,众人不再多话,加快动作,前来报信的黑衣人二话没说,就加入到这个行列,但马蹄声渐响,开馆已经来不及了。

    “流云,你们站一边去。”落尘知道木初寒是想让他撇清关系。

    “好。”落尘也不多说,站在了一边看着,青木,霜叶,红叶三人站在后面,目光警惕地看着前面,此时乌鸦不叫了,天气却显得更加暗沉。

    火光滔天,马蹄、人声沸腾。落尘刚把衣服的尘土给抖干净,人已经来到跟前,黑压压的一群,马车停了一地。

    “初寒,你这是干什么?挖自己父母的坟墓,这种忤逆之事你都做得出?你不怕你父母爬起来找你算帐?”说话的一个七旬瘦高老者,留着长长的胡须,虽然他已经年迈,但这话吼出来,倒十分有气势。

    “畜生,畜生——”一把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大家都嚷着高老太太来了,自动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来。四周的人议论纷纷,但摄于木初寒庄主的身份,谁都不敢大声叫嚷。

    “初寒,这是怎么回事?你一向谨慎聪明,怎做这样的糊涂事?”木迎夏骑着一匹枣红马儿,风风火火地赶过来,虽然声音是带着责怪,但人却站在了木初寒身边,与众人俨然成了一个阵营。接下来家中的女眷都一一来齐了。

    看来这事大得惊动了整个木府。

    “庄主做事一向稳妥,这些年哪做过错事?这次这样做,我相信一定是事出有因,奶奶莫要生气。”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少女,女子穿着素雅,头发也只是简单挽起,但却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脱俗气质。她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帮高老太太捶着背,显得十分乖巧。那眸子望向木初寒,带着浓浓的担忧。这般年龄,这般气质,应该就是木初寒的二姐木若冬了。

    “二小姐,话可不是这样说,祖宗家法规定,凡是重大的事情,庄主也要族中长老共同裁决,不能自己独行决断,我管着这一府人也有三年了,这三年小事从不敢叨扰老太太,大事哪件不向老太太请示,让老太太给意见呢!这当家如果只凭自己的喜好,不顾族规家法,那还不乱了套,老太太你说是不是?”

    说话的正是如今的当家人大少奶奶,她巧笑善兮,三言两句就堵了木初寒的后路,落尘冷眼看着这一家子,是鬼是蛇,估计今晚都出齐了。

    “不许胡说。”说话的是一个端庄的夫人,能如何呵斥大少奶奶,估计就是她的婆婆高若兰了,高若兰四十岁上下,端庄和善,虽然是斥责的话,但却没有多大威势。

    “儿媳谨遵婆婆教导。”大少奶奶说完,徉装委屈走到高老太太身边,非常自然地帮老太太也捶起肩膀来,那一靠一挪,不着痕迹得将木若冬挤开去。

    “苗儿没说错,我们木家这几百年来从没有挖族坟这样的忤逆之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应该上报族里,由族里长者裁决,寒儿你今日独行专断,你将族规族法置于何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老太太似乎是气极,脸都变绿了,拐杖都重重摔在地上,众人看到来太太发如此大火,都噤若寒蝉。

    看到众人都安静了,木初寒才向前一步,脸色如常,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慌张,大有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从容。

    “初寒向老奶奶告罪,这次初寒这般做不是不把族规家法看在眼里,也不是不敬重祖母,这次这样做正是要维护族规家法。”

    “有这么挖爹娘坟墓维护家规的吗?”这声音才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传来,因为人多落尘看不到她,但感觉这声音还真是尖酸刻薄。

    “你说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你只不过一个姨娘罢了,还不赶紧滚回去?”身边的木迎夏显然是气不过,朝人群骂了起来。

    “我好歹也是一个姨娘,好过一些人出嫁当天都要被退婚,赖在木家白吃白喝丢人现眼不说,还摆主子的谱,还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这话还没落,就有压抑不住的嘲笑声响了起来。

    “你再说看我不撕你的嘴?”木迎夏气得脸都绿了,如果现在这个当家主母是木初寒的人,都可以行使主母的权利,将这不知死活的姨娘命人拖下去,但偏他有没娶亲,大权旁落在与她针锋相对的林乐苗身上,这还真头疼得很。

    “大小姐,虽说只是一个姨娘,但也是你三叔房里的人,你这骂人的话再传出去,你就算是名门闺秀,那些人道听旁说,也以为你是泼妇,要再找一个好人家,就难以登天了,你这样不是难为我这个嫂子吗?”大少奶奶这话就是转着弯来骂木迎夏是泼妇,只要耳朵没背,脑子稍转得灵活点的都听得明明白白,这人群又响起了大大小小的窃笑声。

    “全都给我闭嘴,谁敢再在这里嚷嚷,今日就家法侍候,初寒,你葫芦卖什么药赶紧说清楚,今日之事惊动了族里的所有长者,如今全都齐了,你就算不给我这个老祖母交代,也要给族里一个交代。”高老太太冷眼一扫,四周又变得寂静无声,显然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老祖母,非万不得已,初寒绝不出此下策,我们族规家规里面写道,族人家人都要互相扶持,不得互相倾扎,如若发现木家哪个子孙敢谋害家里人,那得将这个畜生捉出来,召集族人到祠堂,架火活活烧死,这族规家规我想应该没有人不清楚吧?”

    “族规,家规,我们自然清楚得很,但这与庄主挖爹娘坟墓有什么关系?”人群有人小声说道。

    “苗儿,你看着,谁再插话,给我掌她嘴。”家里其它人看老太太发怒,于是都不敢开声。

    “谢祖母,我刚刚说的这些族规,家规,与我现在做的事有莫大的关系,我爹娘都是习武之人,身体一直康健,我娘虽然三十五岁生逢春,但那会她身体一直很不错,但不想产后出血过多,一年后竟因此丧命。我爹抑郁也相继去世,自我娘去世之后,逢春的身体就越来越弱,府中竟然有糊涂之人说是我娘牵挂着我弟弟,前来勾他的魂。试想天下父母,谁不心疼自己儿女,谁不想他康康健健,长命百岁?我娘冒死也要将我弟弟生下来,她又怎会做这样的事情?”

    “年初,东古名医良辰,是我至交好友,他云游回来,听说逢春的事,前来探望,诊断出逢春是中了毒。”

    “什么?寒儿你说什么?你说春儿是被人下了毒?”老太太脸色骤变,一脸震惊。

    “一个孩子怎么中了毒?”

    “你说是下的手?”

    一石惊起千层浪,刚刚沉寂下去的人立刻开始议论纷纷。

    “既然是年初就发现逢春中了毒,庄主怎么不向我们明言,庄主莫非都把我们当外人了?”林乐苗冷冷地开腔。

    “嫂子多心了,初寒这般做,绝没有藐视长辈之意,良辰医术高明,名动东古,他到目前从没有诊错症,他说逢春中了毒,那应该就是假不了的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亲自去了青城将医仙水流云请了过来。”

    “医仙水流云?听说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平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想见一面,都见不上,庄主居然请到了锦绣山庄,真是厉害。是不是那白衣少年?”众人窃窃私语。

    “寒儿,请到贵客不怎么不跟奶奶说,怎么说也设宴款待,怎能怠慢了贵客。”高老太显然也是听过医仙之名,脸色缓和了很多。

    “高老太太无须客气。”落尘微微点头。

    “今日既然医仙也在此,看来也是知情人,寒儿你有什么隐情就当着大家说清楚,如若真如你所说有人敢谋害我木家子孙,不要说寒儿你不放过他,我老太婆也绝不宽容。”

    “谢奶奶,我将医仙请一是想他医治逢春,二是想确认良臣的诊断,结果诊断不仅逢春是中了毒,而这毒还是来自娘胎。”。

    “寒儿,你再说清楚点!”高老太眉头微微皱起。

    “奶奶,医仙说我娘并不是因生逢春的时候难产失血过多,才导致身体越来越差,她死是生前就被人下了毒,而这毒不易察觉,只会让中毒的人身体越来越差,甚至产生幻觉,只是下毒的人没想到我娘会怀上了逢春,而逢春恰好就是我爹娘被人毒死的证据。”

    木初寒说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阵哗然,这无疑是一声惊雷,人群炸开了锅,有人吓呆了,有人在回忆二爷夫妻生前的情况,一时议论纷纷。

    “害人者该死,竟然敢谋害二叔,二娘,还连累小逢春,让他那么小就遭受了那么大的罪,真是天杀的。但凡事都讲求证据,这皇宫御医也有断错症的时候,我也不是怀疑医仙,只是当家这么多年,我大本事说不上,但就学会了做事谨慎,即使府中失窃,也要讲求证据,没证据还真不敢嚷嚷,怕伤了和气,怕冤枉了下人。”

    “我们木府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了,虽然也听说祖上有纷争,但却从来没听说这种谋人性命之事,动这种心思的人不仅家法难容,还得送官查办,如果没有证据,只凭猜测,只能让府上人心惶惶,大家互相提防,伤了和气,我想老太太最不愿意就是看到这种情况,老太太你说是不是呀?”大少奶奶一席话说得老太太连连点头。

    “兴家容易,守业难,如今这么大的一家子更需要人人齐心,切忌互相猜忌。”高老太意味深长地说道。

    “怀疑猜忌不可有,但如果家里出了用心不良之人,不揪出来,下一个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这就像一把锋利的大刀随时挂在大家的头颅之上,什么时候丧命都说不准,这种生活,我想谁也不想过的。”木初寒脸色微沉,冷冷地扫了一下众人,目光如刀子般锐利,四周一时寂静无声,大少奶奶张了张嘴,终还是不敢再多言。

    “两位大夫都是当今名医,他们的话都不相信,还有哪些大夫的话可信?

    医仙说了,如果中了毒,头颅会变成绿色,而他确认了这种毒,就可以对症下药,救治逢春,但是惊扰爹娘的确是不孝,所以我也思虑了很久,昨夜突然梦到爹娘,他们哭着前来找寒儿,说他们死得很惨,要寒儿替他们报仇,要不他们死不瞑目,梦中爹娘浑身鲜血,很是凄凉。”

    “我苦命的孩儿。”老太太听到这里老泪纵横,本来白头人送黑头人就已经够哀伤,如今得知她疼爱的儿子被人谋害,还死得如此惨,禁不住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初寒呀!谋害家人,这是大罪,开坟验尸,这是大事,为何连族长都不说一声,难道你觉得族长会是非不清,又或者你认为族长与这事有关,才瞒得滴水不漏?”说这话的人是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穿华服,虽也仪表堂堂,但目光混浊无神,脸色浮肿,一看纵欲过度,没猜错应该就是三爷木高太。这一家子等着落井下石的人还不少,他这样一挑拨,族长脸儿都有点发绿,按捺不住就要发作。

    “初寒接过庄主之位时,年仅十二岁,有赖族中长辈扶持,我这次不与各位长者的商议,原因有二,第一个虽然神医用药物暂时保住逢春的性命,但逢春这些年已经被身上的毒损耗得只剩一口气,医仙断言,如果还不服用解药,至多能挺过两天。”

    “医仙说了,只要看爹娘的尸骨,他就能断定逢春中了何种毒,也能立刻配出解药,我知道各位长者都心疼逢春,也是明理之人,定也同意初寒的做法,只是救人如救火,丝毫耽误不得。万一开棺得到族中长者的应允,逢春却等不到这一刻,那我怎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听到木初寒的解释,虽然还有个别长者依然恼怒木初寒破坏了规矩,但那脸色却好看了很多。

    落尘嘴角微微扬了扬,这木初寒说起谎话来也挺顺溜的,明明还有七天的命,现今被他说成只有两天了。

    “第二我这次开棺验尸,也刚好想看看谁最恐慌,谁反对呼声最厉害,那就越有可能是凶手,这我傍晚才决定的事情,如今却整个府的人都知道,究竟是谁眼线那么多,能时时监视着我?究竟是谁有这么能耐,能短时间通知所有人来阻止我呢?”

    落尘听到这话,心中偷笑,他这话一出,还有谁敢大声反对验尸,谁反对按木初寒的话,就是心里有鬼,果然他此话停了,四周有是一阵寂静。

    “庄主,虽然你有你的理由,我们也十分心疼逢春,既然你一口咬定二叔,二婶是被毒死的,我们也不敢阻挠你去开棺证实,否则就显得我们心里有鬼,这样的罪名,我林乐苗可担不起。但木家上百年的家规族规却不能废,要不日后我还靠什么持家?不是我这个做嫂子的难为你,而是这事关我们木家百年基业,不能给你就这么毁了。”

    “你身为庄主,如果都不遵守家法族规,日后怎能让众人心服口服?医仙的大名我的确如雷贯耳,但真正的医仙我们谁也没见过,万一这个是一个冒牌货呢?我们锦绣山庄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但听说各国的达官贵人都千金求见医仙,但结果都吃了闭门羹,如今医仙竟然不远千里前来,大家就从不怀疑?”

    “你说什么?竟然敢说我们少爷是假的?”青木出声呵斥。

    “大家都听着,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大少奶奶退了一步,似乎被青木的威势所震慑,但当她回头看看那一族人,胆子又壮了。

    “青木退后,怎能这样对大少奶奶说话?刚大少奶奶大谈自己的持家之道,说即使对奴仆之间的矛盾,也要有证据,绝不冤枉下人,这流云水真是佩服得很,但对下人都讲求证据,怎么对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就不讲求证据了?正如你所说,这里没有人见过医仙,你不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医仙,反之,你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我是假的,但刚刚大少奶奶话语里,就直指我是一个冒牌货,这莫非就是大少奶奶的待客之道?”

    “你——”大少奶奶自持自己一张利嘴,想不到这次竟被落尘堵得说不出话来,一时尴尬地万分,也恼怒万分,一张俏脸涨成了猪肝色。

    “苗儿,这次是你不对,还不赶紧向医仙道歉?”高老太太干笑两个,替林乐苗解了僵局。

    “老太太教训的是,是苗儿想事缺考虑,向医仙赔个不是。”林乐苗展颜一笑,朝落尘致歉,这脸儿变得还真快。

    “木家果然名不虚传,治家严谨,老太太也是个明事的人,怪不得木家能代代兴旺。”听到落尘这样说,老太太心中十分受用,这脸色就更好了些,而这时有一双妙目不少在落尘身上流连,带喜含羞。

    “苗儿刚刚是莽撞了,但是开馆验尸非同小可,刚刚也听初寒说,二叔、二婶可能是中毒,但如果这一切仅医仙的猜测,庄主又贸然相信,惊扰先人,这可是大罪。”人群中有人不冷不热地说,落尘循声往去,却看不到是谁?

    “如果一庄之主,如此随意地轻信他人,随随便便地将自己父母的开棺,还有什么不会被人骗光,我看还是早点分家,拿好各自那一份,说不准被他败光了。”

    “庄里能干的人有的事,他本来就不是长子嫡孙,这个位置本身就是霸占来的。”不知谁低声嘟囔了一句,气氛立刻变得诡异,初寒脸色不变,似乎这些人说什么都与他无关。

    “大少奶奶的话在理,此例不可开,此风不可长,如果高下夫妇不是被人谋害,被自己的儿子开棺惊扰,那可就是大罪。”族长在一旁冷冷说道,看来这个族长与木初寒不是站同一边地。

    “开棺惊扰仙人,按家法族规,轻则族谱除名,逐出家门。重则处死。如果开馆发现二哥、二嫂没有中毒,初寒如何弥补自己过失?三叔看着你长大,自然不愿意你被处死,但家法族规不可废,今日开馆二哥、二嫂如若没有中毒,那就是犯了家法族规,如果再坐庄主之位,恐难服众人,族长,你说是不是?初寒,三叔的话可有错?”木高太这话一落,四周寂静无声,众人都看着木初寒,有担心,有幸灾乐祸,表情不一,高老太则眉头紧皱,一脸肃穆。

    “就是犯了族规也不需要罚的那么重,何况事出有因。”木迎夏急急地说。

    “高太这次言之有理,初寒是庄主,家法族规理应带头遵守。”族长一脸严肃。这不是逼木初寒让位吗?这一家子真让人寒心。

    “流云,有几成把握?”木初寒低声问。

    “九成。”落尘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据实作答,但这个结果影响太大,她心也不踏实。

    “我信你。”木初寒的目光带着无比的信赖。

    “好,就按三叔的话去办。”木初寒说道。

    “庄主——”

    “无须多说。”

    “当年府中不少闲言碎语,都说是我被退婚气死爹爹,如果我爹是被人谋害,你看一会我会不会撕碎你们的嘴。”听到木迎夏的话,有几个女眷显得有些慌乱。

    “点燃所有火把,准备开棺。”木高太高声说道,这回还真积极。听到这话,很多女眷都吓得往后退,花容失色,但她们又实在想知道结果,谁也不走远。只那么一会所有火把已经点燃,这一处亮如白昼。

    木初寒,木迎夏,木若冬三人朝棺木下跪叩头,然后才站起来。这时站在前面的都是府中的男子,站在前面的女眷只有木迎夏,木若冬,大少奶奶和老太太。老太太拄着拐杖,一言不发,大奶奶吓得脸色发白,但依然强撑着搀扶着老太太,跟随着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不得不跟在她身边,但那脚却不停地颤抖,木家两姐妹,则一脸悲凄。

    落尘并不慌,从木逢春的症状来看,她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夫妻是被人毒死的,只是不肯定中何种毒而已。

    “开棺——”随着棺木缓缓开启,本来很淡定的落尘也紧张起来。

    “啊——”落尘听到了惊吓的声音,她也听到呼气声,棺木前面立刻围满了人,落尘看了看木初寒的脸色,发现他一切如常,木迎夏挤开人群进去,只看一眼,她就脸色发白。

    “头颅没有绿色呀!”人群中有声音传来。

    “庄主,没有中毒的痕迹。”木初寒带来的仵作脸色惨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