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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大婚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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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叶锦素的箫声依旧回荡在整个京城,余音绕梁,怕是也不过如此。∥!

    魔君与叶锦素一夜赏月独酌,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直到翌日天亮,才算作罢,看着一坛子好酒被他们饮罢,叶锦素觉得畅快之极,许久没有如此畅快了。

    凤锦与凤秀、采莲则是立于一侧,一脸羡慕,想着那日与阁主一同不醉不归的情景,依稀还是昨日的情景。

    饮酒不过是随心而至,如若心情好,那便是千杯不醉,如今,魔君与叶锦素亦是如此,并没有半分的醉意,反倒是越发的意气奋发。

    叶锦素起身,忍不住地展开双臂,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便觉得神清气爽,抬眸,看向魔君,“昨夜多谢魔君的好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素问阁主的箫声冠绝天下,昨夜有幸亲耳听闻,实乃是不虚此行,应该是我多谢阁主才是。”魔君亦是起身,注视着叶锦素说道。

    “魔君客气。”叶锦素想着如今这盘棋局走到这步,已经算是险象环生,她如今该做的便是急流勇退的好,而不是莫名地被卷入,有些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而她如今只想当观棋人,也不想当这棋中人。

    “如今天色已亮,我便不打扰阁主,先行告辞。”魔君看着叶锦素,笑说道,接着,便闪身离开。

    叶锦素看着魔君离开,想着此人也算是洒脱,天大地大,他倒是如此随意,如若有一日,她能像他,那般的随意,那必定是她已经放下前尘往事,只想做她自己了,可是,如今,经历了太多是是非非,很多事她已经无从放下,她不由得觉得,上一世,她就是因为放不下,而遭遇此等境地,而如今,她依旧放不下,放不下种种,但,她知晓,终有一天她会彻底地放下,去过她闲云野鹤的日子。

    “阁主,何时您也配属下一同饮酒?”凤秀昨日一夜看着眼馋,可还是没有上去,如今,见魔君离开,故而迫不及待地问道。

    “待一切平定下来,必定同你们大醉三天三夜如何?”叶锦素看向凤秀与凤锦说道。

    “一言为定。”凤秀听罢,喜上眉梢。

    叶锦素笑道,“好了,如今也该各司其职了。”

    “是,阁主。”凤秀连忙应道,便转身离开。

    这几日,京城内因上官敬所下旨意,兴起了不是的商铺,被逼无奈之下,那些商贾只能妥协,开店营业,而上官敬为了补偿这些商贾丧子之痛,故而下了一道圣旨,那便是补偿每户人家五百两银子,减免三年的赋税。

    此举更是一举赢得了百姓的心,自上官敬登基十年以来,他勤政*民,十年之前的战乱,使得百姓民不聊生,家徒四壁,如今,经过十年的修整,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无任何的战争,继而开始休养生息,故而,在百姓的心中,上官敬依旧是备受推崇的,想要将他击垮,那并非易事。

    而那幕后之人自然也是知晓这一点,故而才会想起各种的阴谋,使得上官敬失了民心,亦或者是挑起两国战争,但是如此,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锦素这些日子一直安逸与叶府,并未出外走动,除左每日处理凤倾阁的事情,听着凤锦与凤秀回禀的各国以及各处的消息,其余时间便是看书习字,亦或者是小憩,有事兴致盎然时,便弹奏一曲,自从那夜吹箫之后,叶锦素便在未动过那玉箫,而是转为弹琴。

    日子过得也算安逸,整个叶府一直忙于叶锦素大婚之事,故而,也极少让叶锦素操心。

    独孤泓冽与独孤飞燕则并未回南麓,而是留下来,美其名曰是观礼叶锦素大婚之礼,整个京城似乎一夕之间恢复了以往的祥和安宁。

    北芪公主一案,因那日由探子来报,说在南麓边境见过,便一直成为了悬案,故而,如今,更是未再提起。

    直到大婚前一日,叶锦素都极其惬意地在自己的院中,她曾记得上官敬说过,要八抬大轿迎她进宫,可是,后来却变成一座棺木,这一世,她是大婚,可是,她心已死,大婚与否对于她来说已无关重要。

    大婚前夕,叶锦素早早地便开始沐浴更衣,婆子仔细地为叶锦素梳妆打扮,凤冠霞帔加上之后,整个院中更是热闹非凡。

    三姨娘在一旁张罗着,叶云轩与叶老爷则是在叶府外面招呼,整个叶府亦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叶锦素目光淡淡,将自己当成木偶,任由她们在自己身上擦脂抹粉,而她只管静坐。

    凤秀和凤锦却是没来由地激动不已,想着阁主如今乃是光明正大的出嫁,而且,看着如今的大婚,与那公主大婚亦是可以比拟的。

    天未亮,叶锦素便先去叶老爷处,与老爷拜别,然后行至祠堂,拜别叶氏宗祠,叶府门外,南宫霍旭已经在等候。

    因南宫霍綦昏迷不醒,只得让南宫霍旭前来接亲,而叶府大小姐下嫁南宫大少爷之事,本就满城皆知,这等大喜之日,更使得百姓们皆蜂拥而至,在一旁观看热闹。

    叶锦素身着大红喜服,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叶府,依照喜婆的叫唤声,她被迎上轿辇。

    她端坐于轿内,便听到锣鼓喧天,天色微亮,整个自叶府通往南宫府的大街已经人满为患。

    一路上喜乐响彻天际,将这京城的清晨拉开了喧闹的帷幕,采莲与凤锦、凤秀则是跟在叶锦素花轿一侧,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便是南宫霍旭,今日的南宫霍旭不同往日,身着喜服,面带微笑,风流倜谠,英俊不已。

    叶锦素坐在这轿辇之上,听着外面传来的乐声,还有那吵杂的声响,这才肯定,自己今日便要出嫁了,她不由得想起曾经的自己,天黑之时,被一顶轿子悄悄抬入三皇子府,而只有正妻才能身着大红喜袍,侧室身着暗红,妾侍更不用说,她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的情景,如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这一身嫁衣,不免露出一抹嗤笑。

    前世,她所期盼的不过是能够和心*之人相依相伴,可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和十年的折磨,如今,她再次婚嫁,已然不是当初那个身份卑贱的庶女,而是堂堂四大世家的嫡长女,而她更是如此风光,敲锣打鼓地嫁了出去。

    难道这便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吗?叶锦素低声一笑,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许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叶锦素的轿辇已经来到南宫府门口,此刻,南宫府尽数的家眷已然立于门外,等待着新人的到来。

    喜婆又开始唤道,“新郎踢轿门!”

    南宫霍旭自马上下来,笑意吟吟地来到轿子前,踢了轿门,接着,在喜婆的示意下,轿子打开,叶锦素被搀扶下轿,接着,她的手上便拿着同心结的一头,而南宫霍旭则是拿着另一头,二人一前一后地向南宫府走去。

    行至南宫府门口,叶锦素便看到了火盆立于正中央,她听着喜婆的示意,便抬步,跨过火盆,接着,便随着来到喜堂。

    便有喜婆连忙唤道,“吉时已到,请二位新人一拜天地!”

    叶锦素看着与她拜天地的乃是南宫霍旭,她想起那个躺在屋内的南宫霍綦,便连忙对高台上的南宫老爷与南宫夫人道,“恕锦素无礼,锦素如今嫁给的乃是大少爷,还望世伯与伯母能够许他与锦素拜天地。”

    “这……”南宫夫人有些为难,看着叶锦素,心中却是不悦的,想着如今多少人看着,而南宫霍綦自然是不行的,怎能拜天地呢?

    “锦素不是有意为难,而是认为如此,才能表明锦素确实嫁的乃是南宫霍綦,而非其他人,而锦素的夫君不论是怎样,锦素都会不离不弃。”叶锦素已经下定了决心,便不会再改变,她既然选择了南宫霍綦,亦不会改变心意,如今,她便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她叶锦素嫁给的乃是南宫霍綦。

    南宫夫人如此一听,便是感动不已,想着有多少女子能够如此豁达地谈及自己的夫君,如此,她转眸,看向南宫老爷,亦是说道,“既然如此,你等便请大少爷出来。”

    “是,夫人。”一旁的奴婢应道,便连忙退了出去,前往大少爷的院中。

    众人皆噤声不语,等待着这传闻已久的南宫大少爷,只因前些日子,南宫大少爷在宫中当众选了叶锦素为妻,此事如今已被传的沸沸扬扬,更甚者添油加醋地将南宫霍綦的容貌说的神乎其神,而这十年来,南宫霍綦并未离开过南宫府半步,故而,极少人知晓如今的南宫霍綦是如何的模样,而那日晚宴之上,不少的大家小姐和少爷见了其容貌,更是赞不绝口,如今,使得前来讨喜的宾客皆是对着传闻已久的南宫大少爷好奇甚深。

    叶锦素端立与喜堂中间,而南宫霍旭则是笑意吟吟地看着叶锦素,眸光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幽暗。

    不多时,便有人喊道,“大少爷到!”

    众人才将落在叶锦素身上的目光转向了他处。

    南宫霍綦是被抬出来的,而他安然地躺在躺椅上,身着大红喜袍,更衬得他俊美无俦的容颜更加的如诗如画,这亦是许多人隔了十年才再次见到南宫霍綦,原来竟长成这般模样,仿若不染尘的谪仙般,令人心驰向往。

    “落。”一声男声响起,躺椅便落在了叶锦素一旁。

    众人才惊醒过来,顿时觉得可惜,这般的人,如今确是不死人,岂不是太过于浪费。

    叶锦素低眸,透过那红绸,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那躺椅上的人,她不在乎众人的目光,接着唤道,“喜婆,开始吧。”

    “是。”那喜婆亦是心中敬佩着叶锦素,能够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坦然。

    南宫夫人如今看着叶锦素,显然是越发地喜欢,想着今日之事一过,想来日后,便不会再有人对她这苦命的儿子说三道四了,如此,亦是更提升了叶锦素在南宫府内的威信。

    “一拜天地!”喜婆扬声高喊道。

    众人皆安静下来,看着叶锦素身姿笔挺,一身素然,手指同心结,而另一边则放在南宫霍綦的手中,家丁小心地将躺椅移动在与叶锦素一同的方向,叶锦素躬身一拜。

    那喜婆接着喊道,“二拜高堂。”

    叶锦素便转身,等待着躺椅移至面对南宫夫人与南宫老爷,接着,叶锦素微微一拜。

    “夫妻对拜。”喜婆接着又高声喊道。

    叶锦素则对着南宫霍綦,等待着躺椅与她正面,接着,叶锦素则是微微一拜,一番下来,众人皆是能感受到叶锦素对于南宫大少爷的一往情深,更是觉得这世间怕是很难再有像叶锦素这般的女子。

    慕容夫人在一旁看着如此,顿时哀叹道,想着这样好的儿媳,却与她慕容府无缘,反倒让南宫府得了便宜,抬眸,看向一旁的慕容逸风,此刻的眸光始终落在叶锦素身上,不由地觉得烦闷。

    “礼成,送入洞房。”那喜婆连忙高喊道。

    接着,叶锦素便由丫鬟搀扶着向院中而去,而南宫霍綦亦是被抬了回去。

    叶锦素进入喜房,便命人将南宫霍綦抬上喜榻,转身道,“你们且先退下。”

    “是,少夫人。”丫鬟婆子应道,便退了出去。

    叶锦素正要打开盖头,却被采莲制止,“大小姐,这盖头乃是夫君挑的。”

    “如今他怎能为我挑起,我挑起,便是他为我挑起了。”叶锦素说着,便径自挑起,接着看了一眼喜榻上安然沉睡的人儿,接着道,“采莲,为我换装。”

    “大小姐,您要换装作甚?”采莲不解地问道。

    “按理说,新郎此刻是要在外招呼宾客的,可是如今,我已是他的娘子,此事理应我来做,才不能让南宫府丢了脸面。”叶锦素继而说道。

    “大小姐,这怕是于礼不合吧。”采莲还是犹豫道。

    “关键时刻,你怎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叶锦素觉得采莲如今是越来越像府中之人,没有了江湖上的豪爽之气。

    采莲听着叶锦素所言,顿时泄气,心中腹诽,她这不是担心大小姐,反倒让大小姐小瞧了她,想到这里,索性豁出去了,故而,为叶锦素重新换了一身正红色喜服,梳妆打扮之后,便随着她出了门。

    门外候着的除了凤锦与凤秀,皆是南宫府上的丫鬟婆子,众人之前便见过叶锦素的模样,如今,见她一身红色喜服,妆容精致,温婉中显露出精干,众人皆是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少夫人,您这是?”

    “到前厅去接待宾客,你等只管照顾好大少爷便是。”叶锦素沉声道,虽然语气极淡,却是让人听得到她的不容置疑的威慑,那婆子正要开口,却也是被叶锦素这油然而生的气势给镇住,不敢多言。

    叶锦素径自抬步离开,凤锦和凤秀面面相觑,看着采莲一副决然的神情,便知此事多说无益,随即便跟着叶锦素向前厅而去。

    此时,前厅内宾客满堂,除左南宫夫人和南宫老爷,便是南宫霍旭招待着宾客,众人心中虽然知晓如今该是新郎敬酒,却也知道如今只能有二少爷代劳。

    南宫霍旭正与宾客寒暄着,便听到有人来到,“少夫人到。”

    众人皆是一愣,将目光落在门口,便见叶锦素浅笑嫣然,端庄温婉地走了进来,径自行至南宫夫人与南宫老爷面前,微微福身,“公公、婆婆,夫君身体不适,儿媳理应代夫君前来敬各位宾客。”

    南宫夫人亦是不曾料到叶锦素亦是这般大方得体,思想周全,故而频频点头,而南宫老爷适才还为南宫霍綦伤神,如今,见叶锦素这般,更是喜*不已,故而说道,“既然如此,那素儿便去吧。”南宫夫人温柔说道。

    “是,公公、婆婆。”叶锦素又是福身,乖巧地应道,接着转身,采莲连忙端过一杯酒,叶锦素执起酒杯,赫然立于大厅中央,声音婉转动听,却又不失女子英气,“今夜多谢众位宾客前来贺喜,我在此替我家夫君敬众位宾客三杯,已敬谢意。”

    叶锦素说罢,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一连三杯,众人看着叶锦素这般,有些大家少爷更是钦佩不已,连连拍手叫好,接着举起酒杯,痛饮三杯,其他宾客,包括各家的小姐亦是羡慕叶锦素的胆识,换做旁人,此刻早已躲在洞房呢哭泣了,而她却如此从容不迫地来到前厅,有着男子般的豪情,更是让南宫府没有失了体面。

    四大世家同坐与席位上,皆是自豪地看着叶锦素,这才是叶府的女儿,怕是日后,任何人都不敢说他叶府的女儿的不是。

    叶锦素放下酒杯,接着来到南宫老爷这桌,如今皇室凋零,但不少仗着宫中是嫔妃的亲眷,颇有些地位,俨然是皇亲国戚,如今,与四大世家坐与一处。

    叶锦素对于这些贵客自然认识,便举起酒杯,一一敬谢,如此一桌下来,已经是一坛酒下肚,而叶锦素全然不知醉意,依旧是步履从容,面带微笑,端庄大方地行走第二桌。

    “叶兄,好福气啊,府上能有如此难得的女儿,可真是羡煞旁人啊。”此事说话的乃是当年皇子夺嫡除左六王爷,唯一剩下来的七王爷。

    “七王爷哪里的话,臣女自幼被臣娇惯坏了,才使得这般性子,日后嫁入南宫兄府上,还望南宫兄多海涵。”叶老爷连忙客气地说道。

    “叶兄哪里的话,犬子能够娶到叶兄的掌上明珠,实在是犬子之幸,亦是我府上之幸啊。”南宫老爷连忙客气地应道,众人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叶锦素则是行至第二桌,此桌乃是四大世家的少爷,如今看着叶锦素明艳动人,早先便听闻了她的手段,便觉得此女子乃是奇女子,如今一见,果然非虚,更是心中钦佩不已,南宫霍旭陪在第二桌,看着叶锦素,眸光闪过一抹冷然,见她一杯一杯地相敬,只笑不语。

    “这叶府的大小姐果然非同一般啊,只可惜我下手太慢了,不过,霍旭兄,早先听闻府上可是要将她许配给你的,怎么却被你那大哥占了便宜?”此时开口便是华府那夜被行刺的华戟,此时已经痊愈,端着酒,一脸奸笑地问道。

    “襄王有情,神女无意,我那嫂嫂倾心与我大哥,我怎能多人所*。”南宫霍旭挑眉,有意无意地说道,“不过,华兄,听闻华伯父亦是前去提亲,怎得你却也落空了呢?”

    “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华戟随即摆手说道。

    慕容逸风在一旁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刻,叶锦素已经成为他人的新娘,与他已经全然无了关系,但,他的心依旧还是隐隐作痛,想到过往,他端起酒杯,开始自饮。

    叶锦素按个将没桌的宾客都敬完酒,依旧是面色如常,就像是并未饮过酒一般,她缓缓行至南宫夫人与南宫老爷身旁,说道,“公公、婆婆,儿媳且先回房换件衣服。”

    “去吧。”南宫夫人对叶锦素如今已经是十成的满意,故而,看着叶锦素这般,更是喜欢的紧。

    叶锦素微微福身,便向屋内走去,刚到屋内,便觉得头晕目眩,倒在了床上。

    采莲连忙过来,“大小姐,您没事吧?”

    “无碍,不过是有些头晕。”叶锦素浅笑摆手说道。

    “何止头晕,您一日都未用膳,适才又喝了不下二十坛子酒,如今不醉才怪。”采莲在一旁说道。

    “无妨,如今宾客还未离席,我们出去罢。”叶锦素说着,便起身,又出了房间。

    采莲和凤锦、凤秀三人皆是摇头无奈,随即跟着她向前厅内走去,此刻,宾客们皆是酒足饭饱,而且,也并无任何的闹洞房一说,便起身散去。

    叶锦素一一送客,依旧是端庄大方,并未看出她有丝毫的醉意,众人皆是佩服不已,想着这叶锦素的酒量惊人,适才那些酒量,如果换做旁人,如今早已失态,或者是醉的不省人事。

    宾客一一散去,南宫夫人上前,扶着叶锦素,温柔说道,“素儿,早些回去歇息吧。”

    “儿媳送公公、婆婆。”叶锦素微微福身,南宫夫人与南宫老爷便回了院中。

    叶锦素适才与叶老爷和叶云轩一一拜别时,便已觉得心里难受,如今,一阵冷风吹过,更觉得心口憋闷,随即,便硬挺着回了院中。

    采莲和凤锦、凤秀始终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旁,而叶锦素待进入屋内,才翩然倒下。

    凤锦与凤秀连忙扶着叶锦素行至喜榻,叶锦素忽然起身,看着三人说道,“我无妨,你等退下吧。”

    “是,大小姐。”三人自知叶锦素的脾气,便不再劝阻,皆是退了出去,却始终守在门口。

    洞房花烛,叶锦素此刻依旧是凤冠霞帔,她缓缓掀起珠帘,双眼朦胧地看着喜榻沉睡不醒的夫君,终是支撑不住,侧卧喜榻,阖眼沉眠。

    龙凤烛燃起,泛着妖冶的烛光,红纱帐内,叶锦素侧卧与喜榻上,面色绯红,安然沉睡。

    那本该安然沉睡的男子突然缓缓起身,侧卧在一侧,端详着眼前沉睡的人儿,薄唇微微勾起,胜过万千风华。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撩开她鬓间的青丝,将她头上的簪子尽数抽出,那三千青丝散落在喜榻上,他嘴角荡漾,笑容更甚。

    葱玉的玉指抚上她的眉心,轻轻一点,缓缓描绘着她的秀眉,身体幽幽前倾,吻上她紧阖的双眸,只这一吻,便嫣然一笑,风华潋滟。

    轻捏着她紧俏的鼻,接着食指轻触着那莹润的唇,轻轻一点,欺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低头,吻上那柔软的朱唇,细细地品尝着。

    身下的人儿似是感觉到不适,低吟了一声,却听到男子低声一笑,霎时春光四溢。

    叶锦素此刻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而她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绵软的云朵里面,周身皆是柔软无比,温暖不已,如此想着,嘴角微扬,似是在做着好梦。

    “你梦到什么了呢?竟笑得这般甜蜜?”男子低柔的声音响起,伸手,将她腰间的锦带解开,大红喜袍随即散落与地,“如若你今晚成了我的人,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了?”

    男子自言自语地说着,似是要等待着她的回答,“你不回答,便是默认了。”

    径自说罢,低头,复又吻上那娇唇,浅尝辗转,似是要将这许久的思念都倾注在这吻上,叶锦素不由得又是低吟,他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眸光似水,那如诗如画的容颜,此刻染上一抹瑰丽,显得更加的娇艳夺目,比起身下人儿,更是美艳无比。

    他就这样久久地凝视着她的容颜,将她拥入怀中,似是在回想着什么。

    过了许久,他自怀中拿出一粒药丸,低头渡入她的口中,须臾间,便看到她缓缓睁开了双眸,那一双美眸里溢满了情欲,看着眼前的他,伸手便将他推倒在榻,接着霸道地吻上他的唇,和她与之缠绵。

    男子低声一笑,任由着她亲吻着他的唇,粗暴地撕扯着他的衣袍,而他只是躺在榻上,眉眼微弯,笑看着她。

    不到片刻,他身着的喜袍已被撕开,那白皙的身体上皆是布满了她的印记,他满意地看着叶锦素的杰作,转眸,温柔地看着她躺在自己的身上,静静地睡去。

    他嘴角溢满笑意,接着,自一旁的暗格中拿出一个木罐,将那木罐内的血迹连带着一些浑浊的液体洒在床榻上,待着一番事情作罢之后,便揽着她安然睡去。

    凤锦与凤秀、采莲听着屋内的动静,却不敢入内,想着如今大小姐在洞房内定然是安全的,即便是里面有何动静,她们此刻已是充耳不闻的好。

    翌日清晨,叶锦素幽幽转醒,便觉得头晕脑胀,她缓缓起身,才发现自己竟压在南宫霍綦的身上,衣衫凌乱,她连忙一惊,端坐起来,便看到那南宫霍綦的身上布满了青痕,再往下看去,便看到喜帕上妖冶的红梅混着那液体,经过情事的她怎能不知晓这其中的缘由,顿时觉得下腹有些胀痛,叶锦素连忙低头,便看到自己亵裤上亦是红色,想到此,她顿时一惊,“难道自己昨夜奸尸了不成?”

    此时,采莲已经备好洗漱用具,等待着叶锦素,突然听到里面的低喃声,故而问道,“少夫人可醒了?”

    叶锦素这才回神,仔细地想着昨夜之事,却也是半丝都想不起来,可是,如今,她浑身酸痛,而且,眼前的男子衣衫已被她毁坏,更重要的是那身上的斑斑印记,还有那床榻上的污秽,更让她觉得自己昨夜难道是酒劲之下,将这个不死人给强奸了?

    叶锦素本就头疼,如今更加的疼痛,伸手揉着两鬓,“采莲,你进来便好。”

    “是,少夫人。”采莲连忙走了进来,待看到叶锦素衣衫凌乱地坐与喜榻上,采莲一惊,以为发生了何事,便走了前去,且看到帐内的境况,顿时面颊绯红,“少夫人,您昨晚该不会对大少爷做了什么吧?”

    “昨日你可听到什么响动?”叶锦素依旧不敢相信,故而问道。

    “昨儿个,奴婢听到房内有咯吱的响声。”采莲想到昨夜,又看到如今的这般景象,更是面红耳赤,低声回道。

    “我竟不知,我还有这般能耐,看来日后这酒还是少喝为妙。”叶锦素揉着鬓间,怕是昨夜自己当真是强了这昏迷不醒的南宫少爷,若是此时传出,怕是又成了一笔风流帐,许是外人都会说,这叶小姐何其勇猛,新婚之夜,竟然将自己昏迷不醒的夫君给强上了。

    “少夫人,如今这该如何?”采莲看着叶锦素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随即问道。

    “去将凝露膏拿来。”叶锦素平复心绪,想着反正这南宫霍綦亦是昏迷不醒,定然不会知晓昨夜她的所为,而采莲定然不会说出去,她便当作任何事都未曾发生便是,想着自己已经是两世的人,为何还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想到这里,便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该。

    采莲连忙从匣子内拿出凝露膏,递给叶锦素,叶锦素接过凝露膏,接着将那染红的喜帕用内力烧毁,更是将自己的亵裤尽数烧毁,如此,便是毁尸灭迹,叶锦素随即看着被自己昨天粗暴行为而使得南宫霍綦白皙的身体上布满的青痕,便觉得自己实乃是罪过罪过,连忙让采莲端了一盆清水,随即,给南宫霍綦擦身之后,便将凝露膏涂抹上去。

    采莲则是偷瞄到了南宫霍綦身上的紫痕,暗中对叶锦素佩服不已,想着昨夜大小姐定然是威武不凡,竟然能将南宫大少爷折腾成这副模样。

    而叶锦素则是一边给南宫霍綦涂抹着药膏,一边暗自忏悔,如若有朝一日南宫霍綦能够醒来,可千万别记起昨夜之事,想到这里,便觉得自责不已,日后,还是要对他好些才是。

    叶锦素给南宫霍綦涂完药膏之后,看着采莲说道,“告诉下人,日后大少爷的身体我自会亲自沐浴,不用他们插手。”

    “是。”采莲应道,心下腹诽,想着春宵一刻果然不易啊,如今,还要自行收拾烂摊子,看大少爷身上的印记,如若没有个半个月是很难痊愈的,看来大小姐要亲自为大少爷沐浴半月了,若是被旁人发现了,大小姐昨夜之事可就被传出去了。

    叶锦素将南宫霍綦收拾妥当之后,重新给他换了新的衣裳,接着,便将那大红喜袍丢给了采莲,而她则沐浴更衣,采莲连忙给叶锦素梳妆,一番折腾之后,已经到了给南宫老爷和南宫夫人,还有面见各院中其他亲眷的时候。

    叶锦素特命人将南宫霍綦抬了过去,进门的第一日,一定要与夫君一同去见才合礼数,故而,叶锦素便与南宫霍綦一同去了东院。

    东院乃是住院,南宫老爷与南宫夫人所住的院落,如今,其他院中的姨娘、小姐、少爷已经尽数等候在东院。

    叶锦素与南宫霍綦行至东院前厅,今日她特意穿了一件素雅却不失礼数的衣服,柳黛峨眉,略施粉黛,煞是温婉动人。

    “儿媳给公公、婆婆请安!”叶锦素缓缓向前,端庄地福身。

    南宫夫人见南宫霍綦也来了,便看向叶锦素,叶锦素继而回道,“今日是儿媳进门第一日,故而与夫君一同来请安,才算是对公公、婆婆的孝道,儿媳想夫君定然也是会如此的。”

    “嗯,素儿做的极是。”南宫夫人赞同地应道,便看向叶锦素,“素儿,过来见见你这几位姨娘。”

    “是,婆婆。”叶锦素低柔应道。

    “妾身崔氏,见过少夫人。”最先行礼的乃是二姨娘,与南宫夫人的年岁相差无几,故而看起来体态丰腴,甚是稳重。

    不过叶锦素却能嗅到她身上的凌厉,此人的心计颇深,故而浅笑应道,“二姨娘有礼了。”

    “妾身李氏,见过少夫人。”第二个行礼的便是三姨娘,年约三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温婉,不过相较起来,此人骨子里算是高傲的,见她所配的首饰,便知此人不好相处。

    “三姨娘有礼了。”叶锦素又是微微道。

    “妾身张氏,见过少夫人。”第三个行礼的乃是四姨娘,与三姨娘年纪相仿,看她衣着素雅,十指纤纤,定然弹得一手好琴,想来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不过,却比二姨娘心计浅许多。

    “四姨娘有礼。”叶锦素继而回道。

    “妾身徐氏,见过少夫人。”第四个行礼的便是五姨娘,年约二十七八岁,长相俏丽,不过,满身的胭脂味浓郁,便知此人的来历,看她一双精明算计的双眸,便知此人极为市侩,怕是来自妓院都未尝可知。

    “五姨娘有礼。”叶锦素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应道。

    “妾身姜氏,见过少夫人。”第五个行礼的便是六姨娘,年约二十五六岁,是难得的美人胚子,一个美人痣点缀,看起来万种柔情,腰身不盈一握,颦颦婷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姿色。

    叶锦素想着这姜氏便是六姨娘,不过,那一双眸子却并未将她放在眼里,想来此人野心极大,怕是不好对付。

    “六姨娘有礼。”叶锦素浅笑应道。

    “妾身年氏,见过少夫人。”第六个行礼的便是七姨娘,年约二十出头,看起来唯唯诺诺,柔弱不已,那一双眸子中带着几许忧伤,想来此人的心思颇重。

    叶锦素亦是笑道,“七姨娘有礼。”

    “妾身詹氏,见过少夫人。”第七个行礼的便是八姨娘,与七姨娘年纪相仿,看起来确是精明能干,行事倒也利索,不过看着便是没有任何的心计,想来在南宫府是吃了许多的苦。

    叶锦素友善一笑道,“八姨娘有礼。”

    这一圈下来,叶锦素大概将府中的姨娘的性子摸了一遍,不过,她们之间的争斗,或者是哪一派的,叶锦素如今还未可知。

    “这些便是你那几位妹妹。”南宫夫人紧接着说道。

    便看见以南宫玉蝶为首的女子,对叶锦素微微福身道,“见过嫂嫂。”

    “众位妹妹有礼。”叶锦素亦是微微福身回道,不过,只是稍微一瞥,便将这些人的性格大约了解了一遍,叶锦素暗自思忖,想着南宫府比叶府复杂的多,人多口杂,更是姨娘众多,这内斗的事情怕也是屡见不鲜,想着叶府、慕容府如今的内奸已经肃清,而华府不用,那么,这南宫府想来不少,先前刚刚纳入的九姨娘,便是叶府的六姨娘,如今已经不在,那么这八位姨娘中,又会有谁和哪位暗中勾结呢?

    “这些便是你那几位小叔。”南宫夫人紧接着又说道。

    便见南宫霍旭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叶锦素随即微微一笑道,“二叔自然见过的。”

    “霍焰见过嫂嫂。”一旁长相清秀的年约十一二岁的少年恭敬有礼地对叶锦素行礼,说道。

    “三叔有礼。”叶锦素微微福身道。

    “霍粟见过嫂嫂。”站在霍焰身旁的八九岁的少年亦是有模有样地行礼。

    叶锦素浅笑道,“四叔有礼。”

    “好了好了,如今府中的人素儿都已见过了,那便开始敬茶吧。”南宫夫人迫不及待地说道。

    如今南宫府内,老夫人已经去世,故而,南宫府如今是南宫夫人掌权。

    叶锦素随即缓缓上前,接过茶盏,恭敬地对南宫老爷微微福身道,“公公请喝茶。”

    南宫老爷笑容满面地接过茶盏,轻呷了一口说道,“日后这府上的事便有劳儿媳了。”,说罢,便将拿出一张红贴放于叶锦素托盘中。

    “儿媳谨记公公教诲。”叶锦素温婉应道,缓缓起身,行至南宫夫人面前,微微福身道,“婆婆请喝茶。”

    “好好。”南宫夫人连连应道,随即接过茶盏,轻呷了一口,接着,拿出手中的一串钥匙与牌子,放在了叶锦素手中。

    叶锦素低头,看到手中的东西,心下明了,故而觉得自己被算计了,想来这南宫夫人一早便迫不及待的要如此做了。

    “婆婆,这实在是不得。”叶锦素连忙推辞道。

    “我一直盼着你进入府中,如今你既然入府了,我便落得清闲。”南宫夫人将东西塞入叶锦素手中,抬头,扫过众人的脸色,冷声说道,“从即日起,这南宫府内的一切事务,我便交由素儿全权处理,你等可听清楚了。”

    “是,夫人。”众人显然一怔,惊诧不已地看着叶锦素,但听到南宫夫人的低沉的声音,还是应道。

    叶锦素知晓不能推脱,而她亦是想到南宫夫人有如此的打算,便也安心收下,如今,她有着大权,便也能便于行事。

    “好了,日后这府中之事便交由素儿了,你等有何事便不要通报与我,我也不管,老爷,听闻江南美景如画,老爷是不是也要抽出些时间,陪我去看看?”南宫夫人转眸,看向南宫老爷说道。

    “我正想着此事,没想到夫人便提及了,如此,便准备准备吧。”南宫老爷亦是笑意吟吟地说道。

    “我已准备妥当,就等着与老爷随时出发。”南宫夫人说罢,一脸狡黠地看了一眼叶锦素。

    叶锦素这才明白,这南宫夫人能够在这南宫府屹立不倒,果然是有着她的手段,竟然将大权就这样交给刚过门的儿媳,而她则一早准备好了游山玩水,这让叶锦素不免觉得自己当初嫁入南宫府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采莲在一旁听着南宫夫人的话,顿时有些同情叶锦素,想着大小姐这才清闲了多久,好不容易将叶府的烂摊子收拾妥当,如今又要来收拾这南宫府的烂摊子,想到这里,便多看了叶锦素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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