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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间歇性癫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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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

    太子殿下终于被从山壁之上解救了下来,一落地,一眼看到那横七竖八躺着的狰狞尸体,他就再忍不住扑到旁边狂吐了起来。∑!

    他在那儿吐得昏天暗地,将几天前吃下的东西也全部都给吐了出来,他那位嫡亲嫡亲的叔叔却半点也没有怜惜心疼,甚至还在为他那弄坏弄脏的袍子,略微凌乱了的发型,沾染了些许灰尘血迹的脸和手而怨念不已,一边又对着那满地残缺的尸体表示十分的嫌恶,远远避让并挥挥手让下属们赶紧处理了,一边又对着沈思曼娇嗔撒泼因她的出手狠辣敌我不分还害他在那忽来的天崩地裂中划伤了娇嫩的肌肤而甚是幽怨。

    沈思曼冷冷站着,对他的怨念完全无动于衷就连眼角都不多瞥他一下,并在眼看着太子殿下终于吐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伸手递上了一方手帕。

    这一瞬间,太子殿下对她的好感猛然爆棚,然而不等他感动他就听到她说道:“初次见到都是这样,以后见多了就会习惯,你也可以自己动手试炼。”

    于是太子殿下的满腔感动在顷刻间化为虚无,脸色再一次苍白并转过身去又狂吐了起来。

    沈思曼看着他,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似有那么一点点的无语。

    察觉到身侧目光有异,她转头看去就见某人正两眼水汪汪的看着她,三分娇柔三分自怜三分痴怨还有一分欢喜的说道:“原来小曼曼竟也是这般温柔善解人意还会安慰人的,却为何从不曾对本王这般和气?”

    对你和气些?那你不就要越发得瑟,上她的房顶去揭瓦了?

    沈思曼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又或者是一只在她面前蹦跶毫不自知的跳蚤蚂蚁,瞥一眼就又撇开了目光,看向那边正在为受伤的护卫们处理伤势的宁神医。

    耳边响起某人的幽幽一声轻叹,她却无法从其中听出丝毫的真心伤感与失落,只觉得此人骚包无限,越玩闹越深不可测,天知道他的骨子里究竟流淌这多少坏水,心里又在转着怎样狡诈阴险的算计。

    通道的一侧已经是一片废墟,打量的石土堆积,阻断了平淡道路,有人从那上面小心踩着石块走过,将被落在那边的马匹牵引了过来,马车却无法在这里行走,他们便直接将马车拆散扛了过来,再到这边重新拼接。

    宁神医已经将最后一个伤者清理伤口上药并包扎好,站了起来转身看那也已经重新拼接好大半的马车,撇着嘴角说道:“这拆来拆去的,待会儿可别散架了才好。”

    “老爷子放心,定不会将您摔着了。”

    “跟老夫有什么关系?接下来的路程老夫便骑马吧,你们将马车装好了之后将这几个重伤的小伙伴都抬上去。”

    他身后重伤得几乎动弹不得的几人闻言一愣,挣扎着便要坐起来,急忙说道:“老爷子,这如何可以?您……”

    宁神医侧头眼睛一瞪,说道:“老夫说了你现在可以动弹吗?如果想要保住小命的话,就给老夫乖乖躺着,老夫如何就骑不得马了?想当年,老夫那也是肆意江湖,放眼天下都是没几个敌手的,怎么,现在柔弱得连马都齐不得了?你们以为老夫是你们那个受不得半点辛苦的娇贵主子!”

    最后一句,直指路旁那笑盈盈看戏的娇贵王爷,所有护卫皆都在顷刻噤声,有身体虚弱又躺了回去的,有忙着看理受伤比自己重动弹不得乃至昏迷不醒的,有撇开目光装作专心做事的,有转身就走继续去将剩余马匹从这废墟上牵引过来的,也有低头垂目认真研究地面纹路的,并都忍不住的肩膀抖了那么两下,连原本有那么点沉凝的气氛都缓和了些。

    睿王殿下微微侧头,伸手反指他自己,诧异问道:“老爷子,您莫非是在说我?”

    “这里就属你最娇贵!”

    殿下的眼神转溜了几下,瞥向俯在那边伸手支撑在山壁上已经吐到虚软无力的太子殿下,说道:“哎,您看我家小墨墨,吐得好可怜啊!”

    宁神医当即抖了抖他的花白胡子,没好气道:“你跟个孩子去比较?还是你的亲侄儿!”

    太子殿下也在百忙之后回过头,鄙视了他一眼。

    睿王殿下斜着眼珠子撅嘴嘟囔说道:“没呢,本王只是忽然看到他这小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心生怜惜念叨一句而已。要说最娇贵,怎么也轮不到本王啊,您看小曼……”

    他转头来看到沈思曼,本想说小曼曼乃相府千金,元帅亲孙,还是本王未来的亲亲王妃,才是真正的娇贵。可一看到她那清冷面容,又想起就在不到两刻钟前所发生的事情,他已在嘴边转溜的话马上就又收了回去,同时也将目光偏移,哼唧着说道:“老爷子您才是最娇贵呢,仔细想想,本王似乎已经有好久没坐马车代步了。”

    “什么?你竟说是老夫?想当年……”

    “好汉不提当年勇。”

    “啊呸!要不是为你,老夫我何至于落得如……”他忽然察觉到失言,马上就收了声拂袖不再说话。

    风玄玥的脸色微变,也收起了嬉闹之色,然后朝着宁神医便是微微躬了身,说道:“您说得对,承蒙老爷子出手相救,本王感恩在心从不敢忘怀。”

    宁神医身子一侧,让过了他的这一礼,挥手没好气说道:“行了行了,说这些个有的没的做什么?老子最娇贵!”

    沈思曼安静听着他们这一番对话,此时转头看了风玄玥一眼,又偏转视线看向那边宁神医,眉梢微挑不禁有点诧异。

    这关系,好像有点不寻常。

    不过转念她就又平静,更没有想要探听询问的意思。

    马车很快就被重新装成,那几个护卫转身过去将重伤的小伙伴们抬上了马车,那边,最后的几匹马也被从石土上牵引了过来,安然以及那虽有受伤但却并不很严重的护卫们将一切都收拾准备好之后站成了一排,默默面对着乱石堆。

    他们中,少了六个人。

    沈思曼目光闪了闪,忽开口说了一句:“抱歉。”

    有人转过惊讶看她,摇头说道:“二小姐何出此言?如果不是二小姐您出手相助,我们也无法这般轻松的应付,而且那六名兄弟的死也并非二小姐您造成的。”

    沈思曼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是为将他们埋在了这乱石堆下这件事说抱歉。”

    “……”

    风玄玥转头来睨了她一眼,然后也面对着那乱石神色沉凝了几分,说道:“都别在这里久留了,马上回京,再让人过来将此地清理。”

    “是!”

    整队再出发,临行前他们再次转头看了那乱石堆一眼,那下面不尽埋葬了敌人,还有他们六个兄弟的尸体。

    再然后,他们毅然转身朝峡谷外奔出,朝京城飞奔而去。

    他们走后没多久,那平静的乱石堆忽轻轻颤动了一下,颤得旁边小石子“咕噜噜”往下滚了下去,那一块巨石又震动了一下,比刚才更加剧烈,似乎下方正有什么东西在用力顶撞着。

    然后伴随着“轰”一声,那几乎有桌面大小的石块被拨动滚到了旁边,露出了下方一个狭窄但也不小的孔洞。有一只手从那露出的洞口伸出,然后是脑袋,乃至整个身子都露了出来。

    竟是有人从乱石堆下爬了上来,而且还是两个!

    这两人一身黑衣上沾满了泥土以及粘稠的血迹,蒙面的黑巾还挂在脖子上,显然不是风玄玥的护卫们的任何一个。

    两人从那巨石下爬出,面面相觑皆都神情惊骇,那宛如天空轰然塌下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他们甚至亲眼看到就在他们身边的一名同伴被从头顶落下的巨石砸得血肉飞溅,当场身死且还是死无全尸。

    他们低头看身上沾染的粘稠又腥臭又红得已经发黑的血迹,有部分是他们自己的,更多的却是刚才那想被砸死同伴的,那飞溅出的血肉,凶猛而来直接溅了他们满身。

    不过幸亏命大,那巨石落下堆积,留了缝隙让他们逃过这一劫,从不信诸天神佛幽魂鬼怪的他们,此刻也不禁暗暗感激老天保佑,既保佑了他们没有被从头顶落下的石头砸死,也保佑了睿王竟没有让下属仔细搜查而是急忙赶回了京城。

    不过此地也不是久留之地,睿王定会最快速度派遣人马来清理这些封堵了道路的乱石以及找回他那几位下属的尸体。

    “现在怎么办?”

    “我们定要向主子回禀今日之事,刚才那山壁坍塌全是那沈二小姐造成的,那是什么东西,竟有这般巨大威力?”

    先说话那人转头看了看身周情况,眼中不禁划过一点惊惧,又闪现了异样的目光,似有狠决划过,忽然说道:“如果我们就此消失的话,即便是主子也不会知道,只会以为我们都死在了这里。”

    另一人闻言一愣,好像没想到或者是意外听到这样的话,随之目光忽然森冷,转头来盯着他咬牙冷声说道:“你想背叛主子?”

    那人一惊连摇头,面对着这人的冰冷目光不禁有些害怕,又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主子,只是……只是一时脑子发昏才会有此混账想法,海哥你千万被当真,我……我……”

    那叫海哥的闻言脸色稍缓和了些,目光却依然冷冷的,语气也僵硬,说道:“你小子难道是在记恨着上次主子责罚你之事?你要知道,若按主子平时的性子,定是直接灭杀了你,哪里会只责罚就了事了的?”

    “是是,我明白,主子的苦心我从不敢忘记,刚才真的只是一时昏了头,海哥你……您可千万不要对主子说起啊,我……”

    “哼!像我们这种人,是注定一辈子都不能生活到太阳底下的,你以后都不要再有那样的念头,明白吗?”

    “是,以后都不会了,我保证!”

    海哥闻言点了点头,又说道:“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我们需得尽快回去向主子禀报。”

    “是,多谢海哥给我这个机会。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妨在这里再稍微等上片刻,让前方睿王他们走远了再回去,不然若万一撞上了可就不好。”

    “嗯,有道理,我们便走慢点,睿王急着赶回京城,等我们走出这峡谷他们也该早已经走远了。”

    两人说着时已从乱石下彻底怕了上来,那海哥在前另一人稍微在后小半步,两人一起朝着这峡谷的出口走去。

    身前身后以及头顶都十分的安静,这一出狭小的裂缝之中充斥着血腥味烟尘味,十分的呛鼻让人呼吸不顺,他们行走得并不慢,似乎想要快点走出几个弯绕到那气味传不到的地方,再慢慢走也可以。

    就在又转过了一个弯的时候,那海哥忽然警兆顿生,身体在脑袋做出指令前就本能般的朝旁边扑了过去,然后听到“嗤”的一声,他腰间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他霍然转身死死盯向另一人,怒道:“你竟敢……”

    话没等他说完,那人已经再次举刀朝他扑杀了过来,两人相距太近,眨眼间就已经扑到了面前。

    “你甘愿一辈子不见太阳供人驱使,老子可不乐意!”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前方的峡谷出口,正有两人蹲守在那儿,百无聊赖的闲聊着:“好慢,怎么还没出来?难道还想等天黑了再出来?”

    “傻了吧,不用等多久兄弟们就会大量赶来这里,到时他们插翅也难飞!”

    “哎,我说干嘛刚才不直接动手算了?”

    “你才第一天跟主子身边?不知道他有间歇性癫狂症和心血来潮肆意妄为症?”

    “这么说来,倒也是,还多亏他出了这峡口就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不能让那两个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的混账回去,不然等到了京城门前他再说,我们也还得再跑回来。”

    “哎~其实我觉得二小姐真不错。”

    “极好极好的,跟咱家主子万分般配。”

    说到这个事情,两人皆都是眼角向下嘴角往上,笑得分外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