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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皇命难违

作者:老虎不吃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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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一世,江溯流八岁坠崖的时候被连城师傅所救,后面的命运从那以后自然是改变了,有些原本应该遇见的人在这一生没有出现,所以,没有了那个青儿?

    可就算如此,这一切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谢玉在屋子里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渐渐浮现出一层焦虑,过了许久,重重叹了一口气到了书房。

    溯流说,练字可以凝神静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情烦闷的时候她已经习惯性的要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临摹他的字迹,横撇竖捺,慢慢的来,就好像他将自己圈在怀里,手把手的教。

    不得不说,他的字十分好看,下笔流畅如行云流水,顿挫行止干净利落,轻重缓急又是有条不紊,秩序井然。回旋处圆活流畅,转折时敏捷生动,点画连缀精彩,挑竖枯劲硬朗。钩捺直接果敢,笔意飞动飘扬,挥送迂回曲折,牵掣幽深萦绕。放在手边的一幅字,清隽峭拔,沉密雅润,正如他的人,宛若谦谦君子,却似乎暗藏锋芒。

    临摹他的字,她总的一心一意,稍微跑神,回旋转折总会变得惨不忍睹,一心觉得,他的字比自己上学时临摹的那些字帖都要好看。难怪记得有人说,从一个人的字迹可以窥得性格品质,这话当真是一点也不做假的。

    她这般想着,下笔没能凝神静气,笔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出老远,自个看见了无奈一笑,正要换一张纸重新来过,屋门却是“吱呀”一声响,绿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小姐,出事了,出事了,大事不好了。”绿柳这丫头从来没有春芽的沉稳,但凡说话也总是急促慌张,倒是跟了自己这原主十成十。

    “怎么了?你慢慢说。”谢玉回过头来,一只手依旧是提着笔,看着她轻轻一笑,安抚的说了一句。

    “小姐,不好了,朝堂出事了,世子爷,他,他被皇上封为少将军,过两天就要领兵出征了。”绿柳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自家小姐依旧是一副悠闲自若的样子,简直急的要掉出泪来,磕磕巴巴说了半天。

    “什么?!”谢玉心头一震,手中提着的笔一声闷响落在了桌面上,整个人已经是站起身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绿柳反问了一句。

    “奴婢去厨房的路上听王爷的随从说的,好像是今天上朝时皇上下的旨,王爷吩咐下人为世子爷准备行装呢。”绿柳简直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自家那位世子爷身子骨那般清瘦,这腿疾才好了多长时间啊,虽说世子爷有功力,可这打仗最起码得自己将军那般魁梧强壮才行啊,上战场可不是开玩笑的。

    万一有个好歹,自家小姐可怎么办才好,她简直不敢想象。

    绿柳着急上火,担心话一句接一句往出蹦,站起身看着她的谢玉却早已经是呆愣在原地,傻了一般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过了半天,她似乎才找见自己的声音,看着绿柳道:“应该不至于,这京里不是有好几位将军么?皇上怎么会派溯流呢?不会的。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她如同催眠一般连说了两遍,绿柳已经是急的一跺脚,“小姐,奴婢听的真真的。眼下府里真的已经在为世子爷准备行装了。”

    谢玉愣愣看她,大脑处于长久的空白里,等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开门出了院子,身后的绿柳看着自家小姐着急的连斗篷都忘了披,又是着急火燎的去榻上拿了斗篷追了出去。

    谢玉满脑子都是绿柳刚才的话,心里一阵纠结的心慌。要知道,这府上的平西王就是武将,自己的将军老爹也是武将,据她所知,这京城里可还有什么威远侯之类的都是武将。

    再怎么也轮不到溯流头上啊,国子监教习的夫子,那可是百分百的文职啊!可绿柳着急的样子又全然不像撒谎,她简直心乱如麻。

    江溯流面色冷凝的大步回来,刚走到竹园门口就瞧见绿柳拿着谢玉的斗篷心急火燎的往外跑,已经止了步子开口道:“怎么回事?你这是往哪里去?”

    “世,世子爷。”绿柳一抬头,已经被他面上的冷意震到,结结巴巴道:“小,小姐知道你要出征的事情了,心里着急,许是跑去找王爷求证了。”

    江溯流面上已经是结了冰,身边跟着的青亭青禾都是面含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大伙可正是烦恼着回来怎么对世子妃开口呢,这丫头倒好,急急忙忙就捅了篓子。

    “下去吧。”伸手拿过了绿柳手上的斗篷,江溯流淡淡瞥了她一眼,那目光里威势十足,绿柳第一时间接收到,面上已经是一阵讪讪。

    这世子爷肯定是生气了,可自己也是着实着急啊,左右为难的站在原地,江溯流已经带着青亭青禾大步往主院方向而去。

    谢玉心里着急,走起路来自然比平日快了许多,才不到一会功夫,心口就是一阵气闷,扶着走道边一棵光秃秃的柳树,有些难受的干呕起来,原本就焦虑的心情似乎突然迸发,没呕出什么东西,却是呛出了满眼眶的泪花。

    江溯流远远看见,心口一阵紧缩,已经大跨步上前,将手上的斗篷给她披在肩上,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她顺着气,一边柔声开口道:“不是让你在屋里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了?”

    “溯流···”背上一阵暖意,谢玉泪眼朦胧的回过神来,已经埋头扑进他怀里,软软唤着他的名字,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襟,满脸都是害怕他突然消失一般的惶恐。

    江溯流心疼的不得了,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小心翼翼的拭了泪,柔声哄道:“傻丫头,我在呢。”

    “绿柳说,皇上指派你出征?”谢玉语气里又是迷惑,声调抽抽搭搭。

    江溯流身子一僵,已经弯腰打横将她抱起在怀里,对着她笑了笑,低声开口道:“不要担心。先回去再说。”

    青亭青禾刚才远远等在一边,此刻见自家主子如同抱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又柔情无限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长吁短叹。

    这眼看着过年,搁谁谁心里也不好受,可皇命难违呀,这皇上在朝堂发了话,这就算是主子也莫可奈何呀。

    江溯流将谢玉一路抱着回了竹园,皇上派他出征的消息众人自然已经知道了,此刻听见这两人进了院子,看见江溯流脸色虽是温和柔情,眉头却是蹙的紧紧的,再看他怀里的世子妃,一脸泪花又是惶恐不安,心情也是一阵复杂难言。

    苏太傅叹了一口气,让青墨关了门,连城师傅立在檐下,和一众侍卫们都是欲言又止。

    江溯流身板笔直,目不斜视,一路将谢玉抱进屋里,一言不发。“吱呀”一声闷响,房门已经是关的严严实实。

    众人只隐隐约约听见世子妃一阵一阵抽抽搭搭的哭声和自家主子一直低低的柔声劝哄,面面相觑。

    这主子在京的时候,原本就不见得有几天安生日子,谁能想到朝堂上突然出现这么一通事,着实让人太为难了些。

    青霜看向一边一脸哀叹的青亭青禾,已经开口发问道:“怎么回事?”

    她说话的语调十分沉着,不若平日在谢玉面前的恭谨有礼,而是隐隐带着清冷淡然,和自家主子简直如出一辙,边上的青禾已经凑到她边上低声开口道:“西边出事了,那一位镇西将军受了伤,璃国大军已经过了长安郡,眼看着青州都岌岌可危。”

    “青州?”青霜面色变了一变,似乎都不敢置信般反问了一句,这孟州过来是青州,青州破了可就直逼京城了。

    “可不是?也不知怎么回事,人家的大军攻入孟州一直长驱直入,据说那位镇西将军节节败退,这会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今早皇上在朝堂上已经是勃然大怒,指派四皇子代替他御驾亲征,咱们主子随行协助。”青禾心有戚戚,语气里也很是无奈。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邪乎,孟州虽说是人烟稀少,不过正是因为邻着还算强势的璃国,布防也一向是十分严密,这近几年两国可是基本上没有开过战,眼下突然战起,还不知道主子要怎么安排他们呢?

    尤其世子妃眼下还怀着身孕,看两人黏糊的那个劲,这主子应该不至于让世子妃随行吧?

    似乎是同时想到这种可能性,这几人对看了几眼,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屋子里江溯流将谢玉抱坐在软榻上,替她解了斗篷,想到两人即将分离,一时间也是无话,罕见的沉默了下来。

    谢玉瞧见他这般神色,心里已然是有了结论,七上八下十分难受。过了小会工夫,才期期艾艾开口道:“皇上真的派你出征吗?那我爹?”

    这老爹是皇上亲封的骠骑将军,按理说出了战事肯定也领了差事才对,也不知将军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你爹和父亲都奉命留守京城。”江溯流叹了一口气,想到皇上只是派自己随了司空远而去,一时间倒也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成婚半年多,两人还从来没有分开过,想到这些,他心里对丫头又是止不住的担心。

    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日子,留着丫头一人在府里待产,他着实是太不放心了一些。

    “不想和你分开。我陪你去好不好?”谢玉想到两人眼看着要分离,一时间心头难过的不成样,低着头想了半晌,抬起脸来哀求。

    “那怎么可以?眼下你怀着孩子,先不说战场凶险,就是长途劳顿你也是吃不消的。听话,乖乖呆在府里,我尽快回来。”江溯流第一时间出言制止,一只手覆到她小/腹上缓缓摩挲。

    四个多月,肚子里的孩子还感受不到胎动,他心里有些微微的遗憾,抱着母子三人,他只觉自己也从来没有这般煎熬两难的时候,心里的不舍层层漫上来,倏然间沉重非常。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宝宝也不想和你分开。”怀里的丫头声音低低的,带着破碎的哭腔,语气里有执拗,更多的却是无奈,听到他心头也是一紧,又怜惜又心疼。

    凌怀玉说后半段时间会特别辛苦,丫头最近又是情绪不稳,焦虑忧心更甚,这个时候,皇上还真是会挑人,也亏得他突然想出来少将军这么一个职位给自己。

    “玉儿。”抱着她低低喟叹一声,他只觉得说什么话都十分苍白,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正要凑上去,外面突然是青亭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老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江溯流应了一声,直起了身子,将怀里的丫头放在榻上,在她的小脑袋上揉了揉,柔声哄劝:“乖乖呆在屋里等我。要是饿了,就让青霜先给你弄些吃食。”

    “嗯。”谢玉闷闷应了一声,等他出了屋子,却是不由自主起身站到了屋门口,眼看着他雪白的衣角在院门口消失,一只手扣着门框,粉/嫩的唇瓣抿的紧紧的,心绪涌动。

    “世子妃,外面风大,您还是在屋子里歇着吧。要不要奴婢给您准备些吃食?”青霜眼看着自家主子已经是走了半晌,这世子妃还是倚在屋门口,盯着院门的方向痴痴地瞧着,一时间心里也是心疼又无奈。

    从大婚之日看到现在,这主子和世子妃的感情看在眼里,有时候连她都不禁动容。

    这主子平日再冰冷,对上世子妃也是一脸笑意,语气柔柔,连眼角眉梢都十分愉悦。从来那样清淡自持的人,也唯有对上世子妃的时候,会着急,会忧心,会瞻前顾后。主子一个人那么多年,难得见他也这样感情丰富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世子妃是娶得再正确不过了。

    虽说以前她也和青碧她们一般,想着也许只有昭华郡主那般名满天下的女子才足以和主子匹配,可不知什么时候心里已经是只认这么一个世子妃了。

    虽说有时候像个孩子,可她狡黠又灵动,心地善良也十分聪明,尤其是她从进门第一日,就一心一意护着主子,偶尔撒娇耍赖,看着也不会让人觉得烦,因为她越是撒娇,自家主子眼底那笑意分明是越深的。

    而那一位昭华郡主她有幸见了,虽说的确如传闻一般气质出尘,恍若仙子,一双眸子如秋水一般澄澈,盈盈楚楚,可怎么看她已经是不如眼下这位世子妃一星半点了。

    她身上没有暖意,不像自家世子妃这般笑起来好看的大眼睛会弯成两轮闪闪亮亮的月牙儿,肯定也不会撒娇耍赖的,怎么可能捂得热主子这一颗常年冰冷的心?

    眼下看着这世子妃怀着身孕,抿着唇,倚在门口看的痴痴的样子,她一时间十分替自家主子庆幸,因而声音里越发恭敬柔顺。

    “我不碍事。你进屋子将斗篷帮我拿来。”谢玉目光落在檐下随风轻摆的彩色琉璃灯上,想到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院子里连城师傅已经大跨步走了过来,站在她边上语带安慰道:“丫头不要担心了。这有我陪着他去,不会有事的。为师保证,最多不超过四个月,肯定将这人毫发无伤的给你带回来,不会错过孩子出生的。”

    “师傅也去?”谢玉侧头看他,只觉这师傅脸上平日还有些狰狞的刀疤此刻看着说不出的温和,他说话的语气当真是如父亲一般的,十分爽朗。

    “可不是,闲了这么些年,跟着去凑凑热闹。”连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自个这徒弟的确算的上智勇双全,可这用兵打仗倒还真是头一遭,他这做师傅的少不得得跟去护着,孟州地广人稀,眼下肯定也是乱的不行,到底怎么个情况,也只有去了才知道。

    青霜将柔/软的斗篷给她披在身上,一抬眼乌青的天色看着十分静谧悠远,原本该是合家欢乐的时候,她轻轻叹了一声,心里难得平静了些,轻声开口问道:“师傅可知道,这大军什么时候出发?”

    “最多不过两日工夫。”连城看着她脸色,叹气回了一句,嘱咐道:“你们还可以好好呆呆,这后面有日子见不上面了,这里通信也没有多发达,平日里看个书信都难。”

    “嗯。”谢玉应了,看着他转身回去,却也并没有回屋,抬脚朝小厨房走去。

    自从有了身孕,这众人基本上不让她做什么事,更别提下厨了,因而她前脚走,后脚青霜就跟了上去,小心的劝道:“世子妃想吃什么,吩咐奴婢就行了。”

    “我没事,就是想亲手给溯流准备晚饭,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可是?”青霜面色有些为难,这世子妃的心意她倒是可以明白,可万一磕着碰着了主子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不用担心我,我知道小心身子。”谢玉自然知道她心里顾虑什么,可此刻心里这股子愿望十分强烈,因而回了她,已经抬脚进了厨房去。

    两个厨娘自然也十分意外,这世子妃能下厨她们都知道,可自从有孕以后,世子爷可是明令示下过,不让她进厨房忙活的。因而两人已经一左一右上前劝道:“世子妃想吃什么,吩咐奴婢就好。眼下您怀着身孕,哪里有让您下厨的道理?”

    “我给溯流做点吃的而已,没事的。”

    “可世子爷说了,不让您···”厨娘又是一阵惶恐。

    “溯流那里有我,你们不用担心。”谢玉耐着性子看着两人,语气里已经是带着坚决了,两位厨娘面面相觑,也只得依了她,要知道这世子妃说话那位主子还真没有不应的,简直已经疼到了心尖上。这样想着,她们倒是松了一口气,只开口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她们帮忙的。

    谢玉略略想了想,吩咐两人准备了素馅和少些肉馅,而她自己,已经解了斗篷将衣袖稍微挽起来些,舀了一碗面粉在瓷盆了和起面来。北方人除夕夜里吃饺子,原本是想着过年的时候亲手包饺子给他吃的,既然两人没办法在一处过除夕,只得提前做给他吃了。

    她垂着头,手下的动作十分娴熟,表情也是带着些固执地认真,边上的青霜只得默默陪着。

    江溯流到了松鹤院,老王爷和老王妃正是端坐在椅子上等着他,面色都是十分郑重。

    平西王和荣阳公主坐在侧边,平西王脸色也是正经八百的,边上立着的随从手中是一套银色的盔甲,而荣阳公主面色却是少了平日见他的阴沉,看着十分和缓。

    江溯流进了屋,开口给众人问了安,目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却是让她由来的心中一紧。虽说两人向来是不对盘的,可刚才那一眼,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冷刺骨,她似乎已经从里面窥见了阴冷的杀气,而且,竟然鬼使神差的背上爬了一层冷汗。

    “那丫头知道了?”老王爷示意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出声问了一句,倒也并不等他回答,已经继续开口道:“这皇上的旨意容不得违背,你安心去,那丫头在府里,我们自然会悉心照看。”

    江溯流点了点头,老王爷继续道:“此次宁王殿下奉命出征,你们二人虽说皆是将帅,遇事也得先行征求了意见才好,不要着急冒进。”

    老王爷语气沉缓,边上的平西王止不住的点头,那丫头怀着身孕,这溯流一出去定然是归心似箭,还真得好好叮咛一二。他的身手大家虽说都是放心的,可这天启已经太平了好几年,他和那位四皇子还真是都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自然是稳中求胜的好。

    “孩儿知道。”江溯流又是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这祖父唤他过来大抵也不过是谆谆叮咛,唯一难以安抚的也就只有让他想起来都心疼的丫头了。

    想到这,已经是一脸郑重的看着老王爷:“孙儿这一去,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眼下将玉儿托付给祖父,希望祖父保她平安无虞。”

    “大公子这是什么话,这好好的在府里,还有谁能害她不成?”众人自然都明白他意有所指,已经自然地联想到上一次那么多刺客,荣阳公主被老王妃审视的目光看的一阵面色铁青,看着他,语气里已经十分不乐意了。

    “借母亲吉言。”江溯流看了她一眼,众人都是闻声一震,要知道,自从他八岁时捡了一条命回来,这都多少年了,可再没有开口称呼过她一声母亲。

    荣阳公主自然也是意外,已经听见他骤然冰冷的话语继续落在耳边,“没有最好。若是玉儿有事,母亲少不得得为她陪葬的。”

    “放肆,你这是什么话?”荣阳公主被这骤然变调的话狠狠扇了一把脸,面色恼怒,重重拍了手边的桌子站起身来,冲着老王爷斥道:“父亲,你看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真是那洪水猛兽,一天等着将那丫头拆食入腹?”

    “就是母亲听到的这个意思。”江溯流在众人面前罕见的变了脸色,清冷的面容结成了千年寒冰,看着荣阳公主,毫不避讳,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遍,要是玉儿但凡有一丁点的事,母亲少不得为她陪葬。也希望母亲手下那些人能安生点,竹园的人手不是吃素的,再去惊扰玉儿,不要怪我让他们落得个碎尸万段的下场。”

    他话音落地,荣阳公主面色已经是阴云密布,黑的不像话。老王妃正待开口,却瞧见这向来恭谨谦逊的大孙子白玉般清隽的面容突然变得冷硬而锐利,那隐隐透出的阴寒之气让他好像全然陌生一般。

    他语气冷峻而凛冽,侧脸在烛火之下散发出奇异的闪烁的亮光,就连眼眸里都是嗜血的光芒,她一时间全然忘了自己要开口说什么话。

    江溯流却好似全然不曾察觉众人面上的诧异,居高临下的看着荣阳公主,语气里竟然带上了兴味十足的嘲弄:“至于母亲,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血灵蛇,那小东西以食人血肉为生,从这七窍里钻进去,顺着浑身血管四处游走,呆上个七七四十九天,才会将你从内到外的掏空,血尽人亡。母亲若是喜欢,我不介意让你试一试那种滋味。”

    “你!”荣阳公主已是震怒,却偏偏第一次见到这般锋芒毕露的江溯流,他素来清淡温和的眉眼突然就显得十分凌厉威视,竟让她一时之间,骇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我只要玉儿平安。”江溯流坐回了椅子上,后一句话,却是看着平西王一字一顿说的。

    平西王看了边上被震颤到的荣阳公主一眼,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你放心去,有祖父在,那丫头不会被谁欺负了去的。”老王爷叹了一口气,加重语气保证了一遍。江溯流这才略微放心了些,青亭接了侍卫手中的银甲战衣,几人出了松鹤院。

    竹园里谢玉在厨房里忙活了半晌,才算是亲手包了十分好看的两碟饺子,估计着他差不多回来,将饺子下了锅煮好,吩咐厨娘用保温的盒子盛着放在屋里的桌上,江溯流进了屋子,她正是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远远看见他进了院子,已经是咧开嘴露出个甜滋滋的笑容来,皇命不可违的道理她自然晓得,伤心过后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安心,因而已经不敢再哭,一脸笑意连边上几个伺候的丫鬟看在眼里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安心了不少。

    “不是让你在屋里等我?”江溯流跨着大步到了门口,将她一双手握进掌心里,语气里十分无奈。

    “在门口不是可以早些看到你?”谢玉仰起脑袋冲他笑了笑,已经拉着他的手两人坐到了桌边,献宝似的掀了食盒的盖子,小心翼翼的将盒子里面的碟子端了出来放在他眼前,又拿了小碗和玉筷一同给他,自个乐呵呵坐到了边上,语气得意洋洋道:“我亲手做的,快尝尝。”

    “谁让你···”江溯流听见这话,蹙了蹙眉,刚一开口,眼前的丫头突然动手夹了一个饺子塞进了他嘴里,将他后半句话堵的严严实实。

    “知道你心疼我,不过动手做饭而已,眼下还不碍事的。”谢玉眼看着他面色无奈的咀嚼着,温声细语说了一句,已经动手给他喂第二个。

    受不了她眼神里亮闪闪带着点狡黠的哀求,他自然是无奈的吃了第二个又第三个,心里已经是一阵古怪。依着他的想法,等他回来,少不得得好好哄她,至于哄多长时间,就连进到院子之前,心里都是没底的。

    这丫头有了身孕,为了以保安全,他轻易不肯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她很乖巧,却也愈发黏他,眼下这最少就是几个月见不上面,他心里都十分难受,更何况眼下本来就十分需要人陪的丫头。

    可谁能想,边上的她却是笑的跟朵花似的,就连他走时还是满脸泪痕的小脸蛋也是已经干干净净,粉粉/嫩嫩,见不到一丝感伤的样子。

    他觉得古怪,十分古怪,心里又是说不出的心疼,似乎她笑的越开心,自己心里就越心疼,等她又将筷子伸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顺势握上她白嫩的手腕,定定的看着她,轻声笑道:“这是怎么了?自己也不吃,光知道给我喂了,饿到小宝宝怎么办?”

    “溯流。”谢玉原本就是强忍着心里的难受,听见这般语调温柔的打趣,一时间又是咬着唇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手里的筷子连着饺子落回了盘子里,轻轻地依偎进他怀里,两只手揽了他的腰,将小脑袋抵在他心口,语调柔柔的,带着些说不出的怅惘道:“你走了我会每天每天想你的。宝宝也会每天每天想你的,我刚才已经给他们俩取好了名字,一个叫忆卿,另一个叫忆之,好不好?江忆卿和江忆之,我每天每天想你,你也得每天每天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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