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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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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竭力平复了心绪,慕容子渊沉痛地说道:“阿颜,为何你我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造物弄人。”书颜淡然答道,“也可以说,你我缘分已尽,我们之间有太多阻碍无法跨越,如今又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已失去,再相处下去只会伤痕累累。”懒

    “若我说信你呢?”慕容子渊微蹲了身子平视着她的眼睛,“若我说,我相信你与五哥之间是清白的,你可还愿意留下?”

    她依旧摇了摇头,心已经死了,又如何能复活,“就算你现在信我,但你终究怀疑过,不是么?”

    慕容子渊呼吸微微一滞,合起了双眸,那一晚,若说没有怀疑,他的情绪又如何会那般失控。

    薄唇一抿,他倏地睁开眼眸,“阿颜,我可以答应你,有朝一日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没有预想中的感动或是迟疑,书颜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慕容子渊,你真的没必要再跟我作戏,你以前骗我的还不够么?你以为我还会傻傻地任你作弄么?”

    直视着他凝聚了狂风骤雨的眼眸,她以一种决绝的,不屑的姿态一字一顿地说道:“皇后,我不稀罕!”

    ******

    一步一步在房间里走过,看过,手指轻轻地在每一件物品上抚过。

    时间不长,回忆不短。虫

    只不过,从今天开始,她要把所有回忆都尘封在这里,不带走一丝一缕。

    碧荷眼中噙着泪,默默地在一旁看着,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裹,这是她们所有的行李。

    除了必需的衣物与银两之外,书颜什么都没有带。

    她本就是由慕容子渊设计娶进的门,那些嫁妆便显得有些可笑,而瑾王府的东西,本就不属于她,所以更没有理由带走了。

    不,还有一样——焚情。

    之所以带着它,并非对慕容子渊还有斩不断的情丝,而是因为它的名字。

    焚情,可以时刻提醒她,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被焚,从此以后再无任何牵连。

    除此之外,还有那块月牙形玉佩,她现在已经完全能肯定这就是兵符,这是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她要带走。

    走完最后一步,她收回了手,默立了片刻,提过那个稍小一点的包裹,对碧荷一笑,“走吧。”

    走出房门,毫无意外地看到了慕容子渊,他背朝着她负手立于院中,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只是那样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也静静地看着他,华美的紫袍白裘,更衬得他丰神俊朗,那一抹赤红朱砂更是将灰白的天色点亮不少。

    只可惜,他与她,注定不能在一起。

    三天前,在她气息奄奄,几乎命归黄泉之时,慕容子渊终究答应了她的要求。

    从此,她与他,便要各归各路。

    林启与程然站在一侧,她看到程然看向碧荷的眼神,转过脸,果然看到碧荷也在看着程然。

    心里有些无奈,她曾让碧荷留下,总归不能因为她而耽误了碧荷的幸福,程然虽然性子急躁了点,与碧荷在一起经常吵嘴,但心地不错,能照顾碧荷一辈子。

    但碧荷死活不肯,非得跟她一起走,说什么都没用。

    另一侧,站着她并不想见到的人,心兰。

    此刻她噙着淡淡的笑,貌似诚心来送她一回,表情也无懈可击,但那眼中偶尔闪过的嘲讽她却看得真切。

    若在以前,也许她会介意,现在……无所谓了。

    她慢慢走下台阶,慕容子渊的眼睛一直定在她身上,她对他微微一笑,“我走了。”

    “我送你。”他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紧紧地握着,另一只手接过了她的包裹。

    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不似她,一整个冬天都是冰的。

    她有些贪恋地感受着他的暖意,但还是轻柔而坚定地拨开他的手,拿回包裹,“不必了。”

    慕容子渊的神情是忍耐的,收回的手紧了紧,终是没有再伸过去。

    “阿颜,真的不能留下么?”他的声音暗哑,眸里染着红丝。

    这几天,他似乎也不好过。

    “不了。”书颜摇头,心意已决,不会再有更改,“何必呢,这样对大家都好。”

    “子渊,看来能陪你到最后的,还得是我。”心兰声音婉转,微笑着插了一句。

    书颜的心象是被蜂蜇了一下,微蹙了眉尖。

    她都已经要走了,又何必多此一说,果真这么容不得她?

    “柳心兰,你闭嘴。”慕容子渊眉眼骤冷,轻斥了一句。

    柳心兰?

    书颜抬眸看向慕容子渊,“心兰姓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心兰被慕容子渊当着书颜的面训斥,心里很是不快,但她并未表露在脸上,只是冷淡地说道,“我本姓柳,只是进宫之后便将本姓抹去,外人不知道而已。”

    柳……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书颜突然就想到了那个被她无意中撕破的香囊,那个旧的褪了色的香囊上,绣着的那根柳枝。

    毫无疑问,那个香囊就是柳心兰的。

    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有些事情真的不如一辈子都不知道,宁可将疑惑带进棺材里

    ,也好过在现实中抖开来放在太阳下暴晒。

    “碧荷,有什么要对程然说的?”她转过头,看向程然,却不期然撞上了林启的目光。

    她微微一怔,林启已轻轻移开视线看向了别处。

    “没有,我能有什么可跟他说的。”碧荷脸一红,跺了跺脚。

    她知道书颜已经看出她对程然的心意,但从未想过她会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此刻是又羞又窘。

    程然的脸色亦有些不自然,咳了两声扭过头去。

    书颜一笑,“没有就走吧,晚了不好投宿。”

    “嗯。”碧荷背着包裹越过程然,程然却快手快脚地夺过包裹提在手上,快得她来不及反应。

    她脸一沉便要发火,程然已说道:“这东西有点份量,我先送你一段。”

    林启也走到书颜身边,接过她的小包,道:“颜主子,我与程然总是一起做事,他既然去了,我自然也应该送你们一程。”

    程然看了他一眼,这次很默契地没有说话。

    书颜知道他们的心意,没有反对,算是默许了,沉默了一下,她轻轻说了声“保重”,便与慕容子渊擦身而过。

    从未觉得,与一个人告别会有如此艰难。

    他欺骗了她,得到了她全身心的感情,到头来却给了她一个残酷的事实,她本该恨他的,可是,她没有。

    虽然心受了伤,到如今也心死了,可她依旧没有恨他。

    生在皇家,有寻常人家所体会不到的艰险,更何况,他在过去那些年里过得并不轻松,她可以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包括他的欺骗。

    但是感情的事就是如此,容不得一粒沙子,纵使理解,但却不能原谅。

    “阿颜……”身后的人紧走了一步,没有追来,但那声音分明是想挽留。

    她的脚步稍作停顿,却仍然沿着那条路走了下去,没有回头。

    回头徒增伤悲,不如不回。

    院外停着马车,是慕容子渊出行时的专用,书颜的眼眶终究还是湿了。

    “小姐,我扶你。”碧荷向她伸出了手。

    她想起,自从两人真正在一起之后,每次上马车,慕容子渊都是如此扶着她,而下车之时,则是干脆直接抱她下来。

    “没事,我自己来。”她抓着车壁,踩着小凳,缓缓上了马车。

    自始至终,她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说她没有勇气也好,不想再见他也罢,她一直低垂着头,一直到坐进马车,也没有掀开窗帘往外看。

    但她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沉默而深沉地凝望着她,那种浓烈的悲伤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