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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心爱的女人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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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哥,三个时辰已过,六嫂看起来并未有毒发的迹象。”慕容子祺有些疑惑道。

    床上的书颜除了脸色因失血而显苍白之外,并未有任何毒发该有的表现。

    慕容子渊走至床头,一直垂头低泣的碧荷忙站了起来退至一边。

    他执起书颜的手腕搭上脉搏,里面的脉息稍显微弱,却没有他中毒之时的那种脉象。

    “难道说,是李平志骗我们,给六嫂嫂服下的根本不是毒药?”静玉不禁猜测,脸上已露出喜色。

    如果真的只是李平志的诡计,那不就说明她的六嫂嫂已经没事了。

    慕容子渊将书颜的手放进被褥中,沉吟片刻,还是作出了否决,“李平志生性狠毒,他不可能只是为了骗我们而让阿颜服下假药。”

    “那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这毒还没发作么?可李平志明明说三个时辰内必毒发身亡。”静玉失望之余很是不解。

    慕容子渊手指轻轻抚过书颜的额头,上面光洁饱满如精美的陶瓷,触手冰凉,而眉心的位置却微微隆起,紧闭的眼睫时有跳动,显示出她的情绪很是不宁。

    他想将她蹙起的眉尖抚平,但尝试了好几次依旧不得,她似乎陷入了一个不能醒来的梦魇般,眉眼间有着深切的痛楚。

    他以自己的方式想将她完好无损地带回身边,而不是象救心兰那般冒着被伤的危险,然而,他似乎错了。

    当他看到她眼中的痛意,冷漠,绝望,还有将焚情刺入自己身体之时的那种决绝,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一声痛苦的轻吟从床上的人口中传出,他一惊,是毒发了么?

    “六嫂嫂醒了?”静玉立即欣喜地扑到床前。

    却见书颜依旧沉沉地睡着,仿佛刚才那一声呻.吟并非是她发出。

    “六哥,该不会是六嫂身体里的毒发作了罢?”慕容子祺见此亦是忧虑。

    “这可如何是好?”静玉顿时急了。

    慕容子渊不语,搭上书颜的手腕良久,摇头,“不是黑蚕砂发作。”

    心中似乎有什么一动,他将目光落在抖抖索索正要端着血衣出去的碧荷身上,“拿过来。”

    碧荷一颤,看了眼身上,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慕容子渊又沉声说道,“将你手上的血盆拿过来。”

    她不敢怠慢,赶紧快步过来将血盆端到他面前,那里面的血衣还有盆底积聚下的血渍让她心疼得眼泪忍也忍不住。

    “六哥,你要做什么?”静玉看着这触目惊心的血也是抖了一抖。

    慕容子渊只是取出一粒黑色小丸,指尖一用力就将它捏成了粉末,然后拨开上面的衣服洒入盆底的血水中。

    “六哥,你往里面放了什么?”慕容子祺问道。

    “七心散。”

    “七心散?”慕容子祺一怔,随即明白了,“你想用你的毒来试六嫂嫂的血能不能解毒?”

    “这怎么可能。”静玉率先叫了出来,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人的血怎能自己解毒。”

    慕容子祺也觉得这种情景几乎不可能,但还是示意她噤了声,眼睛紧盯着血水的变化。

    黑色的粉末很快融入红色的血液中,起初还能看到血与粉末相混变成了暗红色,但随着时间的消逝,那团黑色越来越淡,最后竟又变成了完全的红色。

    “这……”碧荷惊讶得几乎端不住铜盆,这血……好象已经没有毒了。

    谁也没有说话,心中只有震惊。

    良久之后,静玉才喃喃道:“六哥,六嫂嫂的血真的能解毒,可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嗯。”慕容子渊眸中涌动着汹涌的暗潮,“钟叔曾说过,这世上有一种叫玉青莲的奇花,若是将它提炼成药丸,吃下之后身体便能解百毒。照阿颜这种情况,可能就是因为吃过玉青莲,所以黑蚕砂没有发作。只是这花早已绝迹,不知她是如何所得,也不能确定她一定吃过这个。”

    “不管六嫂嫂是如何所得,只要没事说好。”

    慕容子渊点点头,回身紧握住书颜的手,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

    他虽不知黑蚕砂是何毒,但七心散是天下奇毒,入喉即死,无药可解。

    她的血连七心散都能解,可见这黑蚕砂亦已被她自身化去。

    “阿颜……阿颜……”他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啄着,呢喃着她的名字,久久不愿放开。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七心散被她的血化解之后,心中的激动是怎样难以自抑。

    “七哥……”静玉哽咽着靠在慕容子祺身上,拿起他的袖子擦着眼泪。

    “别把你的鼻涕眼泪弄得我满身都是。”慕容子祺嫌弃地轻斥着,却抬起手轻拍着她的背,眸中微光闪动。

    书颜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头漫天都是飞旋的彼岸花,大片大片的瑰色,没有尽头。

    她在里面不停地走,不停地寻找出路,就是找不到出口。

    就在她走得累了想停下来的时候,那些彼岸花忽然汇聚在一起,将天地间都变成了一片血色,浓重的血,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无处可逃。她眼睁睁地看着血漫过她的脚踝,腰际,直至没过脖颈再也无法呼吸……

    “阿颜,阿颜……”耳边是急促的低呼,好似一道道利箭将那片血幕破开,血潮退去,光亮照了进来,她奋力往那边跑去,瞬间跌入刺眼的光芒中……

    “阿颜,醒醒,快醒醒……”

    有人在轻拍她的脸,声声轻唤将她的意识唤了回来,她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那张她熟悉又不愿再见的脸。

    他的眸中有浓浓的担忧,在见她睁眼的刹那,眉间顿展。

    “阿颜。”他倏地捉住她的手,眸底浓情流泻。

    她蓦然抬起另一只手,毫不迟疑地扬起挥下,“啪”地一声脆响,房内所有人都惊住。

    白玉般的脸颊迅速浮起一个五指手印,根根发红。

    手心震得发麻,小腹也因为用力过大而钝钝地疼,她缓缓收回手,没有去管伤口是否因此而裂开,只是冷笑着看他。

    这一下,她拼尽了全力,只为让他也感受一下疼痛的滋味,却不足以弥补她心中那道裂痕。

    静玉张口想要说什么,被慕容子祺制止,对她摇了摇头。

    慕容子渊紧抿着唇,姿势保持不变,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

    “放手。”书颜看着两人交握的地方,声音低而冷漠,带着沙哑。

    他却是不放,也不言语,只是那样平静地注视着她。

    “慕容子渊,你这是做什么,你心爱的女人不在这里,你找错人了。”她讥讽道,想努力表现出不在乎,但话言间依旧泄露了她心中的情绪。

    “我没找错人。”他淡淡而语,眸心似灼。

    她突然就被这种淡然的态度激起了怒火,紧攥着身下的被褥,不顾身体的疼痛朝着他低吼道:“既然你爱的人不是我,就别来招惹我!”

    “小心你的伤。”他却似没听见,一只手摁在她的小腹上,防止她情绪过激而使伤口开裂。

    她的身子阵阵轻颤着,见他这种无事人般的模样,只觉得心中悲恸难抑。

    “把你的手拿开,你觉得我会需要这种虚情假意么?”她心里苦涩,“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我不能,心兰也不能。”

    他握着她的手一紧,低声道:“你是你,她是她。”

    “我是我,她是她?”她重复了一句,眼角处瞥见一片蓝色的裙角,扯了个笑,“出去罢,别让心兰久等了。”

    慕容子渊一顿,缓缓回过头,见心兰果然站在众人身后,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眉眼低垂,不知站了多久。

    “心兰只是来给娘娘送药的。”她平静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异样,走到桌边将托盘里的两碗药放到桌上,然后朝众人行了一礼,道,“心兰告退。”拿着托盘退了几步,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无可挑剔的行礼规矩,她完全将自己摆在一个宫女的位置,书颜尚未喝药便已感觉苦涩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

    碧荷端了汤药过来,慕容子渊伸手去扶她,她蓦然将脸转向床内侧,手指着门外,淡淡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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