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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谁碰谁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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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两边阵垒分明,书颜看着慕容子渊一步步走到最前面,然后定定地凝着她,那双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的瞳眸里面蕴藏着什么,她看不透。

    其实,想起来,这双黑眸她似乎从来没有看透过。

    心兰跟在他后面,一双唇微抿着,身子紧挨着他,这是一种依恋的姿势。

    她无声地笑了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流出去,象是缺失了什么,又感觉有什么东西慢慢在心里膨胀开来,挣得整颗心都在疼。

    她从来都知道感情这东西伤人,所以一直不敢轻易去碰,果然,谁碰谁伤。

    是她自找的。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终有无法避免的一天,却未想过会以这种难堪的方式去面临。

    “六嫂嫂,你别怕,我们会救你的。”静玉声音哽咽。

    她微笑着摇头。

    怕?她不怕。

    她以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可它还在痛,死的心是不会痛的,可即便没死,又有何区别。

    心死的人,活着都没什么意思,还会怕身死么?

    她现在唯一该做的,是不能连累这些关心她的人,不能让他们为她而受伤,死,更不能。

    “李大人,我就在你手里,你还怕什么呢?”她淡淡道,“把你的火折子收起来罢,伤了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李平志全身有些紧绷,掐在她脖颈上的指用力很大,这让她很是难受,她完全能理解他内心的紧张,毕竟四周全是慕容子渊的人,他的那些人已全部被影卫解决,一个不留。

    “李大人,我一不会武功,二已中了你下的毒,你根本不必担心我会对你不利,为了方便你脱身,你还是收起来的好。”她又淡然出声,被生生磨破的掌心紧裹着焚情的把手。

    慕容子渊的眸光紧锁在她身上,呼息比之前已稍显沉重,额角的青筋微微突起。

    李平志警戒地看了眼四周,衡量再三,终于还是将火折子收入怀中。

    书颜泛白的唇角浮起一丝瑰丽的笑容,欣慰又留恋的目光辗转从众人脸上一一抚过,最后落在这个让自己深深爱过又伤过的男人身上。

    这样也好,三人之中总有一个人是要受伤的,那便由她来承受吧。

    慕容子渊眸心骤紧,这样的笑,这样的眼神,让他心惊。

    身形一动,李平志眼中的凶光便又厉了几分,手指又往她的喉间扣紧了些。

    他一时不敢再有所动作,心中顾虑着她的安危,生怕一不小心反而伤了她。

    呼吸有些急促,书颜却笑得敛滟,是时候了。

    焚情奋力拔出,一抹流光倏然划过,照亮了她苍白却勾魂摄魄的笑。

    就在焚情出鞘的那一刻,她改变了方向,将本欲刺向李平志的刀锋对准了自己。

    杀李平志,她没有把握,即使伤了,亦还是能控制她,更有可能玉石俱焚。

    那么,只有杀她自己。

    只有她死了,李平志才不能再拿她作要挟,她也再不会拖累他们。

    “阿颜!”

    “六嫂!”

    “颜主子!”

    寒光乍闪间,数声惊呼同时响起。

    慕容子渊的身影激射而出,化作一缕紫烟将李平志一掌击飞出去,及时将触及地面的她揽入怀中。

    “阿颜。”他迅速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替她止血,着看向她刺入腹中的焚情,眸中尽是痛楚,竟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这是他送给她作自保的武器,此刻却成了她自伤的凶手。

    “六嫂嫂,你怎么这么傻……”静玉跪在她身边大哭,一双手想要去碰她,又见她满身都是血,生怕弄疼她,竟不知该如何去放。

    慕容子祺,林启与程然默默站在两侧,心兰也慢慢地走了过来。

    书颜微启着双眸,眼神淡淡从慕容子渊脸上掠过,朝静玉微微抬了抬手。

    静玉忙伸手将她握了,哭着喊了声“六嫂嫂”。

    “碧荷……”她虚弱地说了两个字,已有些接不上力。

    慕容子渊知道她没有见到碧荷心里担心,蓦然抬眸看向林启,沉声道:“碧荷在哪里?”

    “六嫂嫂莫担心,我怕她乱跑出来反而有性命之忧,便将她点了睡穴塞到了床底下,这会儿一定没事的。”静玉抹着眼泪说道。

    书颜略微宽心,只觉得一阵眩晕上来,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

    李府客房外。

    慕容子渊负手立于廊道中,看着微露晨曦的天际,神情沉郁。

    就在之前,客房内聚集了数名长平邑医术最高的大夫,他亲眼督着他们为书颜医治,并下了死令,若是书颜有半点闪失,唯他们的人头是问。

    其实,就算没有他的这句话,那些大夫们也不敢掉以轻心,瑾王的王妃,谁敢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可他依旧不放心。

    她流了很多血,幸好刺中的不是要害部位,没有性命之虞,但也足够让他感到惊心。

    李平志服毒自尽,临死前他大笑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黑蚕

    砂的解药,服毒之人三个时辰内便会毒发身亡,让他为他的王妃准备后事。

    谁也不知道这黑蚕砂是什么毒,问那些大夫亦皆是摇头,且在众人合力诊治下,皆说并未发现王妃身上有中毒迹象。

    他未有欣喜之情,世上的毒千万种,表现症状各自不一,难保这毒不会在最后一刻才表现出来。

    寒玉丹仅有一粒,已让他服下,即使有也未必有用,毕竟不是所有毒都能解。

    如今离黑蚕砂毒发不足半个时辰,他已作好唯一可行的准备,一旦毒发,便将她身上的毒渡到自己身上,凭自己的内力,纵使不能完全去毒,也强过看她毒发身死。

    “子渊,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默立于一旁的心兰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开了口。

    慕容子渊凝望着霞光薄镀的流云,淡淡道:“我不累,你一夜未睡,先去睡会罢。”

    “不了,我陪着你。”心兰摇头说道。

    慕容子渊没有再说,心兰看着他亦不再言语,眼神复杂难辨。

    她在慕容子渊出发不久便得知了太子欲对他不利的消息,之后便与曹允良紧急商量,其间正值皇帝临时有一些事情需要对慕容子渊进行交待,她便寻了个理由向皇帝要这个传达口谕的旨意。

    这本不该是她能得到的差事,但她在皇帝身边多年,早已取得皇帝信任,再加上曹允良不着痕迹地替她说了几句,她才得以顺利出宫。

    她日夜兼程赶来,一路寻找过去,最后得知慕容子渊进了长平邑,而长平邑太守府正是要对慕容子渊行刺之地。

    不管她内心有多着急,她依旧只能通过李平志才能见到他,未想李平志生性多疑,对皇帝派个女人来传达口谕甚感奇怪,更何况她又如此急着见慕容子渊,他对此更是添了疑心,因此竟不管她有皇帝的信物在身,将她关了起来,待到她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心知她还是来晚了。

    她想不到他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她,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静静的拥抱,他们从未有过更进一步的举动。

    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对她的怜惜,也不止一次想过他亲吻她的情景,未想,这第一次吻,便是在如此情境之下。

    且,无关情爱。

    不管他是否出于救人的目的,这样的吻,是她所不想得到的。

    是她想得太多,还是他变了?

    在芳华殿那一晚,她便觉得他不一样了。

    以前,他从不会对任何人心软,更何况,那事关她身份暴露的危险,可他竟然放过了洛书颜。

    他当时的迟疑,已让她心生隐忧,今晚,这种忧虑更如阴云般笼罩于心头,无法忽略。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在意一个人,那种痛到骨子里的眼神,哪怕对她,也从未有过。

    她不知道他会对她如何安排,经此之事,她的身份恐怕已隐瞒不了太久,虽然所有人都已被灭口,但难保暗中没有太子的眼线,她得好好想想今后之事。

    蓦地,慕容子渊转过身,天边的朝辉在他身上洒下一层金光,他眸光深邃,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歉意,“对不起,昨晚的事是我冒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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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更毕,今晚可以早点睡觉了,偷笑一个~~